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兩委?」
听亮子這話,李德發有點懵,額頭突然就印出了一捋冷汗,一種說不出的壓力迫降而出.
「他是黨員嗎?」
李德發沒頭腦的崩出這麼一句,惹的亮子笑的前仰後合。
「黨員?他可是兵王退伍,正營級的軍轉干部,能不是黨員?」
亮子倒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繼續說道,「叔,我覺得咱李家莊若想抓住現在的發展機會,想一鼓做大,就得吸引各方人才,你憑良心講,張銳的實力怎麼樣?在不在你之上?」
呼!
李德發倒吸口涼氣,白了眼李亮,很狡猾了躲避了這個話題,「人才肯定是要吸引,但兩委成員可不是說進就進的,那都是通過村民選舉公開投票的,特別是黨委,更是要召集全村十九個黨員投票,我說了不算,你也說了不算,老百姓說了算。」
很明顯這是在打官腔,把事情的主要矛盾轉化到了民眾身上。
「叔啊,糊弄鬼呢?從六年前的一屆選舉,我剛剛從學校輟學就跟著你滿村里敲門給老百姓送禮品,什麼大米、花生油、面粉、豬肉,成車成車的往村里拉,那是干啥?不就是拉票嗎?你不就是那樣上去的?」
李亮雖然年紀小,可這幾年經歷的事也不少了,像李德發這些事,他再清楚不過,無非就是砸錢把自己捧上去,然後把位置坐穩後就開始一點點往回抽本,借用村書記的權利把李家莊折騰了個「天翻地覆」,有人罵有人喜,維護了一幫追隨他的鐵桿,也惹了不少腦筋死板的村民。
「傻孩子,怎麼啥事也說?我是你叔不?現在年代不同了,知道嗎?老百姓天天看新聞,听廣播,知道的事可多了,再說了周邊很多村也慢慢發展起來,很多候選書記想上去的直接挨家挨戶發錢,一張票一千塊錢,一個黨員能到五千,知道不?張銳有這個實力嗎?何況他是外村人,根不在這,怎麼能讓他在村里掌權呢?沒有根基,在農村是很難工作下去的。老百姓會擁護他嗎?」
李德發說的也是實情,這年頭再給老百姓送那點肉和面,根本就不看在眼里,一百二塊錢的東西夠干嘛的?哪有直接送人民幣瓷實?
「雖然農村工作有一定的特殊性,但張銳也是自小在村里長大的,對李家莊的情況非常了解,而且他在老百姓里的口碑很好,能力也超群,只要讓他干,絕對會得到擁護的!老百姓看的不是什麼姓氏什麼家族的人干,而是給他們切實的做了什麼好事,創了什麼福利!何況又不是讓他干書記,只是干個委員而已,根本用不著你這樣大動干戈吧?怕他還是咋地?我的叔!」
李亮還沒跟張銳商量這件事,但他認為這是非常非常好的機會,三年一次,錯過就毀了,銳哥若是進了兩委,不僅可以為老百姓辦實事,還能發展他們自己的實力,在很多時候,不影響村里利益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找一些小項目把弟兄們帶起來,何況有了村領導的名分,也可以在這個平台上多接觸接觸外面的領導,像李德發這樣的村書記,起碼在西五區還是很響的,當地的一些有名有姓的人物沒有不認識,不給面子的。
「那行,民眾的意願是第一位的,他可以參選,也符合條件,到時候能不能進就看村民的票了!如果夠票數,那說明他很有威望,我會好好發展他的。」
李德發不是不想跟張銳綁在一起,問題是他感覺萬一讓張銳進了兩委,會讓自己很被動,那小子邪乎著呢,現在都沒模透是個什麼脾氣,總之是眼里不容沙子。
現在兩委會的其他六名成員可都是自己的嫡系,有一個到了年紀要退休,有一個工作干的很差,雖然人實在,但腦子不靈光,這次也不想讓他繼續留任了,打算清出去。
「那行,只要你不搗鬼就行。我銳哥這麼好的人,你該好好拉攏,我們弟兄們一塊輔佐你,咋樣叔?」
李亮開始「哄」著李德發喝酒了,他不想看到銳哥每天都這麼累,干什麼都不順。
為什麼會累呢?
就是因為沒有一層保護傘,沒有一個平台的庇護,干什麼都讓人看不起,誰都敢來踩一腳,若不是銳哥神勇無敵,有勇有謀,他們恐怕早就被別人踩死了。
如果進了李家莊的兩委會,干什麼事打著李家莊的名義,有了這層名分在里面,來惹事的人都得先掂量掂量,敢不敢因為這件事而惹到整個李家莊?
肯定大多數人都會自動退卻。
跟李德發喝出了所有的酒,兩人正來興致,又去了一家小型ktv,里面帶那種一百塊錢陪酒陪唱陪模的三陪小姐,兩人一人要了兩小姐,左擁右抱,要了兩箱啤酒,還沒等開唱,小姐就把酒啪啪啪全部打開了。
日,350毫升的破雜牌啤酒,三十一瓶。
這種地方就是賺酒錢。
李德發摟著兩小妞,拿著麥克,瘋狂的嚎叫著,唱的那首「愛我還是他」,真是叫人听了有種想撞牆的沖動,沒有一個字眼不是跑調的。
李亮也不含糊,唱了首「離別」,更是惹的全場女郎齊飆淚,非得要跟著亮子哥出台不行,還是免費的。!!!
張銳在工地上忙活了大半夜,今天的活就差不多干完了,他得親自忙前忙後指揮,把拉的土都卸好位置,別弄的亂七八糟的讓監理挑毛病。
濤子到凌晨三點的時候,實在是困的不行,依靠在項目部門口,裹著銳哥的軍大衣,哆嗦著兩個凍僵的手,掏出小jj,看著自己兩g的日本大片,一下又一下的擼著。
夜慢慢散去,雞鳴聲不絕于耳,陣陣傳來。
很快,就六點多了,最後一趟土,馬上就要卸完。
張銳佇立在工地中央,警覺的看了眼四周,朝後牆溜去,他想看看這個刀客到底敢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