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急不急都已經不重要了.」
嬌嬌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自顧又走向走廊盡頭的窗前,她懶得再去听媽媽的教誨,又要拿出學校里的那一套,听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你怎麼這麼跟媽媽說話?」
楊月有些生氣的跟了過去,盯著女兒說道。
「怎麼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喧囂嗎?你如果不想踏實的在這等著,盡可以回學校教你的書,送你的畢業生。沒人攔著。」
嬌嬌被爸爸的病危攪的心煩意亂,哪有心情再跟媽媽心平氣和的說話,她的心一直在砰砰亂跳,仿若父親此刻的煎熬自己可以完全體會到一般。
「嬌嬌,你把媽媽想成什麼了?你爸爸都這樣了,我怎麼可能還會回去?我跟你爸三十多年,一直感情很好。」
楊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嬌嬌打斷了,她再次不耐煩的伸出手捂住耳朵,嚷道,「夠了,不要說了。」
話落,嬌嬌便自顧朝樓梯口走去,她想一個人到樓下靜一靜,不想再跟楊月爭吵什麼,在爸爸的病前,似乎一切爭論都已經顯得蒼白無力了。
淚,止不住外流,被風吹拂,將臉頰打涼,嬌嬌無力的坐在樓下的石階上,靜靜的等待著,爸爸傳回的音訊。!!!
晚上六點。
張銳從睡夢中醒來,他瞥了眼窗外的暗色,「我日,都晚上了?」
拿起手機看了眼,只是六點而已,匆匆起床,便撥通了亮子的號碼,「在哪呢?」
「銳哥,我在工地呢。」
亮子沒有接到銳哥的電話,不會離開工地,他正和濤子在玩撲克,小時候玩的排火車。
「田興呢?」
張銳出了臥室,家里只有餐廳還亮著燈,老媽給做好的飯菜,放在餐桌上用盤子蓋著,上面留個字條,「兒子,起來後記得吃飯,我去小區的活動中心打麻將。」
「沒過來,好像他們老大謝天華過生日,老早就走了,說今晚肯定喝醉,讓我們把工地看好。」
亮子說道。
「知道了,我一會過去。」
張銳掛斷電話後,收拾了一番便開車去了工地。
初冬的夜風已經變得有些冷了,張銳裹著部隊帶回來的海豹特制軍大衣來到了渤海廣場項目部。
濤子在擺弄他的平板,不知為啥,今天平板電腦里的快播軟件怎麼都打不開了,里面可是放著兩個g的大片啊,這可是晚上在工地熬夜的至尊法寶,沒有它,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而亮子剛剛掛了李德發再次打來催吃飯的電話,回復的依舊是,「過一會再說,看銳哥怎麼安排。」
進了項目部張銳將從超市伶來的燒酒、燒雞、各種熟食零嘴全都仍到桌上,將自己的大衣丟到折疊床上,「行了,你倆都走吧,今晚我在這。好幾天沒來值班了,你倆都好好歇著。」
「銳哥,我沒事,我特意下好的兩個g,晚上咱倆好好消遣消遣,不行,我再去前面的發廊里叫兩個川妹子來,好好爽一爽。」
濤子還在搗鼓著平板,他堅信自己可以戰勝一切困難,在快播面前,似乎任何美食都成了泡沫。
「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該干啥干啥去吧。我給土方打電話了,一會就開始送了。干完今晚就差不多了,都歇著去吧。」
張銳想了想又道,「明早上不用過來,那個刀客我得親手抓他,你們來了反而危險。」
「我日,差點忘了這事。我是不能走,我皮糙肉厚的,關鍵時刻可以給你當肉盾。」
濤子把平板一丟,拍了拍自己三尺三的腰子,「就這妙曼的腰身,讓他的飛刀插都插不透,敢來我就墩死他。」
「銳哥,李德發叫我去吃大雁,想跟我談點事,你說我去嗎?」
亮子其實挺想跟發叔聊聊李家莊的事,他感覺這邊土方干完了,可以考慮回李家莊干開發的樓盤項目,都是自己村的,成本自然會小,沒惹事的,也不需要送禮花錢,比在外面干強很多。
唯一的顧慮,就是銳哥會不會俯去跟尹俊合作,畢竟他的為人有待考驗。
「去啊,為啥不去?正好可以幫我刺探刺探軍情,說不準我們隨時會殺回李家莊,那麼大的項目,我們為啥不參與參與?」
張銳雖是鐵骨硬漢,但也不是鐵板一塊,他知道什麼時候需要低頭需要委曲求全,現在他們是發展階段,囤積原始積累的時候,哪有那麼多的毛病?能賺錢就行,跟誰合作無所謂,關鍵是賺到人民幣,比什麼都瓷實。
「好的,那我這就去。我還怕你不樂意呢。」
亮子應了聲便套上了外套,準備出發。
「去吧,開上銳志,這個點不好打車了。」
張銳撇了眼濤子,樂道,「你留下陪我喝酒聊天吧。」!!!
順風隆大酒店。
名字很響,其實就是個兩口子開的兩層商鋪小店,經營了十幾年,買賣還不錯,炒笨雞和水煎包是拿手絕活,在整個渤海區都很出名。
李德發誰都沒帶,自己老早來了讓老板炒上笨雞,做上水煎包,炖上大雁,又要了份驢鞭,準備了一箱啤酒、兩斤衡水老白干,在破爛不堪的包間里等待大佷子。
亮子來的時候已經近七點了,他在來的路上去超市買了兩條硬中華,給叔叔當禮物,自己無功不受祿,被請吃飯,也不能空著手去,不能「欠情」。
「哎呦,老佷子,這是干啥?跟你叔還玩虛的?罵你叔,是不?」
李德發看到亮子這般客氣,很是不爽,這佷子分明是在跟自己「暗示」,他跟我分的清,不能被拉攏?
「叔啊,你想啥呢?我這不是有日子沒見你,孝敬孝敬嗎?沒別的意思,你別想多了。」
亮子坐,掃了眼其他座子上的餐具,全部未開封,「就咱倆?」
「是啊!今晚就咱爺倆。」
李德發給亮子盛了一腕大雁,說道,「誰也沒叫,就咱爺倆好好喝點,說會話。大雁剛炖出來,味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