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校園中,放著那首韓紅的天路,讓人忍不住總會想起些什麼.
畢曉芙是一定會參加這場追悼會的,盡管她已經聯系不到其他同學,但不管怎樣,自己十幾年前的老師,總是要送一送的,何況他的背後還隱藏著如此淒美的故事。
「小雪,明天去殯儀店準備一個最貴最好的花圈,後來我要參加追悼會。」
畢曉芙拍拍小雪的肩頭,帶著她離開了校園。
本是進來追憶美好的,卻不想,听到了如此悲涼的哀嚎,心情很差,兩人一路無言。!!!
張銳帶著亮子,大全和田興在工地待了一夜,甄解放倒也算給力,二十個車沒一個歇菜的,全部馬不停蹄的一趟接一趟拉土,足足干了一晚上。
他們幾個人半夜在項目部的板房前擺了個方桌,幾個人分頭湊了熟食,涼菜,啤酒,燒刀子辣酒,看著眼前一輛接一輛奔波的大車,痛快的暢飲。
喝到最後,天也就快亮了,張銳直接讓亮子去漢蘭達後備箱里取了兩萬現金,一個車分一千,額外又給了甄解放一千,算是獎勵他的。
司機們和甄解放都樂的不行,踫到張銳這麼痛快的老板,干活那自然就有勁頭,一個個的不用多囑咐,自然不會再顧及其他地方的活,每天都會按時來渤海廣場送土。
田興斷斷續續的給張銳講了些鄒殿和謝天華的事,不過張銳根本就沒在乎,即使听也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在張銳的字典里,沒有什麼人是無解的,只要他想干的事,不可能會顧及那麼多阻力和勢力,這個弱肉強食的年代,張銳也看清了,自己必須強大,才會贏得別人的尊重,亦如昨晚的雙飛哥,如果張銳軟了,那根本無法想象得意忘形的雙飛哥會拿出什麼花樣來侮辱張銳,只有把他們打怕了,才會換回自己想要的東西。
說實話,渤海廣場的項目雖然是田興給張銳,但從一開始就鋪設了各種困難,有魏勇的圈套,吳炯的算計,雙飛哥的找茬,哪個不是險中求勝的,張銳能一步步走過來,靠的就是堅韌不拔的信念和高人一等的實力。
清晨,街上的車和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解放車早早的離開了工地,張銳和亮子,大全也喝的暈乎乎的各自回家睡覺了。!!!
王彬自從沒在度假村把夏雨辦了後,就一直憋著股火,心里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這幾天看誰都不順眼,公司也不去,應酬也不管,工地上的一些情況也不處理,全都推給了手下人,整天就窩在家睡大覺,到了晚上十點多就出門去夜店喝酒,各種瘋狂,各種激動,玩到天亮就回家。
今天早上他剛跟昨晚在酒吧認識的一個女孩開完房出來,打算去永合豆漿吃點東西,運動了一夜,饑腸轆轆的,渾身疲軟,不補充點能量連睡覺的力氣都沒有。
「親愛的,吃完東西,你能不能帶我去沂州路步行街啊?」
坐在副駕駛上的嬌小女生,撫弄著自己剛洗干的長發,嬌滴滴的說著。
「干啥?」
王彬疲乏的開著車,打著哈欠,應了句。
說實話,這小妞昨晚讓自己挺爽的,連干了三次,很久沒這麼賣力了,而且才剛剛大三出來實習,粉女敕粉女敕的。
王彬這才沒一開完房就把人家趕走,想帶著她吃個早餐,然後給點獎勵。
「我看中了一雙長筒靴呢,天涼了,快能穿了。」
女生意有所指的說著。
「行,咱有金卡,各種刷,不差錢。」
王彬早就料到在夜店玩的女孩,就算看著再單純,也絕不可能只跟你在床~上顏歡的,肯定會提出些要求。
這樣也挺好,把人家辦了花點錢是應該的。
就怕那種腦子里憋著壞的,既不要你東西,又不要你錢,打算日後找機會威脅自己,訛次大價錢。
「嘿嘿,親愛的,你真好。」
女孩高興的笑著,還不忘側過身親了一把王彬。
「行了,行了,餓死了,咱先去吃東西。」
車很快就開到了永合豆漿的門口,兩人下車步入餐廳,點完東西,剛剛在靠窗的地方落座,王彬無意間便看到張銳和他兩個小弟竟然在樂呵呵的吃著小籠包,喝著豆漿!
「他女乃女乃的。」
王彬看到張銳就來氣,最近他就琢磨著夏雨怎麼都不肯從了自己,肯定是這個張銳給夏雨灌了**湯了。
「怎麼了?」
女生見到王彬生氣的低聲碎了口,不解相問。
王彬倒吸口涼氣,突然計上心頭,邪意的湊到女孩耳邊說道,「小雨,你不是說家里很困難,弟弟還沒錢交學費嗎?我給你兩萬塊錢,你給我辦件事。」
「啊?真的嗎?什麼事?」
小雨激動的不行,忙問道。
「你把那個桌上那個大個子給我誘~惑到你的床單上,讓他無套干你一次,然後你第二天去派出所告他強女干,這錢你就賺到了,其實也很簡單。」
王彬指著不遠處幾個桌上吃著小籠包的張銳,咬牙切齒的展示自己的計劃。
「啊?你有病啊!我才不呢!我又不是小姐!你這人怎麼這樣。」
小雨听完後,氣的不行,差點把手邊的筷子甩到地上,「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小雨本以為自己抓住了這位高富帥的心,沒想到,他竟只是玩弄自己,而且還打算讓自己成為他報復別人的機器!
雖然兩萬塊錢對小雪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巨款,可以讓弟弟上大學,可以給自己買很多好看的衣服,但,她並不是一個靠出賣**活著的女支女,絕對不能干出這種事。
「草,裝什麼清純?昨晚在床單上**的人不是你嗎?在夜店里還故意往我身上貼,這會又玩無知,是吧?你們這種人出來不就是為了錢嗎?」
王彬沒想到這個小雨還跟自己玩起了剛烈,火氣直接就上來了,拍了把桌子,直接就走了。
當時餐廳里人聲吵鬧,張銳和亮子、大全並沒有听到這邊的聲音,幾個人都沒注意到王彬的出現和離開。
小雪沒想到王彬的脾氣這麼爆,看到他離去的身影,呆若木雞,甚至剛才點的單,王彬連錢都沒付,而自己身上只剩下十五塊錢了。
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透過落地的壁窗看著外面氣嘟嘟的王彬駕車離去,絲毫沒有停留之意。
小雪的心跌落谷底,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好濺,好卑鄙,好無恥,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人,而且竟與他發生了交集。
這時,服務生端著一個托盤,里面裝著兩籠小籠包,兩根油條,兩份豆漿,一份涼菜,「你好,一共三十八元。」
永合豆漿這種快餐店都是飯到錢交的,服務生將小票交給小雪,等著她的鈔票。
「我」
小雪將自己干癟的錢夾拿出,翻了又翻,里面只有褶皺不堪的十幾塊錢和一張僅存幾毛錢的儲蓄卡。
「一共三十八元。」
服務生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
「我沒帶那麼多,我不吃了,你看,都退了好嗎?」
小雪抿著雙唇,著急的都快哭了。
「那不行,這邊電腦里都下單了,要是收不到錢,我就得自己補上。」
服務生這才低下頭看了眼小雪,他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連三十幾塊錢都拿不出,但餐廳里有自己的規矩,他也只是個服務生,根本顧不得那麼多。
而且現在社會上騙子那麼多,誰知道她是不是吃白食的啊。
「可是,我真的沒帶那麼多啊!剛才跟我一起的朋友,進來的時候,你看到了啊,他剛才有事跑了。我也沒辦法啊。」
小雪急咧咧的解釋著,心里悔恨急了,怎麼就跟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混蛋滾了床單呢!連早餐錢都不付!混蛋!
「女士,我真沒法交代啊!這小票打出來,就自動記入電腦了,你這飯就是一動不動,全仍了,也是得那麼些錢!我也沒辦法啊!」
服務生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看到小雪這樣,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也是剛出來上班打工,總不能因為這個給一個陌生女孩賠上自己半天的工資吧?干餐廳服務生那麼累,賺點錢可不容易啊。
這時,張銳他們正好吃完飯,出餐廳的時候路過這片過道。
因為餐廳不算大,過道有些窄,服務生站在小雪那排桌椅旁邊,擋住了張銳他們的去路。
張銳走到服務生前,停頓了一下,無意間撇了眼一臉無辜的小雪在解釋著什麼,心想,看著這麼憋屈的表情,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便湊過去詢問起來。
「怎麼了?」
平時張銳很少多管閑事的,但喝了一夜酒,現在還迷糊著,走過去也就多了句嘴。
「噢,她點了東西,不給錢。」
服務生見到張銳他們三個大漢過來,以為跟女孩是一起的,便忙解釋著。
「咋不給錢?」
張銳好奇的問道小雪。
「錢不夠。」
小雪一看竟然是王彬讓自己騙的那個男人,心里當即一晃,莫名的有種顫動,好像自己已經做過了不可饒恕的壞事一樣。
「噢,多少,我給。這麼點事,大早上的還值得吵吵。」
說著,張銳丟出一張百元大鈔,服務生適時的找回零錢,便堪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