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地面兩側灌木叢的掩護,張銳和巧曼趴在地上,暫時是安全的。
「怎麼回事?哪來的弓箭?」
框子的弩飛過他們後刺入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巧曼看到這一幕,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有埋伏?」
「是弓弩。應該是五點鐘方向,斜刺過來的。」
張銳隱隱已經感覺到了幾分高手氣息,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城區混混可以比擬的,從弩的發力,速率以及準確性來看,此人已經達到相當的水平了。
「怎麼辦?」
巧曼撇了眼一旁的灌木林,只有六七十公分的高度,他們趴在地上自然可以隱蔽,但如果總這樣趴著,且不是坐等伏兵來襲?必須馬上想出對策。
「別急。咱們進來這麼長時間,他們應該一直在跟蹤我們,可始終不敢靠近,肯定是忌憚我之前殺野豬和巨蟒的實力,從弓弩從發聲到刺殺過來的時間來看,應該有五秒左右,人應該在百步之外。我先試試他們。」
說著,張銳側著身,從背包中拿出了一面帶托把的鏡子,隱蔽在灌木林後,從鏡子中觀察五點鐘方向的情況。
呼!
此時已是晌午,太陽的金光早已灑滿大地,盡管野林枝繁葉茂,但午光依然借著一點點林中縫隙投射了進來,張銳借著光線,仔細搜尋著,百步外的伏兵。
光線剛剛射出,只听又是一聲隱跡尖鳴,呼嘯空中,也只是眨眼之間,飛斥而來的弓弩直接將鏡子給射穿了,支離破碎。
碎片差點濺到巧曼的臉上,她緊張的不行,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不僅見到了遠古森林還見識了原始弓弩的威力,太犀利了,比槍都厲害,指哪打哪。
「厲害。」
張銳看著巧曼,一把將她的手拉起,「我數三,跟著我跑,不許回頭,把腰彎到七十度,閉著眼跑就行。」
巧曼抿著唇,點頭如搗蒜,她雖然害怕,但這對她來說簡直太刺激了,這就是一場生與死的夢魘,非常牛逼。
轟!
張銳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圓球,奮力往地上一甩,「跑!」
兩人齊身而動,圓球砸在地上,瞬間炸起一團白霧,迅速彌漫在空中,直接將一直在瞄著目標的框子給晃了,「糟糕,煙霧彈!」
而當框子、長臉、柚子他們將視線從煙霧彈處離開時,才發現張銳和巧曼已經跑離了百米之外。
「草,追!」
框子在弓弩這方面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剛才他還在為自己射穿鏡子而沾沾自喜,卻不想,這一會功夫,目標就逃月兌了,太狡猾了,欺負我山里人純樸還是咋地?
長臉想勸框子別追了,但他已經奔出去了數十米,柚子也來了勁頭,非要拿出手機給框子錄像,見證奇跡的一刻,長臉無奈,也追了上去。
但就算是追,他們三人都保持著基本的理智,一直是直線追張銳,而不是斜線與他靠近,這樣追,即使追上,也只是在一條水平線上的百米之外,因為他們清楚,這個青年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絕非他們近距離可搏殺的,只能遠遠的放弩,打中還好,打不動也拉倒,反正誰也沒看到誰什麼模樣,並不算將任務曝光。
「快到了。」
張銳不斷給巧曼打著氣,這樣的叢林極速奔跑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在這里,對于巧曼來說卻是一場噩夢,她彎著身跑起來特別別扭,感覺兩個腿根本甩不起來,發不上力,如果跑快了上身就會覺得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往前趴,「步幅放小,步頻要快,上身保持平衡。」
「還多久啊,快了嗎?」
巧曼累的氣喘吁吁,不敢抬頭,只是順從的被張銳牽著跑,這麼一會,她就感覺腰酸背疼,頭暈目眩了,強度太大了。
「馬上,馬上。」
張銳說著,看了眼前面,突然喝道,「小心,抬起頭來,跳一步」
呼!
張銳的話剛說完,巧曼就應聲倒地了。
她眼前一顆大樹的樹杈延伸到了這邊,樹杈離地而生,只有三十公分的高度,巧曼只要輕輕一跳就可以躍過,但她實在是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絆了出去,仗著有張銳拽著她的手,否則這樣的高頻率跑動下,整個人得飛出去。
但即使這樣,巧曼依舊是雙膝落地,兩條褲子的膝蓋處均被磨破,膝蓋上一片殷紅,疼痛瞬間襲身。
「我背你。」
張銳什麼廢話也沒說,一把將巧曼背在身上,現在時間緊迫,抓緊跑出弓弩的射程才可以,他知道,伏兵肯定是不敢近身來攻,只要他們跑出野林,那就勝利了。
框子從小就在山林里長大,對他來說,在這里奔跑遍是如履平地,速如獅豹,早早的將長臉和柚子拉的沒影了。
張銳背著巧曼躬身而動,速度反而比拉著她跑的時候更快了,張銳可以盡情發動全力奔跑,但即使這樣,框子漸漸的已經追了上來,他在行動中,隱隱看到了張銳背上的巧曼,機敏的拔弩而動,失口而射,凶猛的弩箭直指目標,撲向巧曼的背身。
轟!
如此千鈞一發之時,張銳早有防備,在弩箭竄出的瞬間,便猛然將身子扭動,背上的巧曼順滑而下,而張銳單臂將她攬在懷中的瞬間,腰身急挺,一條長腿呼嘯而出,直接踹在了飛逝而來的弩箭根部,將它挑在半空,接著就是一記漂亮瀟灑的凌空抽射,一腳將弩箭反踢了回去,直奔框子所在的三點鐘反向!
呼!
框子看到這神奇的一幕,當時都傻眼了,靈動之中,迅速將身子隱藏在一旁的大樹後面,而弩箭幾乎是在瞬間刺入了那顆大樹。
而這時,距離野林口還有一二百米的距離,一束束口外的陽光已經探入。
張銳不作停留,繼續奔跑,而此時柚子和長臉也追了上來。
框子心里不服,從未如此丟人過,自己的弩箭被別人踢了回來?我草,天下有這樣的事?簡直就是自己一生最大的恥辱,污點,比小時喝醉了把山里的那只母羊上了,獻出了處子之身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