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羅羅氏見自己得到認可,心情相當的舒暢「是呀,這麼多年,妾身跟小妹都是鴻雁傳書還能處的這麼好,要是小妹的身體好了,我們姑嫂能對面相處,想著都是熱乎乎的,肯定更和美」
哈朗哈哈一笑,心說就怕到時候,還不如現下呢,遠的香近的臭,距離產生美。目前他就已經很滿意了,能保持就好,不求再多了。嘴上卻附和道「是呀,想必你們更能相處的好,就是小妹的身子,真真的令人費神。十好幾歲了,連名字都不敢給起,就怕壓不住。哎」
郭羅羅氏跟著一嘆「都說紅顏薄命,自古美人如名將,難得人間見白頭,這小妹就是生的太好了,老天來搶人了」
哈朗看著郭羅羅氏老半天「這話怎麼說,你怎麼知道小妹容顏天嫉」
郭羅羅氏看著哈朗半會兒,不覺得他這話那里說的不「董鄂家的格格貌美,滿京城都沒有不知道,妾身更听說,小妹的容顏更是董鄂氏里最最出眾的,並且性情溫和,知書達理,才情更是一等一的。出門做客的時候,府上的夫人,都說自己家的格格,沒有小妹的容顏才情,都紅著眼圈,替小妹惋惜,天嫉紅顏」
哈朗的心跳的不是一般的快,這個傳言這是誰說的呀,這可不大好,姑娘家弄這麼大的名聲干什麼呀「還有別的嗎」
郭羅羅氏看著哈朗的臉色比較凝重,認真的想了一遍「差不多都是這麼傳的,都說董鄂家的格格,能容貌壓群芳,還有就是,身子不好,不長命」後面說的有點低,實話實說,一點也不隱瞞。不過倒是沒人敢說董鄂家的格格艷壓群芳。還算是知事。要不然不用自己家的爺們出頭,自己就敢堵著門頭把人給罵回去。她郭絡羅家的姑女乃女乃就沒有一個不潑辣的。
哈朗皺著眉頭半天「你切不可,跟著人雲亦雲,這話咱們可不能說,我董鄂氏從孝獻皇後,被當今的太皇太後不喜。尤其是容貌上,更是要小心。小妹深居簡出,府里的人都沒見過容貌,也不知道這話是怎麼傳出去的。恐對小妹有礙」哈朗心里更是琢磨,郭羅羅氏雖然沒見過小妹,哈朗卻是見過的,那時小妹還小,不過已然成型,抱在阿瑪的懷里。從臉型上看,真的沒有可能發展成傳說的那樣。能長的清秀,就已經是不錯了。
郭羅羅氏頷首,對自己家的老爺,還是言听計從的「雅慧和小妹今年大選,我給她們姑佷兩個預備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你看還要給小妹多填些嗎」
哈朗「小妹今年不選,回頭你遞牌子跟貴人們請旨吧,就說是小妹身子有疾,怕沖撞了貴人,最好能自行婚配」
郭羅羅氏「啊,這也好,對小妹來說,倒是有好處,就是阿瑪那里」
哈朗「阿瑪吩咐的,你辦吧,雖然不參選,把你給小妹準備的東西,也給小妹送過去」
郭羅羅氏「那是當然,這個可是不用老爺說,我也曉得的,妾身卻不是那眼皮子淺的主」兩夫婦歇下之前,一直在感慨老ど的命運。
老ど在房里睡的充足了,才叫十月叫自己的丫頭們進來。四月手捧著食盒,是特意給格格做的酥餅。三月手里捧著高高的托盤,上面都是繡品。這是一年來的成品,都是給格格過眼的。二月手捧經書,都是手抄本,供奉在佛前,給格格祈福的。大月手里倒是沒什麼,峨眉清掃,緩緩行禮。比老ど這個格格,可真是有範兒的多。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憫。
老ど隔著屏風緩聲道「且起吧,我在府上的時日少,可缺了用度」
四人齊聲回話「不曾」
老ど「嗯,那就好,好生把自己的本事學好了,下去吧」
四個人恭敬的放下手里的東西,福身出去。十月把四月端上來的酥餅給老ど斷過去。老ど剛要用手捏一塊放到嘴里,十月就隔著絲怕,翹起蓮花指,以慢上許多的動作,在老ど的眼前,把酥餅送到老ど的嘴邊。
老ど的臉那個黑呀,自己拿著糕點的樣子,也挺斯文的,怎麼十月就非得這麼見縫插針的,給自己做示範呢。還真是難為她了,這個動作在慢一點,糕點都能凍上。
好歹自己也是一個伯母級別的芯子,咱不跟小丫頭一般見識,老ど安慰自己半天,才把嘴里的酥餅咽下去。點頭稱贊「四月的手藝越來約好了」
老ど說完這話,半會兒也沒得到自己貼身丫頭的回應,老ど就覺得自己雖然有往老年化發展的趨向,但是也勉強算得上擁有陽光少女的外形呀,怎麼就身邊的十月性格這麼,這麼沉悶呢。老ど不得不再問一句「你覺得呢」
十月看看自己的主子。抿抿嘴說道「姑女乃女乃似的養著這麼幾個人,就讓他們把手上的差事辦的精致了,這要是在干不好,還不如養幾頭豬呢,還能撈點油水」
老ど把手里的茶碗放下,埋怨的看著十月,真真的惡心人。那麼漂亮的四個青蔥少女,怎麼就讓十月用豬來形容呢,真是沒有眼光的很「你還不如不說呢,人家怎麼得罪你了,嘴這麼毒,太刻薄了,小心嫁不出去」
十月把老ど茶水,給換上燙燙的,老ど就喜歡喝燙燙的茶水「她們得罪不著奴婢,奴婢就是覺得主子對他們太寬松了,她們未必會領您的情。別到時候弄幾個白眼狼出來,看看大月那個模樣,杏核眼,桃花臉,見天的皺著眉頭,看著就晦氣,就是個伺候人的丫頭,弄得自己跟大家閨秀是的,一點出彩的本事都沒有,還好意思見天的拿著嬌,我看她就沒弄明白自己的位置」
老ど看著十月無奈呀,你欣賞不了,你也不能貶低人家呀「就說了你太刻薄,刀削臉,薄嘴唇,我還沒嫌棄你呢。我弄幾個丫頭,撐撐門面怎麼了,又不要他們赤膽忠心,也不要他們以身相許。我就圖看著舒心。瞧瞧你,十天八天也不見得說一句話,說了也沒好話」
十月覺得果然忠言逆耳,自己的義務進到了,該說的說了,主子不采納,他也沒辦法,總不能學人家忠臣撞門框吧。那樣迂腐的事情,她十月可不敢。給老ど續滿爐子上滾燙的熱水,自己拿著手里的女紅干活去了。
老ど郁悶的看著十月,看看這人那把自己當主子呀,不愛听,人家都不搭理自己。比自己的款還大呢,虧他好意思說人家大月跟姑女乃女乃似的。到底是自己一個人呆著太悶了,老ど又開始跟十月說話,還是哄著人家跟自己聊會兒天「大月確實挺漂亮的,也就能看看,剩下的三個,你也看不上呀,我還想著挑出來兩個幫幫你呢」
十月見老ど說的挺正式的,就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四月的灶上功夫確實不錯,也肯吃苦,肯塌心的學。從手上的老繭。就能看出來。雖然長得漂亮,看著從來就沒眼神亂飄過,還算是正道,年歲也小,好教」
老ど咋舌「這才算是正道,你看的可夠細致的了,要是真的如你所說,我就高看她一眼,回頭有事情,你就吩咐她好了。還有,你不用教我怎麼看人,你家格格我,還是能听的出來的」
十月看一眼自家的格格,不以為然的說道「是呀,沒有您不明白的,就是看人的時候,這些本事,不用上。從來就不把心思用在這上面,要不然也不能把大月那樣的帶到家里來」
老ど擺手,怕了她了,從來就不放過誘導自己的機會。要說女乃嫫嫫,真是可以瞑目了,十月把他的遺言當成聖旨在完成「好了,你還是說說剩下的那兩個吧」
十月低眉順眼的繼續點評「三月的針線功夫不錯,府里的師傅都能比下去,看著是個沒啥心眼的傻袍子,要是沒有這點手藝,就剩下一張臉能看」
老ど麻木的听著十月的點評,這人的嘴呀,沒救了,吃毒藥長大的「確實不算機靈,給我的這幾件繡品,除了手工不錯,沒有一件,能用上的。大概都是按照他自己的身形制的」
十月抬眼看了一眼主子,說實話,三月跟主子一個年歲,這還真不能怨人家三月,看看老ど那個壯實的身板,十四五歲的閨閣小姐,也未見得有主子現在的身坯子,真的稱不上秀氣,自己不好說主子的問題,只能繼續往下說「至于二月,那個字寫得什麼樣,我看不準,反正沒您的手筆好。奴婢看未見得的挺出色的,倒是看著他的心思挺深的。還整到佛前供著去了,依奴婢的意見,這人還不如大月呢,直接打死好,發買了都怕往後有麻煩」
老ど的嘴角抽蓄,這人的心比自己的還冷呢,怎麼著,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就憑看著人家有心眼,就直接打死,還真夠利落的,一點後患都不留「原來你還手黑,我還當你只有嘴巴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