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我們過去看看吧?」
出于對父親的關心,楊嬌嬌有些等不住了,拉著張銳就要上車進去。
張銳稍作思慮,卻將車鎖上了,「你的身份比較特殊,咱不知道這是幫什麼人,被他們看見,就怕萬一」
張銳的意思很明確,萬一是楊天河的替罪羊或者建築公司老板,因為爛尾出現的欠薪之類的,若是認識楊嬌嬌,且不是自己找麻煩。
「好!我們跑過去。」
嬌嬌打開後備箱從里面拿出一雙慢跑鞋,跟著張銳就鑽入大廣告牌下的柵欄,朝建築物奔去。
張銳在前,快速的判斷地形,尋找最好走的路,以最快的時間到達位置。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在部隊養成的習慣,不管干什麼,只要有目的性,那便必須按照部隊的思路來做,絕對的事半功倍。
很快,兩人便從側方移動到了建築物前不遠的草叢里,距離那群車和人只有三十米的距離。
張銳拿過望遠鏡,看了一圈,沒一個認識的,不過從這幾人的穿衣打扮來看,都是上流人物,清一色的愛馬仕,阿瑪尼,lv,就連身後的車也是二百多萬的大凌志570,奧迪q7,只是牌照,不太熟悉。
太久沒在地方上混了,張銳對各個地方的牌照有些混亂,將望遠鏡交給楊嬌嬌,「你看看那兩輛車的牌照是啥地方的。」
「應該是北海的!」
嬌嬌看了會,牙齒輕咬著下唇,隨後確定的說道,「對!就是北海市的!我表妹嫁到了北海,開車來我家玩就是這個字母的。」
北海?
心底里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
張銳並沒有去過,但北海的一草一木,一街一景他都見過。
為何?
遠去的初戀,曾經的中學同學,畢曉芙,因為上學的時候離開北海,對家鄉甚是思念就讓家人把北海的所有街景全部拍下送到她手中,而張銳天天和她一起,倆人沒事就看照片,畢曉芙喜歡在一旁講解,北海的天多藍,海多清,人多美,景多醉
教科書中沒有北海,但畢曉芙卻深深的給張銳上了一課,至今北海的那些經典地方都讓張銳深記心頭,他也有計劃,年底忙過來了帶弟兄們去北海轉一圈,看看那萬米雪峰,百噸大佛,千米高塔以及十五年前在校園里跟畢曉芙一起游走在北海的那顆心
見張銳在一旁有些怔楞,嬌嬌用胳膊輕戳了他一下,「想啥呢?快看,遠處又來了一輛車。」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幫人是干啥的,卻更加激起了嬌嬌的好奇心,禁不住從心里開始盤算,這幫人的出現對爸爸是有利還是有害?
張銳順著楊嬌嬌的指向看去,一輛白色瑪莎拉蒂總裁轎跑順著並不太好走的碎石路跌跌撞撞的開來,雖然在這種地方越野能力跟那凌志570,奧迪q7沒法比,但瑪莎拉蒂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似是這兩百多萬的車,壓根就沒放在眼里。
「今天老板不少啊。」
張銳會心一笑,自語道,「肯定是北海的老板看上這爛尾樓了,雖然坍塌過,底層建築和風水都不算很好,但這個項目里面的油水可是大大的,特別是這個時候接手,市里絕對是大力支持,超額優惠,誰有魄力來接,誰賺便宜!」
當然了,這也不是來接手就百分百賺便宜的,因為這座建築已經主體蓋了大半,不可能全部重新炸毀重蓋,那樣的話,即使資金上允許,老百姓也絕對不允許的,若是有人把前後的照片,視頻舉報上去,整個渤海市的領導班子都得遭殃,那簡直就是拿著老百姓的納稅錢當紙花著玩。
所以,接手的企業,也要有一顆大心髒,確保已蓋的建築不再出現任何質量問題,若是再次出現,那就要自己承擔所有損失和後果,而且還得給渤海市的領導以及之前承建的企業背黑鍋。
說到底,只要接手的企業干好了,那便龍舞風天,賺個滿盆元寶,若是干不好,那便會被一竿子打死,再無翻身之力。
呼!
瑪莎拉蒂沖到站在那的幾人身後,熄火,下來一名身材高挑,肩發流落即腰的女子,因為是背對著張銳他們,看不清的女子的模樣,但即使這樣,這女子也定是風嬌水媚,豐姿冶麗的美女。
就連一旁的楊嬌嬌都不禁嘆道,「單看這女孩的背影就美極了,兩個金燦燦的大耳環好漂亮,特別符合她的氣質,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貴字。」
貴!
貴婦,達官貴人,貴氣,這都讓楊嬌嬌這個官二代有些尷尬!
像她這種有公職的爹爹在,雖然錢花不完,但卻不敢暴露出來,即使同樣可以買得起瑪莎拉蒂,但她只敢開高爾夫,即使想買香奈兒盡可以找個周末飛香港大采購,但還是怕太扎眼,相比眼前的貴氣女子,嬌嬌就有點寒酸了。
張銳一直沒說話,雙眸緊緊的盯著遠處的女子看,但她始終沒有回過身來,跟身旁的幾個男人說了幾句話,幾人拿著一份圖紙一樣的東西,斜視著眼前的大樓,高談闊論著。
心底里莫名涌出一種預感,很強烈,但張銳不敢承認。
真的不敢。
十五年過去了,心中那份去美好青春的思念早已淡漠,很多記憶只能成為餐後聊慰眾人的話茬,沒有什麼是不可踫觸的,同樣,也沒有人可以讓他永遠銘記。
這個背影,讓張銳想起了畢曉芙,筆直,縴細,骨干,高挑。
同樣的長發及腰,只是眼前的女子多了幾份嬌媚與熟鋰。
「張銳,他們看起來都是北海的,應該不是壞人,要不我們過去跟他們聊聊?」
嬌嬌不知哪來的勇氣,竟要過去一探究竟。
「算了吧,估計是來渤海玩的,看到廣告牌那麼漂亮的效果圖,就來看看。估計這會已經失望了。」
張銳心里在打鼓,即使眼前的女子與十五年前的任何背影都有著不可無視的似曾相識,但他不敢去看,不敢親自去辨認,心底里的這份排斥,說到底還是來自對過去那份記憶,恬靜的回味,苦澀卻躺在蜜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