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慧雅,也不多讓,順著十月的手,就跟著做到暖炕上,把自己弄得暖暖和和的,才開始隔著屏風跟老ど說話「慧雅在這里做秀活,跟著姑姑說說話解解悶可好,姑姑不要挫慧雅出去才好,慧雅自己會弄得暖和和的」
得人家把老ど要說的都說了,估計老ど要是說怕過了病氣,慧雅也會跟郭羅洛氏一樣,跟她在說一套的。這人怎麼都這麼讓人窩心呢,會說的說的再多,也不如,人家會做的,做的一件事。董鄂慧雅,不跟老ど多禮,實實在在的用行動表示,自己對老ど的病,不在意,人家把自己暖和和的往炕上一弄,就是表達了自己要在這里陪著姑姑解悶的決心。瞬間,老ど就覺得自己給慧雅準備的嫁妝,還是少了點,還得往上加。
老ど覺得自己在說什麼都是矯情,也對不住哥哥一家對自己的情分,對著外面的慧雅說道「正巧姑姑悶得哄呢,慧雅來的正是時候。就是得委屈你在外面,可還暖和嗎」
慧雅格格听了里面老ど的聲音,才算是悄悄地露出了兩個酒窩窩,把心放到肚子里,姑姑不把自己挫出去就好「暖和,十月才剛剛又給端進來兩個炭盆,而且暖炕上還放著湯婆子,慧雅的臉都燻的燙燙的」
老ど「暖和就好」然後就有點冷場,老ど使勁的想著,應該跟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說什麼,這個對老ど有點難呀,在老ど看來這個就是幫著大哥哥家看孩子呢。剜一眼邊上木頭樁子一樣站著的十月,看看知道有一個不愛說話的丫頭的弊端了吧,連個插科打諢的都沒有。
十月實在不清楚主子看自己一眼的意思,大家子弟,就是要這樣沉靜,多有閨秀的樣子呀,看看屏風外面的慧雅格格,再看看歪在榻上的格格,心里又不是那麼舒坦了。還是讓主子跟慧雅格格多接觸好,學也能學的差不多。主子平時不是說嗎,這個燻陶很重要。
十月對著老ど和慧雅行禮干脆退了出去。她要吩咐四月多做點好東西,慧雅格格要是喜歡就更好了,這樣能多來兩趟。主意打得相當的不錯。隨著十月退出去,屋子里面就更安靜了。
好在外面的董鄂慧雅,比她的姑姑強,沒讓太冷場,拿著手中的秀活,老ど能听到她抻動針線的聲音。這人還真是沉的下心呀。
董鄂慧雅,把手里的活計開了頭,就跟著里面的姑姑說上話了「小姑姑,你的身子不好,你就听著我說就好,你不要顧慮我,累到就不好了,你要是覺得沒意思,我會撫琴,可以給你解悶的。嗯,我還會下棋,也能陪著小姑姑,可是咱們隔著屏風不太得勁兒」
董鄂七十听著外面大佷女不緊不慢的說話,真的覺得是享受,聲音清脆,話音繞梁,溫溫柔柔的,就這聲音就值八十分,再加上剛才自己隱隱綽綽的看到的身段,那是九十分以上的女子呀,只要模樣別長得自己這樣,絕對的一百分小美女呀。可是听到這里,老ど說話了,小姑娘不笨呀,在不吭聲,人家就要到屏風里面來了「呵呵,就這樣就挺好的,姑姑對下棋,不是很在行,咱們娘倆說會話就好,十月一定給你弄小點心去了,一會你嘗嘗看,都不錯的」
得主子跟丫頭都想一塊去了,多有默契呀,殊途同歸呀,雖然目的不一樣,一個是為了轉移話題,一個是為了吸引人家小姑娘。
老ど的話,說完好半天之後,才听到她大佷女又說道「嗯,姑姑你平時都有什麼消遣呀」
老ど猶如大喘氣呀,這個大佷女怎麼話茬接的這麼慢呀,隔著屏風談話效果不好,老ど表示不明白呀「額,我呀,平時也沒什麼消遣,大多數都是在暖炕上貓著」她的意思是,她在貓冬呢,老ど冬天不出屋的時候,真的是賴在暖炕上的。
在董鄂慧雅他大佷女的耳朵里,就不是這個意思了,又是好半會之後,才听到大佷女說「哦,姑姑身體不好,自然是沒什麼消遣,沒事,慧雅以後常過來陪著小姑姑」
老ど听了這話,有點楞眼,她不是給自己招來一個大麻煩吧,不能這麼說自己的大佷女,可是經過這段對話,老ど是知道了,她大佷女就這麼一個慢性子,老ど想起那個什麼時候听過的一個笑話,一個人住在上下樓的鄰居,每天都是听著樓上的仍掉鞋子的聲音,有一天樓上的喝醉了,扔了一只鞋子就睡著了,樓下的等了半宿就沒敢睡覺,就等著樓上的把另一只鞋子扔了。老ど有那麼一種感覺,跟她大佷女說話的時候,就有一種等著鞋子的感覺。太糟心了,自己就是個急性子呀,不舒坦就甩巴掌的主,怎麼就有這麼一個慢性子的大佷女呢,郁悶呀。老ど有點無奈的說道「不用,小姑姑習慣了,慧雅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老ど有了心理準備,暗自數著數,果然,至少數了二十下之後,她大佷女才又開始說話,老ど要哭了,慢性子呀,她就怕遇上慢性子。
慧雅先是把手里的秀活端詳了一下,又招呼外面的十月「嗯誰在外面伺候」話音不緊不慢,自有一股子大家格格的氣勢。
十月躬身進來,慧雅把手里的秀活遞給十月「把這個拿給小姑姑看」然後才對著屏風說道「沒關系的,小姑姑,我平時的消遣就是做秀活,和彈琴。秀活哪里做都一樣,彈琴的話,正好給小姑姑听」小丫頭的聲音真是好听呀。就是這個話,讓老ど鬧了老心了,我的日子往後可要怎麼過呀。額的神哎。
十月脊背挺得直直的,木木的臉,仔細看到話,能看到肌肉在牽動。她家格格這是被她口里的親佷女給纏上了。搬石頭砸腳了。
老ど在屏風里面苦著臉,對著外面,笑呵呵的說道「好呀」說的不大有精神。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
外面暖炕上的大佷女,給了她小姑姑很肯定的回答「嗯」然後人家慧雅格格開始拿起另外一件秀活,就在外面開始穿針引線了「小姑姑,你要歇一歇了,眯會吧」說完就不說話了。
老ど看著全部心思都在手中的秀活上面的大佷女,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搖著頭。他的逍遙日子呀。盯著十月拿進來的,大佷女給他鑒賞的秀活。還真是不錯,就是比對著專業的四月稍微差了那麼一點半點的,可見這孩子對這個真的很用心。不過這個四月的水平到底什麼樣,老ど也不知道呀,她對這個刺繡真的是外行的很呀,怎麼跟大佷女交流呀。上輩子他媽就是在教導她大家閨秀的課,那也是沒有刺繡這門功課的好不好。
有個人在外面守著自己,可怎麼睡得著覺呀,干什麼都覺得不對勁。老ど看著暖炕上的八寶幔子,出神了老半會。
慧雅格格在她小姑姑這里呆出了自己的風格,讓老ど及十月認識頗深,並且深有感觸。慧雅格格在老ど這里,除了一開始跟她的小姑姑交流了一下,就自己一個人們不吭聲的做著手上的秀活,一句話都沒有,十月給端上來的小點心,更是連踫都沒有踫過,那個專注的勁頭老ど看著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差勁。
慧雅格格是被郭羅洛氏派來的小丫頭,給傳喚回去的,臨走的時候,慧雅格格非常遺憾的跟他的小姑姑說道「本來想陪著小姑姑一起進膳的,額娘喚我回去,慧雅先告退了,謝謝小姑姑的招待,慧雅今天真的很開心」小姑娘高高興興的跟著這個親姑姑告別出去了。留下老ど隔著屏風望著她大佷女的背影發愁。
老ど喃喃自語「也沒看出來,她有什麼地方高興的呀」轉頭對著送人進來的十月說道「你說她明天還來嗎」
十月收拾著外面的暖炕,招呼進來後面的小丫頭,老ど看著只到還有腰間的小胖丫頭規矩的十月的後面,跟著十月一起,把外面的炭盆端出去。說實話雖然挺適應這個古代的階級文化的,可也沒適應到看著這麼小的童工干活,無動于衷的地步。
老ど「十月呀,還是讓婆子進來把炭盆端出去吧,滿月還是太小了點」
十月看看順手把暖炕上的湯婆子都給拿了下來,遞給滿月,讓滿月拿下去,才轉身進來屏風里面「從小就摔打摔打,才會懂事。這人可是主子放在我身邊教導的」
老ど想起自己的話,被十月給堵住了。十月順手模模暖炕,回頭就看到主子看著自己那幽怨的的眼神,十月「主子,今天慧雅格格跟您聊得開心,要奴婢邀請慧雅格格,明天過來跟您解悶嗎」
蛇打七寸,十月算是攥在老ど的脖子上了,老ど的臉上那個紅呀「你哪只眼楮,或者是哪個耳朵,听見我們聊得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