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雖然在杭州城里逛了半個月了,可是沒有奴才敢帶著他。到風月場所去。所以對于天香樓,十阿哥還真是頭一次听說。鑒于董鄂七十給自己推薦的地方都不錯,十阿哥對于天香樓也是挺期待的。
老ど心里翻白眼,嘴角暗翹,還天香樓呢,估計往後老頭也只能在天香樓里看看了,就他這個傷口,沒有一年半載的那口元氣,都養不回來。忌酒忌色呀,回頭就讓李大夫告誡他,一年里面的忌諱。
這微微帶著諷刺的嘴角上翹,就落到了十阿哥的眼里,原來這人從這個角度上看,還是有那麼一點入眼的。嘴角翹起來的時候,顯得那個有味道。在十阿哥的眼里,老ど的這個動作,是多麼的扎眼呀,當然更扎進心里了。
一晃神的時間,老ど已經出去招呼十月了,這個拆線工程除了十月,老ど不認為別人能勝任。
十阿哥跟董鄂七十還是很豪爽的「好呀,我等著董鄂大人恢復如初,一起到天香樓去見識一番,今天就不打擾董鄂大人了」說完利落的轉身就走了,十阿哥怕自己的眼楮黏在老ど的身上下不來。
董鄂七十覺得這個十阿哥知情識趣,除了人家天生的皇子威儀外,平時接觸的時候,還是很平易近人的,而且性格豪爽,跟自己真的很投緣。至于十阿哥的皇子威儀,董鄂七十基本可以忽視掉,一個小孩子嗎,人家抬頭挺胸的走路,也沒錯。誰讓人家有那個本錢呢。他董鄂七十要是托生在皇家,他能天天的看著天上的太陽走路,比十阿哥的胸脯挺得還直呢。
十阿哥前腳跨出董鄂七十的屋門,後面老ど就帶著準備齊全的十月,進到董鄂七十的院子里面了。十阿哥的腳步就那麼頓了一下,老ど帶著眾人,跟著十阿哥行禮「見過十阿哥」後面跟著的太醫「老臣見過十阿哥」
十阿哥抬著頭,用眼角余光撇著老ど,輕輕嗓子,正是變聲期的音色不那麼好听「嗯嗯,董鄂大人的傷怎麼樣了呀」
這話是對著後來跟他行禮的太醫說的。事實上十阿哥根本就不用這麼斜眼看人,這些人都低著頭,無論十阿哥怎麼看人,都沒人看的到。
老ど老老實實的低著頭,盡量不招惹這個趾高氣昂的小哥,要說起來,十阿哥在老ど的心里,唯一的印象,就是時刻都挺胸仰頭,高人一等的架勢,還有那傲氣的語調。說實話,那就是標準的欠抽樣。
哎這就是十阿哥想給人留下的好印象,他自認為自己的氣勢擺的足,能引人注意,根本沒考慮過給人留下的是什麼印象。不過作為一個皇子,這個還真的不用他考慮。
太醫可是對十阿哥早有耳聞,這位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小心的回答十阿哥的問題「回十阿哥,董鄂大人的傷口,恢復的差不多了,今天主要是為了把董鄂大人傷口上的線頭給取出來」
十阿哥恍惚的听過,董鄂七十的傷口是用線給縫起來的,反正人沒事,至于怎麼好的,十阿哥不關心,也不知道怎麼斜眼瞟著在自己跟前低頭的老ど,就對著多說了那麼幾句「會不會有危險呀」
太醫也納悶呀,十阿哥跟董鄂七十什麼時候關系這麼近了,皇上走的時候,可是特別關照過自己,要小心照看十阿哥,千萬不能跟董鄂七十一起胡混。這可是怎麼好呀「這要看董鄂大人的傷口到底愈合的情況如何,但是會疼」太醫這段時間說話變得直性不少。
十阿哥難得放下架子「本阿哥就在外面等後消息好了,定要盡心給董鄂大人醫治」
幾個人一次進入董鄂七十的屋子,剩下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十阿哥,自己怎麼就會說出在這里等著董鄂七十的消息呢,邪性。
邊上的小太監更是納悶,自家的主子這是怎麼了。難不說出了這紫禁城,自己家的主子,就懂事了,怎麼還懂了人情世故。小太監低頭凝眉思索。
董鄂七十一看進來這些人的架勢,心里就有點犯怵,這哪是治病的呀,跟要命的似的「要不然就明天在拆好了」
作為董鄂七十的閨女,老ど在這幫人里還是最有發言權的「擇日不如撞日,再說了,拆開看看,就像這位太醫說的,那里沒長好,咱們在給縫上幾針,免得以後您還得露著一節肚皮,多慎得慌呀」
董鄂七十想噴口老血,這是人話嗎,露著一個口子,他還有命在嗎,話說回來,董鄂七十寧可不要老命,也不要在縫針了。那也忒遭罪呀。看著閨女幽怨的眼神「那開始吧」
十月這個時候就月兌穎而出了,曼妙的走到眾人的前面,手上拿著剪子,看的董鄂七十那個鬧心呀,現在的董鄂七十,想起十月就做惡夢,別說十月這個造型,出現在自己的眼吧前了。
董鄂七十木著臉,跟豐樂侍衛要了一面錦帕。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整張臉給捂上了。老ど雖然心情有點緊張,到底知道,傷口能長成這樣基本上已經沒有危險了,而且拆線肯定比縫針,要輕的多。所以看到董鄂七十這一系列的反應,老ど的嘴角上翹的弧度,相當的大,預示著她的好心情。沖著十月一點頭。
十月就開始下黑手了。十月的神經已經被老ど給訓練出來了,現在她手拿剪刀,對著董鄂七十的傷口,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老ど再次感嘆十月,生不逢時呀,多好的一個外科大夫苗子呀。愣生生的在這個時代托生,遭禁了呀。
老ど提前就告訴過十月具體的操作步驟,反正老ど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所以在最後的時候告訴十月,你自己怎麼順手怎麼來吧。這句話讓十月糾結了一晚上呀,主子到底對這個有沒有把握呀,怎麼听著主子也不是挺明白的呀。
所以十月對著董鄂七十的肚皮,站在那里研究了半會,才找到下刀的地方,小剪子 嚓一聲,讓兩位大夫,還有蒙著臉的董鄂七十心瞬間的提了起來,跳呀跳的蹦的那個歡實。
等到十月用小鑷子,夾著線頭,往外一拽,董鄂七十覺得自己的肉疼,真的肉疼呀,老ど看著帶上血絲的線繩,發表意見「這個時間沒掌握好,線拆晚了,都長到肉上了,沒事繼續吧,除了疼點,應該沒別的問題」其他人听見老ど的話,腦門整齊的飛過一群烏鴉。真不知道什麼叫問題。好在都是鎮定的讓你,每個人都有條不紊的繼續手中的工作。
十月用棉布佔著酒往董鄂七十剛拆完的傷口上涂抹,董鄂七十現在的感覺,那是疼的痛徹心扉呀,那是**了得,抽著氣不忘問老ど「長上沒有呀,會不會裂開呀」
李大夫代替老ど回答的相當的全面「主家放心,傷口長的很好,只要不吃力,應當不會裂開」
董鄂七十放心了,不過疼痛的感覺,他更敏銳了「有不這麼遭罪的法子嗎」
這個問題,只有老ど能回答了,別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十月的手上了,老ど給董鄂七十的答案非常的直接「能活命就不錯了,你還挑「
董鄂七十這個時候得瑟上了「那是老子我命不該絕」說完十月手上又是一用勁,抽出一個線頭,董鄂七十疼的抽氣,呲牙咧嘴的。
老ど對著十月臉色非常的黑暗「你不能下手輕點呀」
十月連頭都不抬,也不是誰昨晚上叮囑自己的,要手黑心狠,一定要堅持到把線拆完。
董鄂七十緩口氣,問了一個相當實際的的問題「到底有過少個線頭呀,還得這麼折騰幾次呀」
老ど看著那長長的刀口,不認為董鄂七十能接受得了這個數字「疼疼就過去了,也就幾針了。再說了也不是所有的線頭都跟肉長在一起了,過會就不疼了」
站在床邊的人,沒有一個人看老ど,都撇著頭,不搭理這個話頭,完全是瞎扯呀,董鄂七十了解到真實情況的時候,已經不疼了,就是腦袋上冒著冷汗,身下的衣服早就塌濕了,嘴唇也蒼白蒼白的,倒是對著老ど還能說話「這下真的不疼了,老子疼的都麻木了」
老ど看著也心疼呀,端著茶給董鄂七十飲了一口「快了,真的快了」
董鄂七十腦門又是一陣子汗,跟流水一樣往外冒「別提你的快了,老子早就不信了」
老ど覺得自己的信用,在幾天也要破產了,看著還有三分之一的線頭沒拆下來呢,對著十月的臉色更壞了「你怎麼那麼笨呀,手上不能快點呀」
十月的精神被這些人摧殘的呀,那個憋屈,本來就不是自己在行的事情,他一個小女子,精神在老ど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承受不住了。腦袋嗡的一下,什麼規矩都忘了,頭不抬,手上使勁,一根線頭又給抽出來了,嘴上說道「你當拆舊衣服呢,找個線頭,一撕一扯就完了,這是人肉」听完十月這話,董鄂七十就像看到十月雙手扯著自己傷口,使勁的一撕一扯一樣,覺得眼冒金星,一下子就暈厥過去了。
而兩位大夫,只是臉頰抽恤,雙雙往後站了一小步,跟十月離開距離,這孩子太凶殘了。還是豐樂侍衛淡定呀,他被這對主僕摧殘的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