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堂 第二章第九節姑蘇慕容076

作者 ︰ 黑水之王

眉嫵

青梅乍落艷,出水芙蓉,依約見羞暈。

碎步猶三顧,行香徑,百花黯然失色。

煙眉桃唇,素妝面,略帶愁戀。

孰家子,枝不禁風,來日必從容。

自古女兒多嬌,鄰家女初成,光蔭似箭。

嬌娘坐案忙,起手處,鎖眉繡作嫁妝。

詩詞歌賦,豈可知,他日能見?

嘆年少無知,空悲切,桂花影。

第六節︰故蘇慕容

姑蘇慕容家,前祖乃是秦漢時北方強敵大匈奴人的大貴族,自漢朝初投奔漢廷後,因屢有戰功獲賜姓慕容,後遷徙蘇州。先前一祖未再從軍,身懷家學走遍天下,上少林,去天山,闖四川,博學眾家之長;此祖又天資聰慧,甚懂創新之巧,在參透武學玄機後,融各家之長自創家學立姑蘇慕容山莊。自這一代起,姑蘇慕容家在武林中鶴名聲起,如日中天,自成武林一名門。但這慕容家又不知從何代起,落下代代獨子之不足,諾大姑蘇慕容家空有家財富可抵國,也是從那時起便出現了姑蘇慕容家男丁不到三十絕不可出門行得江湖;年過四十又需回家娶妻生子,參習武學,看莊護院。這其中又有兩代人雖學成家學,卻未行得江湖,如此來竟造成近幾十年江湖上只聞姑蘇慕容名頭,卻不見姑蘇慕容家之精湛絕學,姑蘇慕容名望自不如從前。這慕容家為破代代單傳之窘境,自上上代起立下家規︰凡男子九歲初夜起需有女子陪宿;凡男子均需九妾以上,妾間不以大小先後為長,而以先生男者為大;家中眾女不分老少貴賤,均可收得。故姑蘇慕容家女子多如牛毛,男尊女賤,家中眾女多守不得貞節,搞得家里烏煙瘴氣。

慕容長恨原本叫慕容鴻雲,自出生到二十五歲亦從未出得門去,家學武學亦學不到十分之一,同床女子卻不知有多少;過了二十五,慕容長恨才得以在這蘇州城境內自由走動,時時身邊均有男女僕人陪同。其父慕容復甚為寵兒,為讓兒子外出無性命之憂,又不誤傳宗接代之要事,竟不辭辛苦去雲南收服了南疆聞名于世之姐妹雙妖。雙妖不但武功高強,又精同男女之事,樂此不疲,日日練就。日間大凡慕容長恨看中的女子,均有雙妖雙僕抓來交慕容長恨同房,雙妖二人一旁指點,完事後再送回山莊,由家人前去女子家提親。後慕容長恨又用心學得家學四分之一,慕容復方許其走動江湖,豈料這頭次行走江湖,就先遇不明身份丑漢在黑松林受辱;去揚州又幾番莫如任天琪,屢處下風,心下頗為氣惱。回家後,自是將眾家丁女妾暴打一頓,更是將二妖捆起狠狠鞭抽一頓;熊子鳴因多說了兩句任天琪的好話,亦給扒光衣服扔在外凍一天,餓一天,要非慕容復出面勸過,非弄死熊子鳴不可。如此熊子鳴亦于床上躺了兩天,吃了好幾天的藥才算沒事。

慕容長恨回來後也是一改往日沉于酒色,只是天天去莊上望江亭上練功。

這日,熊子鳴見主子仍舊反常,忙跑去告知老莊主慕容復。慕容復賞了熊子鳴二百銀子後笑而不語,揮手叫熊子鳴回去好生看好主子,自樓著女人樂子去了。

熊子鳴嘆口氣,想亦想不明白為啥,遂收好銀子來到望江亭,一個人坐凳上月復心思瞧著主子練劍。

慕容長恨亦不理熊子鳴。

熊子鳴倒杯茶,自在一旁喝著。

忽見眼前銀光一閃,慕容長恨揮劍劈來,熊子鳴忙扔杯後倒,躍出躲過。

慕容長恨一劍劈碎了熊子鳴手中的茶杯,扔劍于台上,坐下。

熊子鳴忙上前倒茶,遞上毛巾。

慕容長恨喝口茶,邊搽臉邊瞧著亭下江水,嘴中道︰「還再生爺的氣?」

熊子鳴一驚,不大情願笑笑,道︰「小的不敢,小的沒有。」

慕容長恨拿毛巾朝熊子鳴臉上一甩,輕聲道︰「也許汝說的不錯,任二爺確不是有意與爺過不去的,爺這幾日均在想這事兒。」

熊子鳴身體剛好,怕一句不合又得遭打,終是不會再插嘴這去揚州之事,故只听不語。

慕容長恨見熊子鳴不答話,回頭看這熊子鳴一眼,道︰「怎麼了?啞巴啦?這屁亦不放一個?」

熊子鳴抬頭笑笑,拿手指指自己緊閉的嘴,搖搖頭。

慕容長恨一見樂了,上前一把揪起熊子鳴的耳朵,罵道︰「汝還指望爺給賠不是不成?爺不是說過汝說的挺有理的嗎?」

熊子鳴如殺豬般大叫,喊道︰「小的哪敢讓爺賠不是,小的不亦是替爺著想嗎?如任爺般好朋友這世上還能再尋得出幾個,人家不圖爺的錢,不圖爺的女人,人家還圖爺啥?可人家就是屢屢會出手幫咱們,不就圖過真心相交嗎!」

「可我慕容家乃天下第一大莊啊!」慕容長恨松開手坐下,給自己倒上茶,亦給熊子鳴倒上杯茶。

熊子鳴見了雙眼淚出,忙雙手接過一口喝盡,這可是打慕容長恨生下來就未曾見得的事,更甭談想念指望的了。

慕容長恨拍拍台子叫熊子鳴坐下,盯著熊子鳴,問道︰「汝說這任爺年紀如此之小,不過二十出頭,這內功這劍法就比爺高出如此多,他那一手無相神功似沒個二三十年斷然是練不出的;再怎麼說,爺亦不致于在他劍下一個回合亦走不過,那他豈不是比老爺的劍法還要高明?」

熊子鳴搖搖頭,道︰「這小的說不上,但有一點可肯定!」

慕容長恨驚喜問道︰「哪一點?」

熊子鳴撓撓頭,瞧了一眼主子,舌忝舌忝嘴道︰「任爺絕非社會上常見的那種耍詐之人!」

慕容長恨「哦」了一聲,伸手一打熊子鳴的頭,罵道︰「放屁,他沒使詐!爺又沒耍詐了!說不定他手中是把寶刀不成?」

熊子鳴眼前一亮,忙上前道︰「就是,這倒是有可能的,下次爺帶上老爺那把春秋斷玉劍,再試一回不就全知了嗎?」

慕容長恨望著亭下江水,呆呆出神,道︰「還下回,就等到猴年馬月吧!這頭一遭出門就落得此下場,老爺今後還會容我再出門嗎?哎。哎,不知這邱家妹妹是否嫁給了任爺?任爺可真是好命啊!身邊已有了那些美眷,還能再博得美人歸,那像咱們家這亂七八糟的,人人能上,人人能騎的。」

熊子鳴一听嚇了一大跳,「撲通」一聲跪下,哭喪著臉道︰「爺知道小的那事啦?」

慕容長恨瞟了一眼熊子鳴,吐了一口,道︰「哼,當爺是瞎子不?這雙姬是不下蛋的雞,還莫如鴨。這老爺還不比汝等去得多。哎,看到家里這些爺就倒胃口。」

熊子鳴見主子連這種事亦說得如此輕飄,心下大奇,上前幾步道︰「要不,今天再出去走走,換換新?」

慕容長恨揮揮手,道︰「一邊呆著去,那有啥意思,一來這外面成年未嫁女子幾乎均到得咱們家了,一來老是如此亦不是個辦法不是?這倒好,家里妹妹女兒的倒有十來個,這算啥事?」

熊子鳴心想這爺去趟揚州受點打擊,莫非人已瘋了不成,今兒總是說話如此顛三倒四的,沒見爺發話,又見主子臉色不悅,興頭不高,沒敢起來,亦不敢亂答話,只是在地上跪著。

主僕二人如此傻坐著,慕容長恨心里老惦記著邱傳珠與任天琪。

莊內綠蔭小路上飛跑來一大漢,此人一身黑色錦衣,三十來歲,手里提把寬口黑鯊皮腰刀,沿小路上得亭來,此人叫隗子安,莊上下人,慕容長恨的貼身男僕。

隗子安邊跑邊喊道︰「爺,爺,有好事有壞事了!」

慕容長恨聞聲動亦不動,好似未听見一般,臉上眉頭緊鎖,正為隗子安喊叫打斷自己的神思而生氣。一見得隗子安上前,慕容長恨操起台上茶杯甩過去,嚇得隗子安連連後退,拿眼瞧熊子鳴,見熊子鳴正跪地上,知主子正在氣頭,忙倒膝跪下,垂頭不敢啃聲。

慕容長恨一見煩心得很,一揮手,道︰「好了,好了,動不動就跪的,人前講啥臭規矩,人後還不是偷雞模狗的那一套,累不累的,起來吧,嚷嚷的,啥事?」

隗子安二人起來,隗子安道︰「爺是想先听好的還是先听壞的?」

慕容長恨苦笑道︰「慕容家除了娶親與生了個丫頭還能有別的事?還是先說壞事吧,莫非又是莊上誰生了,這去找老爺找爺吾來干嗎?」

隗子安笑道︰「爺這回可猜錯了,這壞事是有人來莊子鬧事來了!」

慕容長恨不信自己朵耳,嘴張老大,自己活了三十歲,還從沒听說誰與慕容家過不去,更莫說是有上門鬧事的,伸手一抓台上長劍,一劍將石台劈成兩半,氣道︰「來人是誰?」

隗子安曉得主子生性怪癖,喜怒無常,心驚膽顫道︰「廣陵任天琪。」

慕容長恨上前一把抓起隗子安,拿劍一晃,急道︰「誰?再說一遍!」

隗子安心驚膽顫道︰「任---天----琪。」

慕容長恨怒道︰「好大膽子,竟欺上門來了。那好事呢?」

隗子安道︰「有人代龍虯莊邱大小姐前來提親。」

慕容長恨一怔,驚道︰「有這等好事,誰作得大媒?」

隗子安心驚膽顫道︰「任---天----琪。」

慕容長恨一驚,哈哈一陣狂笑,拿劍一抵隗子安的臉,雙目噴火。

隗子安嚇得臉色大變,點點頭;熊子鳴也嚇得「撲通」一聲跪倒。

慕容長恨哈哈一陣狂笑,放開隗子安,扔下手中劍,扭頭狂奔去,躍出數丈又轉身回來,踢了隗子安二人各一腳,笑道︰「汝二人可記好了,沖著今日的好事壞事,今後無論何時這下跪的規矩可就免了,還不快跟爺前去接他們去!」

熊子鳴一下子醒悟,拉著莫名其妙的隗子安齊彎腰,笑道︰「是,听爺的。」

三人飛身下得望江亭,朝莊前飛奔去,熊子鳴邊走邊給隗子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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