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說的這麼嚇人,不至于.」
見嬌嬌這樣的表決心架勢,張銳實在有些承受不住,「對他來說就是動動指頭的小事,不過對我來說,卻是救人于水火的大事。」
「噢,那你說。」
嬌嬌咬了咬下唇應道。
「我在渤海廣場干的土方,第一標段馬上完活,有七十萬的工程款,需要你爸那邊批復,他簽了字,我才好找下邊的人去辦手續,拿錢。你知道的,我和他的那個秘書王科偉鬧的不太好,所以」
張銳如實說道。
「哎呀,就這事啊!關他王科偉鳥事,我直接找我爸簽了,你找底下相關市政口的財務就行。才七十萬,我爸根本眼都不眨的,一年從他手里過的市政款,起碼得十幾個億。」
嬌嬌這幾年也算跟著老爹長了見識,像張銳這種事,找到老爹的不在少數,但基本沒有低于千萬的,他這幾十萬哈哈,實在有些磕磣,不過越是這樣,嬌嬌越是重視,她看得出,張銳真的很需要這筆錢,否則,他個大男人怎麼會拋來求自己?一定要幫他順利把錢拿出來才行。
「你放心好了,我全程幫你,直到錢打到你卡上為止。」
嬌嬌也自顧倒了杯烈酒,說道,「你的事,我比自己的事看的都重,你就放一萬個心,辦不好,我拿自己錢補上!」
「哎呦,嬌嬌,你這麼說,整的我太不好意思了。」
張銳心里很高興,沒想到看著有些小鳥依人,不太懂世俗的高官女子還會如此通情達理,真是場面,「既然你也倒上了,我敬你一杯酒,我干了,你隨意。」
話落,二兩半的六十度馬場酒就被張銳一飲而盡,非常爺們。
嬌嬌也不含糊,仰起杯子就要灌,張銳見狀,忙起身去奪杯,「別!別!你不能干!這酒烈的很!拿過來。」
張銳越這樣,嬌嬌卻越來勁,硬是攥著酒杯,扯著喉嚨,往肚子里灌,縱是酒勁嗆是鼻酸,但嬌嬌也不會服軟,硬是往月復中灌!
「哎呀,你怎麼這樣。」
張銳見狀,直接站起身跑到嬌嬌身邊,雙臂圍住她,就要搶杯,嬌嬌不從,身子左右晃動,酒水四溢,腦袋埋在張銳的懷里,很是享受的樣子。
呼!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的選餐櫃台前,一個高挑的女子正端著餐盤看著這一幕,雙眸呆滯,手中的刀叉禁不住落在了地上。
身旁的小雪順著畢曉芙的眼神看去,也看到了張銳跟一個女子那親昵的樣子,火氣蹭蹭蹭的就涌上來了,向前闊步,指著張銳,眾目睽睽下,大聲喝道,「張銳!」
轟!
聲調很高,響徹整個自助大廳,所有在場的人都紛紛朝這里側目,一臉驚愕。
如此優雅、lang漫的地方,誰如此粗魯,一嗓子喊得跟驢叫似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畢曉芙慌忙上前捂住了小雪的嘴,沖她搖著頭,示意不要喊。
但曉芙的頭,搖晃的很無力,很無助。
很快,她便扭身向外跑去。
而此時的張銳才從剛剛的一聲驚魂中反應過來,看到曉芙跑開的背影,一時竟有些慌神,不知所措。
楊嬌嬌原本很享受張銳對自己的關心,也很愜意的鑽在他的懷中撒著嬌,可小雪的一嗓子,驚的她到現在還回不過神來。
「我出去下。」
張銳沒辦法,甩下句話,便跑開了,已經顧不得嬌嬌,他現在必須去跟曉芙解釋。
今早上離開賓館的時候,張銳的字條里寫的清清楚楚,「工地有急事,處理完給你打電話」。
而曉芙卻當真了。
她躺在床上睡了個回籠覺,等待張銳回來,但遲遲沒有音信。
曉芙不是個膩歪人的嬌女孩,她知道男人要忙事業,亦如自己也不是無所事事一般。
快十點的時候,小雪來了電話,說下午一點半在裕華大酒店會議室有個全渤海市房產開發界總裁的會議。
曉芙也有些餓了,便讓小雪去賓館接上她,兩人直奔裕華,先吃個自助餐,隨後休息會,就去酒店會議室開會。
卻不想,在這里竟然踫上了,昨晚與自己同在一床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在親昵的吃著情侶餐。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地方,陽光投射在他們的臉上,彼此依偎在一起嬉鬧著,笑的很璀璨,看上去非常般配,而射進來的陽光卻刺瞎了別人的眼。
曉芙一路跑出了酒店,高跟鞋嗒嗒的敲在地上,單手捂著鼻腔,淚水早已止不住的流下。
很干澀,剛跑出大廳,就被北風吹的有些淒冷,涼涼的淚掛在臉上,有些刺痛。
張銳慌忙追了出來,「曉芙!曉芙!你站住!」
曉芙加快了腳步下台階,卻不想,精神恍惚之間,高跟鞋竟有些月兌跟,一個台階沒有踩實,身子猛的就歪了下去,待張銳追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半蹲在地上,腳扭傷了。
腳骨的疼痛再次襲身,曉芙無助的蹲在地上,大口喘息著,在那一瞬,她感覺上帝跟她開了個玩笑,大大的玩笑,仿若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一般。
在別人眼里冷酷、完美甚至有些凌厲的女總裁畢曉芙也會有這樣落魄甚至是慘淡的下場。
所有停下車走上石階,進入那富麗堂皇大酒店的人都像是朝這邊投來了嘲諷和冷漠的笑。
張銳著急蹲,企圖去攙扶曉芙的身子,卻被她狠狠推開了。
「別踫我!」
曉芙尖聲哭喊,奮力推開張銳的瞬間,自己又差點失去平衡滾下石階。
張銳牙關緊咬,焦急的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有力使不出來,或許就是這樣的。
任張銳有萬般本事,可以上天入地,撈星攬月,可在此時此刻,他能做些什麼呢?
除了無奈便是無言。
當然,還有小雪隨後跟來,喘著粗氣叫罵道的「無恥」。
「畢總,你沒事吧?我扶了。」
小雪小心的將曉芙攙扶,指著張銳又要破口大罵,卻被曉芙連連勸住,「我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