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這段話後,慕容麒傲理所應當的,而又出乎意料的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一臉決絕的赫連蓉蓉,問道︰「這就是蓉蓉的答案嗎?」
赫連蓉蓉真想大聲的反駁,她根本不想再待在皇宮,可是一想起老皇帝的話,赫連蓉蓉握緊十指,沉聲應答著︰「是!」
「呵呵……」慕容麒傲笑出聲,可是赫連蓉蓉知道這個人此刻很生氣,被迫抬起下巴與慕容麒傲對視著,只听見那人略帶薄情味道的聲音傳進了自己的大腦,「蓉蓉前幾天不是還對本王說,要跟上本王的步伐嗎?怎麼現在有改變主意了?還是說,蓉蓉這是說著玩玩的?」
閉上眼,眼前就浮現出那一幕的種種。擁抱著的兩人互相說著不太動听的誓言。
果然,這些東西都是飄渺得可笑,僅僅幾日,就可以將那些貌似能夠永恆的誓言撕裂得支離破碎。
「無論怎麼說,蓉蓉都會留在皇宮!」赫連蓉蓉再一次睜開眼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了,這樣的表情要是放在這件事之前,慕容麒傲或許還會生出惡劣因子,將這樣的赫連蓉蓉戲謔得面紅耳赤,讓那雙藍色的眸子因為他而帶上各種情緒,可是現在卻沒有這樣的心情,甚至心中還生出了一絲煩悶。
慕容麒傲也說不出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赫連蓉蓉的舉動已經將他惹怒了,他那個父皇究竟給赫連蓉蓉說了些什麼他大概能從赫連蓉蓉的舉動中看出來,可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不滿,他們似乎都太小看自己了吧。
可是赫連蓉蓉寧可相信父皇也不願意相信他,真是好樣的。
不過他也不打算告訴赫連蓉蓉這些,似乎近些日子他對玩具實在太好了,以至于給了玩具什麼奇怪的幻想,想要幫他嗎?他慕容麒傲需要嗎?呵呵,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點?
「這就是你的答案?」
也許是慕容麒傲此刻的眼神太過冰冷,赫連蓉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雖然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要是現在選擇了留在皇宮,會遭到什麼待遇,蓉蓉不會不知道吧!不過,這也和本王沒有任何關系了吧!」直到此時,慕容麒傲也沒有動怒的跡象,雖然周身都彌漫著低氣壓,可是還是保持著很好的修養,但正是因為這樣,赫連蓉蓉才感到寒心,這個人真是在什麼時候都冷靜的不像個人啊,他難道就不能有一點點的時常?比如有一句「留下」的話什麼的,說不定她也會動搖啊!
兩人都各有各的心思,結果這也只能使兩人的心離得更遠罷了。
「這些蓉蓉當然知道,不過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後悔的余地了吧!」明明想笑,可是卻忍不住想哭。
劃過臉頰的淚讓慕容麒傲覺得很礙眼,既然覺得要留在皇宮,又為何要做出這種無奈的表情,又為何要流下眼淚,是想告訴他她有多麼為自己著想嗎?手有些粗魯的拂拭著赫連蓉蓉的面頰,執著的將那些礙眼的淚擦干,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那麼就不要讓本王看到這些,真是太礙眼了!」
可是越是這樣,赫連蓉蓉就越是忍不住想要哭,這種帶著別離的傷感席卷了全身,明明前幾天兩人還十指交握,心還貼的那麼近,時隔幾日,就變了個樣?慕容麒傲的表現太過正常,正常得讓人心里發酸,也令赫連蓉蓉不舍。
她承認她輸了,而且還輸得一無所有,整顆心都掛在了慕容麒傲的身上,這就注定了她以後在慕容麒傲的面前再也無法正常的看待這個人了。
要是別人哭成個淚人,慕容麒傲也許會帶著溫和有禮的微笑看著,也有可能惡劣的讓那個人哭得更加凶猛,也或許沒有任何感覺,可是見到赫連蓉蓉這副落淚的樣子,慕容麒傲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人帶入了懷中。
將赫連蓉蓉的頭狠狠的埋入自己的胸前,眼楮盯著某處,淡淡說道︰「不要哭!既然蓉蓉已經覺得了之後的路,那就不要回頭的走下去,因為即使你想後悔,在回到原點,本王也不會在那里等你。」
不會等她嗎?要不要這麼直白啊?赫連蓉蓉心中泛著酸意,眼淚流的更快了,明明知道這就是自己的選擇,為何她還是自私的想要慕容麒傲還等著她?果然變得貪心了,可惜慕容麒傲不會縱容她的貪心吧。
「你只能一個人繼續走下去,遇上挫折,打壓,甚至生命危險,也不要奢望別人來救你了,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想要在這個後宮生存下去,就要變得比誰都要心狠!」
「恩!」帶著濃重的鼻音,赫連蓉蓉點著頭。
「那麼……」慕容麒傲溫柔的推開赫連蓉蓉,「我們從此就路人了。」
「恩……」赫連蓉蓉擦拭著自己的眼淚,第一次感覺慕容麒傲的懷抱竟然是這麼溫暖,可是這一切馬上就不屬于她了,亦或是說,這本來就是不屬于她的溫暖,她能享受到這麼多,已經算得上是恩澤了吧。
當赫連蓉蓉再一次抬起頭時,慕容麒傲已經不在了,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眼淚再一次決堤,將頭抬起,眼楮直視著天上的月牙,只有這樣,才能止住不停流下的淚,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吧,不過,正如慕容麒傲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她決定的,那麼以後不管遇上什麼也沒有後悔的余地了吧。
夜深人靜,只有蟲鳴與蛙叫伴隨,實在有些孤寂,月光將赫連蓉蓉的身影拉得老長,將她顯得越發的單薄。
慕容麒傲回到王府後,只覺得周身都疲憊的緊,坐在一只手,單手扶著額,閉著雙目,像是在睡覺,而這時,書櫃再一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一個身影竄了下來,來人正是袁紹之。
袁紹之絲見慕容麒傲閉著眼楮,也不在乎,自顧自的說道︰「看來慕容你這一次也看走眼了啊,赫連蓉蓉那個女人也只不過是貪慕虛榮的人罷了。」
「要是紹之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說這些的話,本王說不定現在就會殺了你哦!」慕容麒傲緩緩的睜開眼,眼中含著濃濃的戾氣。
「……」這是在遷怒嗎?袁紹之撇撇嘴,走到慕容麒傲身邊的椅子邊然後坐下,說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呵呵……」慕容麒傲泛著冷笑,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子,「你這次來要是是因為父皇的命令來看本王的態度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听到這,袁紹之有些煩躁的撓撓頭,忍不住嘆了口氣,帶著抱怨的口吻,說道︰「夾在你們父子兩中間真是煩啊!」
「呵呵,你差不多也該覺得自己到底該跟隨誰了吧!」慕容麒傲瞥了眼袁紹之,說道。
「可是慕容還沒有登上皇位啊,我的主子還不是你!」袁紹之老實回答著,完全不怕慕容麒傲倏然變冷的目光,亦或是根本沒有感覺到,在某方面來說,袁紹之很粗神經。
「很快了!」慕容麒傲回答道,袁紹之一怔,只見慕容麒傲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天空的新月,袁紹之心中了然,只要除了丞相**,那麼就慕容麒傲一家獨大了,皇位還會遠嗎?
這時,慕容麒傲有突然開口道︰「叫人盯緊赫連蓉蓉,我要知道她的所有動向!」
蓉蓉要是覺得這樣本王就會撒手,也就太小看他了,悉心培養出來的中意的玩具,怎麼能允許她逃離主人的束縛呢?
所到底,慕容麒傲這人根本沒有將赫連蓉蓉的決絕看在眼里,他本來就是一個依造自己的喜歡行事的人,現在這個情形只不過是回到了赫連蓉蓉中毒前罷了,對他而言沒有絲毫不同,只是,還是得給赫連蓉蓉一些教訓才行,身為玩具,就要有玩具的本分,只要每天想著怎麼討好自己的主人就行,像這樣管得太多,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要是赫連蓉蓉認真對待慕容麒傲說過的每一句話就會知道,慕容麒傲說的話看似不著邊際,其實都是認真的,即使身處地獄,也要有你同行,這句話並不是開玩笑的!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的敲門聲,一個怯弱的聲音響起︰「王爺,臣妾是婉兒,現在能進來嗎?」
袁紹之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道︰「麻煩又來了,慕容,我先回去了。」然後整個人就投入了書櫃後的陰影中,在書櫃合上後,整個房間都恢復如初,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進來!」慕容麒傲淡淡說道。
上官倩兒一听,連忙推開門走進,臉上帶著小小的興奮,她到底有多久沒有見到王爺了?多久沒有听見過他的聲音了?
「婉兒現在來是有什麼事嗎?」不得不說,慕容麒傲變臉的速度是相當快的,馬上又恢復成了一個翩翩君子的樣子。
偏偏上官倩兒還吃這一套,見慕容麒傲對自己笑,臉就開始不爭氣的變紅了,她會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今天一早,她的姐姐上官婉兒就托人來拜訪,說是王府被一些奇怪的人給包圍了,再加上慕容麒傲這麼晚了都不在王府,更是令她擔心。
「那個,听說今天有些不太平,王府又回來得這麼晚,所以,所以……」上官婉兒一緊張就開始口吃。
「所以你就擔心本王了是不是?」慕容麒傲幫上官倩兒回答道。
被說中了心思,上官倩兒頭不自覺的埋下,根本不敢看慕容麒傲的正臉,而這時,臉卻被一只手溫柔的抬起,眼中被迫與慕容麒傲對視著,慕容麒傲英俊的面容就這樣映在了她的眼瞳中,心似乎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