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不吃眼前虧。等哪日他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自己定要好好整治他不可,最好把他弄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
顏小白沒有注意到離寰面上的一縷壞笑,自顧自地求著離寰,卻沒發現自己的哀求變成了撒嬌。性質完全不同了。
也罷今日就饒了這個丫頭。離寰心生一計,故意板著臉說道︰「我幫了你,你可給過我什麼好處?」
顏小白撓了撓頭,道︰「我救了你那麼多次,怎麼就不算好處了?」
「那唐家的泥菩薩,瀟湘閣的煙雨台,西廂的冰糖葫蘆,首善堂的白玉掛件,抱月樓的點心……」離寰一件件的訴說著,如數家珍,而顏小白的臉卻越來越黑。氣的跳腳。
好,臭小子算你狠!顏小白發誓,此仇不報非女子,定要讓這個小子好好嘗嘗自己的本事。竟然跟她翻舊賬,虧她還對他那麼好,簡直是良心被狗吞了。哼!
離寰只覺得面上一涼,雙眼微瞪,自己薄唇上便有了冰冰涼涼的溫度,點點絲柔在唇齒間圍繞,芳唇微吐的她閉上眼,親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這樣夠了沒?」天知道這些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喜歡啃嘴巴的,還一個個前僕後繼的想要來啃她的嘴巴。自己這樣做,不對嗎?可為什麼看到他一臉錯愕地看著自己,白玉的臉慢慢地變紅,兩抹紅暈出現在他的臉上,月光柔和,少年竟然害羞了。
「你好……好漂亮!」不知為何,顏小白只想說出這句話,看著他易于常人的平靜姿態,忽然心中生起一絲感動,突然好想哭,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場面竟然在她的腦海中回繞。
那晚的櫻花樹下,盡管櫻花還未開放,但葉子如花瓣般偏偏落下,上弦月照亮了少男、少女的臉頰,一樣的紅的可愛,那青澀般的感情在慢慢萌芽。便是回憶起來,心中都會涌現出一股甜蜜。
未經歷人事的兩人,彼此凝望著對方的眸。可以清楚的看到,瞳眸的倒影中深深印下了對方的身影。一個穿黑衣,一個穿藍衣,便是天仙眷侶也不為過。只是當時年少,未經的允許,這段愛情便如風箏般斷了,再也尋找不到它的影子了。
少頃,離寰率先反應過來。惱火地瞪了顏小白一眼,蹭蹭幾步就上了樹。天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血液涌動的異常激烈,心髒跳的那麼快,那種異樣的感覺讓自己感到不安。同樣的帶著一絲期許,與稍微的甜蜜感。
而顏小白也不知道怎麼了,呆呆地看了離寰離去的身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腦袋一熱,就吻了上去,原來男人的唇是那樣的。自己與季疏影的那次純屬巧合,可這次卻是自己主動的,她怎麼可以不知禮儀羞恥?
竟然敢勾引起自己唯一的師弟,簡直是丟了師傅的老臉啊。唉,也不知道師弟心里是怎麼想的,估計早就惱火了自己吧。
離寰匆匆地從房門口出來,將醫藥箱往顏小白面前一丟,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今日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來?他一貫的冷靜去了哪里,他該怎麼辦?
或許自己還是去血洗了朝天堡比較好吧,打定了主意,離寰毅然孑然一人去了朝天堡。今日他要讓鮮血重新換回他那冷靜如斯的腦子。
沒想到待顏小白換了裝束回去後,竟發現季疏影沒有回來。驚喜之余,卻倍感失落,或許是因為最近忙的有點稀里糊涂的,讓她失了分寸了吧。
待三更夜的時候,顏小白睡意正濃,猝不及防房門被人撞開。一道黑色的影子貿然闖入房中。
一滴滴血滴落在地板上,鮮艷的血花狠命地砸下,沒有半分猶豫。他提著劍,劍上的血從劍稍到劍尖,緩緩滑落,半輪殘月照亮了一雙犀利的眼楮。原來收斂了笑容,他依舊是那麼嗜血。
「唔!」顏小白突然感覺自己被控制了,身子沉沉的,呼吸,行動都變的遲緩,哪怕只有一個瞬息,這樣的窒息感差點要了顏小白的小命。
究竟是誰跟她結下深仇大恨,顏小白不爭氣的落下一滴淚。藍色的淚水滑落,洗刷了他一身的血腥。淡淡的芳香在鼻尖圍繞。
「呼,好冷!」濃重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隨之而來的是殺伐果斷猶如地獄帶來的血腥味,顏小白想要捂住鼻子,可身子一點都動不了。
身子猛然一沉,她就被一個男的生生壓在床下面。
「好冷,為什麼我會這麼冷?」下意識地他開始朝自己身體以外的地方汲取溫暖,嘴里嘟囔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踫了什麼,什麼不該做,什麼該做,一切都亂了。
他,他,他想做什麼?顏小白一臉詫異地望著手朝著她伸的越來越近,不由自主就朝床邊靠去。可他卻仍不放過她,硬是將她逼到牆角。
看著他沾滿血腥的手伸進了自己如雪的頸肩,看著自己的外衣無情地一件件剝落,看著他發狂地將自己的身子貼的越來越近,濃重的呼吸夾雜著男子的野性。便是在怎麼人事不知的人都知道出了什麼事!
顏小白慌亂間一把扯下男子的面紗,白皙的面容頓現,霎那間一張驚采絕艷的臉讓顏小白雷的個外焦里女敕。
他,季疏影?怎麼才一個晚上沒見,便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難不成受到什麼控制了?
可季疏影不管,只知道憑著自己的本能、沖動來指引著自己繼續,顫抖地雙手貼上女子姣好的身材的剎那,就迷上了那種感覺。不由得捏了捏女子腰間的柔軟,然後順勢往下,一把扯過汗巾,連那蓮花肚兜都一並扯下……
眼看著顏小白即將赤果果的展露在季疏影的面前,顏小白猛然醒悟,旋即封了他的穴道,點了昏睡穴。
這還得了,才建立了合作關系,這麼快又要不清不楚的**了!若被她師傅知道她失了冰清玉潔的身子,指不定要怎麼編排她呢!
眼看著季疏影熟睡的樣子,顏小白不由松了口氣。整理了下發梢,剛想起床,卻被他霸道地一把拉入懷中。「別走,陪我!」
霸道的話語縈繞在耳畔,禁不住甜言蜜語的她再一次傻了眼。難道自己的點穴還沒有精通嗎,可看到他沉睡的容顏便知只是他的夢話而已。
縴細的雙手撫過他的臉頰,那眉心處深黑的印記便知道此次肯定是因為血仇過盛,功力運用過多,毒發了。
還好,走火入魔的他進的是她的屋子。若是走錯了,指不定要鬧出什麼命案來。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張妖孽的臉,要終日蒙在面紗下,只有掛上一絲痞笑的時候才會展示在他人面前。
他這番舉動,對于顏小白來說是不痛不癢。可如此大費周章的作戲,便是她就會吃不消,何況他假戲真做的程度已經可以以假亂真,可見他演戲已經習慣了。
雖然不清楚他的身份,顏小白也知道那是世家弟子。離寰說過,季疏影的身份不俗,必將經歷腥風血雨,若是跟了他,保不齊那一日連命丟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顏小白很認同離寰看人的水準。知道他便是罌粟,只能遠觀,不能褻玩。可命運之繩已經將他們綁在一起,豈是說分開就能分開的!
薄霧籠罩了一片天,與往日的晴空萬里相比,如今天色黯淡,多雲,想必是即將下雨的緣故。
珠簾微卷,露出男子熟睡的容顏。那細膩的觸感,姣好的唇瓣,白皙的臉,顧影自憐,便是平凡的衣服加在他的身上,都顯得那麼和諧。
他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入眼簾的是一間不俗的廂房,櫥窗擺設均是大家閨秀的氣派,一品蘭花顯出主人的好客,擬態風流。
昨天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殺了人之後便隨手推入一間房間,隨後的事情自己都不記得了。
傷勢未愈,可卻又遇到那群混蛋。他們是不認得自己的,可自己去認得他們,一時火起便偷偷跟隨他們去了老窩,一個人血洗了老窩,將那幫賊寇殺得個片甲不留。
季疏影狠起來便是個嗜血魔神。對于害了自己的人是絕不會姑息的。只是不知道是誰救了他,若是一位姑娘家,他定要好好報恩。
一想起是個姑娘家,一絲痞笑俏皮地出現在白皙的臉上,扯了扯唇角,不由感到一絲抽動。想來昨天自己沒有傷到臉啊,這是怎麼回事?
「你醒了。」淡淡的聲音在廂房中響起,顏小白端起一碗水就徑直走到季疏影的面前。「季公子,告訴我昨**去哪了?」
原來是進了這個丫頭的房間,怪不得陳設這麼熟悉,想來自己從來不在意小細節,如今真是慚愧。看著顏小白蒙著紗布走了進來,起初自己還為她擔心,怕她不認識自己所在何處。
可看她駕輕就熟的樣子,便知道她是听聲聞人的。心里頓時松了口氣,听到她問自己昨日去了何處,心不由一陣悸動,淡漠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呵!」顏小白嘲諷似的扯了扯唇角,道︰「也不知道是誰昨夜半死不活的出現在我房間里,若沒有我,你今日便早就去閻王那里報道了?」
「是嗎?」季疏影一下子感覺心曠神怡,挑眉道︰「若不是本少爺吉人自有天下,諒你一個瞎子也救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