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所向往的生活,無非就是這樣,簡單、樸實,那些糜爛、奢華,在他看來,都是華而不實、難入心肺的圖表,無意義,無價值,或許在朱九明看來很重,這是面子,這是每個男人都該追求的,但于張銳而言,那些華貴不過是飄渺塵埃中的一粒懸浮物,飄搖落定在某個角落,卻無處扎根,心不入土,永無酣睡之日。
「行,有想法。我今天不強求你,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喜歡我的小弟不為我心甘情願做狗!」
朱九明眼前的張銳不僅沒成狗,反倒站的比他還高,兩人坐在一起的身高差距,就是那無法逾越的鴻溝,難以消除。
「呵呵,謝謝朱老大的招待,我該走了。」
張銳說著便起身要走,卻不忘掃了眼副陪上的大全,笑道,「今天怪我,掃了大家的雅興,喝的太少,都沒給副陪表示的機會!呵呵。」
呼!
張銳的話,再次穿破大全的心,他感覺這話比剛剛刺透姜順發的筷子還要銳利。
「要不,讓副陪跟著你回去,好好陪陪?」
朱九明白了眼已經渾身顫栗的大全,心里不是很滿意,一點定力都沒有,雖說是跟著張銳的,但差距卻是天上地下,根本沒法比。
「呵呵,我酒量大,還是算了。把副陪喝醉了,回來沒法給你當狗,朱老大且不是會鬧心?」
說著,張銳朝門口走去,路過大全身邊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一秒,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便仰身而去。
而此時在外面的四個保鏢全都保持了高度警惕,手中的槍已然開了保險,隨時可以射殺張銳。
朱九明送了上來與張銳握手道別,「招待不周,我想,可能是我過去做的菜有些變質了,到時再炒幾盤大菜,相信你會留住大口喝酒吃肉的,還讓你坐主賓。」
轟!
朱九明的話,意思明了。
他想告訴張銳,你今晚不給我面子,我不怪我,我們不是一個年代的人,我的威名,你只存在于道途听說,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將自己壓給別人的,所以我會把過去所有的「菜」全部倒掉,重新「炒菜」豎起新的威名,到時候你就會自然慕名而來,而還讓你坐主賓的位置,便是張銳無論啥時候來,都是僅次于朱九明的「頭號戰將」no.1,dog一號。
「呵呵,喝酒吃肉倒是想,讓我做牲口還是算了吧。」
張銳的嘴角冷冷的抽動了一下,便撥開了屋門要出去。
卻不想,門剛打開,四只寒鐵槍口便都對了上來,直指張銳的眉心,這麼近的距離,不超過二十公分,且有門框相擋,前有槍口,後有朱九明、大全、郭老狼相抵,任誰都逃月兌不了。
如此對峙,張銳一言不發,冷媚相對,袖中的飛鏢早已彈入手心,隨時可發。
一秒。
二秒。
三秒。
這時,朱九明才怒斥一聲,「誰讓你們這樣對待客人的?都給我滾下去。」
說完又從嘴角硬擠出一抹笑,對張銳說道,「不好意思,老弟,手底下人讓我慣壞了,都沒什麼規矩!」
「沒關系,狗嘛,哪會那麼听話。」
張銳甩下這麼句奚落的話,便昂首離開了,他知道朱九明是最後想給自己點下馬威,讓自己看看他的實力,但這些在張銳看來,都是浮雲,毫無震懾力。
孤傲的脊背暴露在身後的槍口之下,根本不怕,他知道朱九明對自己還心存意圖,不會動手的。!!!
從西營縣回來後,張銳直接給曉芙打了個電話。
雖然已經晚上九點了,但曉芙接到張銳的電話後,還是毫不猶豫換下了睡衣,將臉上的面膜撕去,隨便套了件外套便出了門。
小清河畔,遠處的霓虹燈光映襯而動,微波嶙峋,水影四射,微冷的夜空下,倒垂的月光滑落而降,將張銳和畢曉芙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曉芙裹了裹呢絨大衣,將腦袋縮進脖領中,說道,「好冷啊,水邊的風有些刺骨。」
張銳看了眼身邊這嬌俏的女子,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寬實的臂膀夾帶著絲絲暖意橫流直下,流入曉芙的身肌,慢慢便也暖和了許多。
「怎麼這麼晚,來找我?」
曉芙心里有些虛,她知道今上午在鴻港花苑張銳家的事,肯定是被誤會了,雖然話是小雪說的,但張銳媽怎麼知道,小雪的話是誰教的或者誰讓說的呢?
其實,小雪的話倒是沒什麼,最關鍵的是被那個女孩听到了。
想到此,曉芙忍不住松了松身子,想月兌離張銳一些,但卻發現,張銳的臂膀非常有力,自己嬌弱的氣力根本無法動彈。
「今天你去我家了?是不是給我打電話打不通?」
張銳問道。
「恩,對啊,一直不在服務區,去你家是因為小雪給她弟弟租房子,看到鴻港花苑有外租的就過來了,結果在小區里遇到了你爸,他很熱心的幫小雪找樓號,結果後來得知他就是你爸,然後小雪就給我打電話」
曉芙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說的很仔細,其實就是想把事情解釋清楚,生怕張銳誤會自己,好像自己有多麼賤,多麼不自重,多麼上趕著一樣,這麼多年沒見,雖然曉芙對張銳的感情猶在,但她的脾氣也是不會輕易更改的,從沒有一個男人,值得讓自己這樣不要臉面。
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曉芙相信,也不會有。
「後來,小雪的話,被那個女孩听到了。然後,我就走了。」
曉芙說到此的時候,話音有些決絕,口氣有些生冷,而那依偎在張銳懷中的身子也硬生生的挪動了幾分,兩人原本緊密的身體中間突然多了一絲涼風,徹骨吹過,反倒更冷了。
「那個女孩叫夏雨,跟我認識有段時間了,我們倆的關系」
張銳的心中,到目前為止依舊認定自己跟夏雨是朋友關系,可是他們已經
該怎麼算呢?
怎麼說呢?
是坦誠還是偽騙?
如果坦誠,那依曉芙的性格,絕對會掉頭就走,以後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保證想找都找不到她。
張銳不想這樣,他雖然自知不坦誠的話,對夏雨那邊沒法交代,但曉芙這里,他真的想,彌補這麼多年來自己內心的獨白和思念,那種空蕩的感覺,存在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見到曉芙了,還未再多了解現在各自的對方,卻又要分開,難道他們就注定一輩子無法再緣了嗎?
但如果偽騙,縱然是可以暫時獲得曉芙的舒心,兩人可以進一步保持溝通和爛漫下去,但和夏雨的關系終歸已經發生,無法倒退,亦無法彌補。
張銳不是一個不負責任,更不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他無法做出抉擇,到底何去何從?
現在選擇還是在中間周旋下去?
到底怎樣的方法可以不那麼讓人糾結?
(今天就加更一章吧,最近太累了,很困,還請兄弟們諒解,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