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寶的想法,被肖葉自動無視。
兩人一獸在此空間,面對三個對接空間和半截指骨,就此沉寂下來。他們在等待,等待這個空間的變化。
同時也在觀察,觀察這個空間還有什麼特殊之處,這里和墓山之變到底有著何種聯系?
這樣的境地中,肖葉和虎嘯平復心情,一邊調整自己,一邊靜靜等待。法寶則是直接閉眼,呼呼大睡。
正如法寶所說,他對這個空間的所有事情都不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他依舊希望第一時間離開。
只可惜憑他自己的力量,目前也只能呆在這里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空間的光華突然淡了下去,是那半截指骨開始收回屬于自己的光芒。隨著光芒淡化,腳下的地面又開始變的炙熱起來。
先前由于妖雷之事,他們甚至沒注意到腳下的熱氣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此刻熱氣再次出現,而四周已是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芒忽隱忽現,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半截指骨,竟是仿佛融入了黑暗中,氣勢漸漸消失。
無形中籠罩兩人一獸的繩索消失不見,肖葉、虎嘯和法寶瞬間恢復了行動能力。
「靠!終于能動了,可憋死本法寶了,看本法寶現在就離開這鬼地方。」
「空間,給我破!」
法寶恢復行動能力的第一時間,也不和肖葉廢話,直接一爪印在虛空,試圖將這個空間破開。
這一爪蘊含的力量。完全可以在這個空間開一道口子。讓法寶逃出生天。然而當這一爪印下時。所有力量卻被黑暗的空間全部吞噬,竟沒有起到半點反應。
「媽的,給我破!」
「破!破!破!」
法寶大怒,連續數爪印在虛空,每一爪的力量都比上一爪強。這每一爪都可以抓碎一塊千斤重的巨石,然而擊在虛空,卻只是激起一層漣漪,能量甚至連炸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那漣漪全部化解。
法寶空有一身本事,所有的攻擊卻都仿佛擊入了泥潭中,不起絲毫作用。
這讓他無比憋屈,他又連續用了幾種手段,結果仍舊相同,終于是無奈放棄了。
「什麼破空間,和剛才完全不同了。該死的指骨,到底把這個空間怎麼了,想把本法寶鎖死在這嗎?」
法寶不停抱怨,卻無計可施。
「看那三個空間。」
虎嘯一句話。將肖葉和法寶的視線吸引了過去,他們立刻望向那三個連接到此的空間。這一看,才發現那三個空間內竟是隱隱有什麼東西在活動。
而隨著時間流逝,三個漆黑的空間內,竟是隱約傳出了響動,越來越清晰,全部傳入了兩人一獸耳中。
混亂的響動,听起來好像是骨骼擦踫的聲音,又似乎有巨大的呼吸聲,隱約中還有兵器不斷踫撞的聲響。
雜七雜八,什麼都有,根本無法從聲音中判斷什麼。
「有光了。」
兩人一獸同時謹慎起來,他們屏住呼吸,發現那三個空間內,光線越來越亮,已經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
變化還在繼續,肖葉已然開啟靈目,可惜靈目在這個空間依舊被完全壓制,沒有半點作用。
三個空間內的光華越來越亮,視線中,終于能夠看清三個空間內的場景,這一看,兩人一獸倒吸了數口涼氣。
三個空間,看起來就是三個小房間,在這三個小房間內,分別擺放著三個大型血棺。
血棺長有兩丈,寬有丈三,通體艷紅,如鮮血澆鑄而成,散發出陣陣血腥的氣息,只是看上一眼,心神便有中被吸入血棺的感覺,精神力似乎要被拖入地獄,受盡煎熬。
空間內,除了血棺,再無他物。
三個血棺都在劇烈的震動,肖葉右側的血棺震動的最為厲害,視線所過,那血棺的棺蓋竟是向右側挪了開去。
隨著血棺挪開,那小小的空間內,竟是卷起了一陣血色狂風,一把血色利刃突然從血棺內伸出,接著血色利刃下方,竟是接著一只手臂,再然後,一只通體血紅,有著人類身軀,雙手卻如刀刃,沒有五指的怪物從血棺中站了起來。
怪物高有丈許,身披紅色鎧甲,皮膚鮮紅,上方還有一條條詭異的紋路,就像是經脈印在了皮膚上般,無比怪異。
怪物身軀一動,緊貼身體的鎧甲便是一陣蠕動,那強壯的肌肉,當真像是花崗岩般,壯碩無比。
怪物的五官與人類一般無二,雙腳也與人類相同,就是那雙手邊做了刀刃,寒光爍爍,肖葉毫不懷疑,若是這這利刃攻向自己,哪怕是烈岩刀出手,也會被瞬間斬斷。
怪物全身血紅,唯獨雙目呈現怪異的藍色,他張了張血口,似乎伸了一個懶腰,接著踏出血棺,將棺蓋合上,怪物便如此端坐在了血棺上。
怪物身前,不知何時漂浮起了一塊磨石,通體雪白,透露著一抹渾厚。
端坐下來的怪物,直接將手搭在了那磨石,「 」的磨了起來。
磨刀的聲音,無比刺耳,隔著空間,清晰的傳入兩人一獸耳中。听著這磨刀聲,就仿佛身處槍林彈雨中,精神力不自主的提到最高,讓人無法放松下來。
肖葉甚至懷疑,如果一直听著這磨刀聲,自己會不會因為一直精神緊繃,最後導致精神崩潰而死。
「這魔頭好像看不到我們,也听不到我們說話。」法寶突然道了一聲。
肖葉和虎嘯同時點頭,他們看得清楚,自從這魔頭踏出血棺,他的視線就從未鎖定過肖葉三人,仿佛魔頭只是存活在自己的空間內,無法看到外界的情況。
「看來那三個空間都是這個空間延伸出去的分空間,他們是被完全封閉的,我們可以看到他們,听到他們那的聲音,他們卻是看不到我們,也听不見我們的談話。」
虎嘯的分析正是肖葉所想,也就是此刻,前方的第二個血棺也隨之開起,又一個魔頭從血棺內踏了出來。
這只魔頭更是古怪,他的身軀並不是固定的,而是一直在變化。時而變成凶猛的血虎,時而化作飛翔的禿鷹,時而如變作猴子,上躥下跳。
這是一只不斷變化的魔頭,他身上仿佛聚集了萬獸的血脈,可以隨意變換,改變體型。每一次沒換,就會發出爆炸般的骨骼摩擦聲,很是恐怖。
這就是之前肖葉隱約听到的骨頭摩擦聲,原來就是來自這只魔頭。
「這看起來怎麼像是放風?是半截指骨壓制了這三只魔頭,將他們壓制在血棺里,當指骨休息時,他們就可以離開血棺透氣?」
連法寶都看出了空間、血棺、怪物和半截指骨的關系,肖葉和虎嘯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正如法寶所說,半截指骨就是壓制三只魔頭,或許不能說壓制,應該說是三只魔頭怕半截指骨,反倒是半截指骨對三只魔頭的存在似乎根本不在乎。
……
最後一個血棺的棺蓋也開始移動了,肖葉立刻投去視線,這一投,他不由嚇了一跳。
因為從那血棺中,肖葉看到的並不是一只魔頭,他所看到的是兩道身影,其中一道和第一頭魔獸有些相像,但是雙手卻是如人類一般正常。
這道身影就是人類皮膚變換了一下,體格巨大化了而已,其他地方與人類並沒有明顯的差別。
要是說他也是魔頭的話,那無疑是三只魔頭中最為正常的。
重點不是他,嚇了肖葉一跳的是這只魔頭身邊拿到頗小的身影,他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與肖葉組隊的藍楓。
「他怎麼在這?」
肖葉瞳孔一縮,腦海中拂過與藍楓進入墓山後的一幕一幕,以及藍楓的每句話。
他層說過來墓山是尋人了,而今卻出現在那血棺中,看模樣意識清醒,又沒受傷,完全是自願出現在那。
與他一同的魔頭也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反而與藍楓頗為親近,難道說藍楓要找的人,就是這從第三個血棺中踏出的魔頭?
那麼藍楓又為何會出現在血棺中?他是怎麼進去的?又是怎麼出現在這個空間?
「此人看起來是紫雲宗的弟子,肖兄,你認識他?」虎嘯也是眉頭緊鎖,充滿了疑惑。
「同一座山峰的。」肖葉回答的很簡單,對藍楓的身份並不願多提。
虎嘯也不追問,兩人一獸就這麼觀察著三個空間內的三只魔頭,其實九成九的視線,都是落在了藍楓和那最為正常的魔頭身上。
血棺合上,魔頭端坐在了血棺上,藍楓卻屈膝,跪在了魔頭身前。
「父親。」
張口吐出的兩個字,令肖葉和虎嘯同時大驚,法寶則是懶洋洋的眯著貓眼,饒有興趣起來。
那魔頭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他似乎在思考,許久許久,方才想起了什麼,張口吐出一個無比渾厚的字︰「楓。」
簡單的一個字,像是沉寂千年的呼喚,雖然沒有多少感情,卻讓藍楓淚流滿面,無比的傷痛。
「父親,您放心,不出意外,今日孩兒就會帶您離開這里。數年後,我們父子聯手,一定會將您的深仇大恨報了。唐門那些忘恩負義的家伙,全部都該死,還有紫雲宗,我遲早讓他消失在正元大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