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麗麗的一再要求之下,藍t恤無耐只能帶上這個孩子。他一再強調,如果遇到真正的危險,就獨自離開,因為他不想害死一個才七歲的孩子。
麗麗同時,也一再保證,自從領悟了元素法則,保命來說再簡單不過。為了證明這點,她還在琪琪和藍t恤的面前,完全隱身了。
藍t恤看著麗麗已經完全被元素法則接受,知道保命對于她來說再簡單不過。他覺得狂嵐國王是個奇怪的人,所以他問道︰「麗麗,元素法則的事情,有沒有告訴陛下?」
麗麗低下腦袋,大眼楮滴溜溜地轉了轉,才抬起頭說道︰「我並沒有告訴我父王。」
「這是為什麼?」藍t恤有些驚訝,他能夠看出來麗麗非常敬畏這個國王,而且似乎到了那個膜拜仰望的地步。
小小年紀的麗麗似乎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你無須驚訝。我的父王毫無疑問是個偉大的國王,我們狂嵐家族,在他的領導之下過得非常幸福。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完美的人。他熱愛魔法,卻無法成為魔法師,這是他此生的最疼。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因為他沉醉于巫術。但我能夠看出他對魔法和力量的渴望。所以我不會告訴他關于元素法則的事情,我並不想讓他難受。」
藍t恤真想去模這個孩子的小腦袋,這樣聰明的孩子,真是太難得了,這個毫無疑問有個好女兒。
在麗麗的帶領之下,他們再次來到了已經死去的綠意森林。
風吹過,枯萎的灌木發出沙沙聲,就像有小動物鑽過去。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綠意森林死去的時候,原本存活在這里的動物也隨之死去。風的聲音,讓這個原本就陰森森的森林更為恐怖。
現已入夜,而且天上的雲層很厚,只有幾顆星星透過雲層的縫隙,發出微弱的光芒。
夜是最好的隱形衣,他們在天上飛著,徑直到了琪琪所說的困魔塔上。
困魔塔同樣是由黑色的巨石砌成,頂部是尖形的。而這尖形的頂部,戳穿了一個黑色魔鬼的石像,遠遠地望去,像個真正的魔鬼懸掛著,一對黑色的翅膀耷拉下來。
有了夜的保護,他們安全地到達了困魔塔。
不過困魔塔內的情形不容樂觀,塔內旋轉樓梯上,時不時會走出來幾個巡邏的巫奴。他們的雙眼,似乎總是在搜索著獵物,一刻都不得休息。這讓原本想要安靜地救出她們的計劃落空了。
在一隊巡邏的巫奴走過之後,他們從暗處走了出來,往下走去。他們隱隱听到了鎖鏈的聲音,還有野獸般的咆哮聲。
琪琪對這個聲音非常熟悉,那是她母親的咒罵聲。再往下走去咒罵聲開始清晰起來,並且伴隨著鎖鏈相撞的聲音。
「松剛你這個混蛋,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一個平靜的女性的聲音傳到旋轉樓梯之中︰「你在這里咒罵有什麼用,縱使你再怎麼不願意,你的女兒,已經成為陛下的祭品,她的血像你的血一樣,為國王制造出巫奴大軍。」听到這個聲音琪琪愣住了,大娟雖然已經離世四年了,但她的聲音再次落到耳中時,依舊是那樣的熟悉。
「你只是個僵尸,你懂什麼是恨嗎!」這個聲音也是個女人發出來的,但是她的聲音听起來,嘶啞低沉,像學會說人話的野獸發出的。
大娟的聲音非常平靜,沒有起伏,仿佛只是會說話人偶︰「是的,我是個僵尸,我不懂人類的情感,但是死前的迷茫、痛苦、絕望和仇恨,我依舊清晰的記得。而我的死就是拜你的女兒所賜。如果不是她,我胸口的心髒依舊跳動,我的血液依舊會像江河一樣流動,而我的身體依舊像春天一樣溫暖。但是因為你的女兒,我現在只能是一具行尸走肉。」
沫沫;狂嵐似是被大娟的話觸動到了,她現在的狀況還不如僵尸,最多只能算是個會說話,會發瘋的野獸而且。她看著變成僵尸的大娟,曾經她親眼看著這個女孩子死在自己女兒的爪下,她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居然會向一個僵尸解釋︰「清清殺死了你那是事實,但是這並不是出于她的意願,而是松剛下的命令,你該恨的是他。」
大娟的聲音依舊平靜,就像沒有風吹過的湖面︰「我無法恨我的主人。而我死去的怨念必須有所寄托,所以你的女兒就是我所仇恨的人,也是我將要殺死的人。只有殺死了你的女兒,我才能夠真正的安息。」
「你想安息,那還不簡單,只要砍下你自己的頭顱,不就可以真正地死去了嗎?」沫沫覺得和僵尸交談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大概是出于愧疚,她希望能夠和這個僵尸好好交談。
「你想得太簡單了,我曾經試著砍下自己的腦袋,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腦袋和身體就已經接好了。主人告訴我,僵尸只有真正地解除了自己的怨念才能夠再度死去。」
沫沫看著這個青色皮膚的女性僵尸,有種說不出的哀傷,同時心中的仇恨也到達了頂點,這一切都是拜松剛所賜,如果不是這個可惡的男人,自己或許已經死去,但至少不會變成惡心的半魔人。
松剛為了向沫沫顯示自己偉大的業績,在制造出第一批巫奴之後,就解開了沫沫的記憶封印。他喜歡看著沫沫充滿憤怒和仇恨的眼神,每每听到她的咒罵,總是覺得無比地興奮,就想讓這個女人,永遠這樣罵下去。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有些變態,不過他並不以為恥,反而以此為榮。
沫沫就這樣恢復了記憶,不過恢復記憶之後,她就一直被關在這困魔塔之中,只有松剛需要她的鮮血的時候,才會將她帶離這里,到宮殿的頂部的祭壇之上。
就在沫沫接受自己被松剛摧殘的時候,她從松剛的口中得知琪琪也被抓到了這里,而且要進行一次最殘酷的祭奠。當她看到琪琪——自己的大女兒,被鎖鏈捆綁著帶到自己的面前時,她覺得胸口都要被撕裂,而她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站琪琪被帶離,遭受痛苦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