第388章由遠極近.
林善的房間有很多人,這些人都是他的親人,可其中也有可能有殺他的凶手,畢竟要在林善的房間放皮蟲,跟他越親近的人越方便。
包拯望著屋內的人,眉頭微皺,道︰「最近幾天,你們誰進過林善的房間?」
眾人相互張望,最後林守業開口道︰「回大人話,我們每天都要來給老爺子請安的,所以我們每天都進這個屋子。」
包拯望著林若雲和楚凌兩人問道︰「你們兩人也來請安嗎?」
包拯之所以會這麼問,也有他自己的道理,他覺得女兒嫁出去了,難免就不會再繼續留在這個家里了,她是要跟自己的夫婿一起生活的,如果還繼續留在原來的家,那她的夫婿就是上門女婿了。
這麼問完之後,林若雲道了一個萬福,然後才開口說道︰「是的大人,我和夫君兩人一直都在這里住,每天也是要給老爺子請安的。」
在林若雲說這句話的時候,楚凌的神色並不怎麼好看,因為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大家就都明白了他的處境,他是一個靠女人過活的男人,而這樣一個男人,在其他的男人眼里,總是會被看的低一些的。
包拯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麼,可這個時候,花郎突然插嘴道︰「想必諸位忙了一天,又遭遇此事,一定累極了,不如大家先下去休息,如果包大人要問話的話,自會派人去叫你們的。」
包拯抬起的手又放下,他實在不明白花郎這是要做什麼的,既然要問,現在問不是更好?
可包拯覺得花郎這樣做,自然有他這樣做的道理,于是只得同意花郎的做法,而那些人見包拯同意了,自然各自離去。
卻說他們這些人離開之後,包拯望著花郎問道︰「花兄弟這是何意?」
花郎笑了笑︰「自然是想要包兄問問題能夠問的徹底一點了。」
包拯不是笨蛋,听了花郎的這句話之後,立馬明白過來,這林府的一大家子,恐怕多半貌和心不和,當著大家的面問他們問題,他們難免要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如果想要知道更內情的東西,恐怕就必須將之分開來問了。
如此大家商議一番之後,來到後院客廳,不多時,將林守業叫了來。
林守業給人的感覺很儒雅,穩重,此時拜見包拯之後,便立在一旁等候問話,包拯想了想,問道︰「听聞林老爺子要將墨硯齋交到你的手里,是否如此呢?」
林守業點點頭︰「父親年老了,這幾年的精力更是跟不上了,所以從前年開始,父親已經開始讓我慢慢接手墨硯齋了。」
「這麼說,這兩年墨硯齋的生意大多是你打理的?」
「正是!」
包拯微微點頭︰「如今墨硯齋生意很不錯,而且仍舊是端州城最大的硯台交易場所,可見你已經繼承了你父親的衣缽了。」
林守業連忙謙虛道︰「大人過獎,都是父親以前的朋友抬愛,肯來給個面子。」
包拯淡淡笑了笑,然後問道︰「林府這一大家子人,關系定然不怎麼和諧吧?」
林守業不料包拯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臉色微變,可還是連忙答道︰「還行,父親做事一向公道,而且開明,開業他雖然喜歡胡鬧,可父親在時,他還是不敢有所逾越的。」
「那也就是說,你們父親死了,他就敢有所逾越?」花郎突然插嘴問道。
林守業臉色更變,連連搖頭道︰「沒這個意思,父親有遺訓的,如果他死了,這個家的財產分三份,我二妹和三弟各一分,那墨硯齋則歸我打理,所以花公子若是認為我們有財產之爭,就想錯了,我們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爭的。」
花郎嘴角淺笑,而後說道︰「那麼在整個林府,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殺人凶手呢?」
林守業一驚,道︰「這個實在不知,我實在想不出來誰會殺死父親的。」
問完這個問題之後,花郎就讓林守業離開了,而他離開之後,公孫策站在一旁說道︰「看來這個林守業對自己的弟弟頗有微詞啊,只是要他明說,他卻又不敢。」
花郎笑了笑︰「公孫先生所言甚是啊,那我們就再來听一听林開業如何說吧!」
不多時,林開業走了進來,他的樣子仍舊是無所謂的,給人的感覺也像是個痞子。
他進來之後,給包拯象征性的行了個禮,然後問道︰「包大人要問什麼?」
包拯平生最看不慣的便是這種無所事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富家子了,如今更是不會給他好臉色,所以他半有溫怒的問道︰「你父親將墨硯齋交給你大哥林守業打理,你可有怨言?」
林開業淡淡笑了笑︰「我能有什麼怨言,我生來就不喜歡做生意,大哥有勞碌命,就讓他去打理好了,我只要好吃好喝的就行了。」
如果听林開業的這些話,會覺得這個人真是胸無大志,可至少他也有一點好處,那便是不爭,一個人若是凡事看開些,不去爭個你死我活,他是不是會活得更長久一些呢,或者說,活的更開心一些?
包拯對于林開業的這個回答不置一詞,只是繼續問道︰「你覺得整個林府,誰最有可能是殺人凶手?」
林開業聳聳肩,道︰「我覺得誰都不可能是殺人凶手,因為我一直都不相信家里的人會殺死老爺子,我覺得極其有可能是你們說的那個什麼,哦對,那個吊死鬼,它自己跑進了老爺子的房間,所以才釀成了悲劇。」
林開業說完,眼楮一直望著包拯,好像要包拯肯定他的想法,可包拯只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既然如此,就請林公子暫且下去吧。」
林開業又聳聳肩,然後轉身離開了客廳。
他剛離開,溫夢便說道︰「凶手一定是這個林開業無疑了,他一直不希望我們調查這個案子,甚至不希望我們認為他父親是被人謀殺的,他一定有問題。」
溫夢說著,望了一眼花郎,好像她想得到花郎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