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偉啊,你這兩天辛苦了,這一百二十萬,我們留下一百萬就好了,剩下的二十萬,你拿去吧,跟著操勞了這麼久,天河生前的時候就老說,你在生活上非常照顧他,比我這個當妻子的都細心,現在想想,我特別慚愧,還沒來得及去伺候他,人就走了。」
楊月走上前細語說著,淚也跟著再次流下,原本她是打算明年送完這批學生,就內退的,在家照顧嬌嬌和天河,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可是
錢對她們娘倆來說真的不重要,天河生前光在市里分的兩套別墅和一套經濟適用房以及一套早年買的商品樓加起來就足夠幾千萬的身家,更不用說還有很多地方的股份。
「不!不!」
王科偉一听這事,激動的連連擺手,「楊夫人,這錢是楊市長給你們娘倆留下的,我是絕對不能要的,以後日子還很長,錢一定要攢著,說不定就會有個什麼事,可以應急。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根本用不到錢!為楊市長盡最後的一點心意,也算我報答他對我的栽培之恩了,真的是應該的。」
王科偉之前就已經私自扣出了八十萬,扣的卻是心安理得。
但這擺在明面上的二十萬,他是萬不會要的,不在錢多錢少,而在他的「人格」,這掐一旦他拿了,就馬上會有人在背後說他為楊市長服務是圖別的,另有想法之類的。
「那好吧!真是好孩子。」
楊月很感動,天河生前有這樣的秘書也算幸運,她緊緊握著王科偉的手,「你這樣高尚的人品,樸實的作風,一定會乘風破lang,勇往直前的。」
「謝謝啊,楊夫人。我是農村出來的,我知道一個人最需要的是什麼,踏踏實實做事比什麼都重要,楊市長的離開,我非常難過,但我一定不會給他丟人,以後爭取混出來,也算沒白跟他走一遭。」
王科偉長須一聲,「如果有來世,我還願意給楊市長當牛做馬,為他服務。」
王科偉說著說著也流淚了,把一旁的嬌嬌感動的不行,一直抱著科偉的肩膀安慰著,「別哭了,沒事的,我相信爸爸在天堂上會過的好,他能看到你對他的追憶和懷念的。」
王科偉將淚 下,心卻在笑,「楊天河,你這老婆和女兒就都讓我照顧了,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把她們照顧好,包括你留下的財富,哈哈哈哈。」
楊天河留下了多少錢,楊月不清楚,嬌嬌不清楚,但王科偉清楚,包括和吳炯那邊的黃龍大酒店,地下賭場,以及很多地產公司里的暗股,干股。
這些錢要是折個數字,起碼得一個億甚至更多!
下午,王科偉找人給楊天河刻的墓碑也弄好了,他們抬著骨灰盒去了「皇家墓林」,將楊天河安葬。
莫名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十一月的天,按理說雨會非常少,可這偏偏就下了,而且非常大。
即使這樣,嬌嬌還是冒雨,親手把父親的骨灰盒放入了墓碑下,為它添上了最後一鏟土。
跪在碑前,淋著大雨,稀里嘩啦的痛哭一通。
王科偉一直陪著,西裝早已濕透,他一直摟著嬌嬌,生怕她積勞生卑昏倒在墓前。
「好了,好了,楊市長已經安息。雨太大了,嬌嬌,再跪下去身子會受不了的。」
王科偉站起身扶著嬌嬌,楊月也站起,在一旁將嬌嬌拉起,「好了,我們回去吧!頭七的時候再來給天河燒紙。放心吧,嬌嬌,你爸在天堂過的會很好。」
當娘的這個時候,一定得繃住,不能跟嬌嬌似的,哭的都沒人模樣了,這個家還需要她支撐,天河雖然走了,但楊家不能倒,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日子還要過下去。
嬌嬌幾乎是被兩人拖到車上離開的。
她感覺自己特別孤單,爸爸走後,她的心該交給誰呢?
媽媽常年忙在學校,把自己的心全都交給了學生,而張銳又那樣讓人寒心,王科偉呢?雖然這次表現很好,可是
一切都在繼續,命運在輪回,誰又能猜的到誰下一步會走向哪里?!!!
渤海軍區。
張暉忠得到楊天河死去的消息後,爽的不得了,當晚就派人去煙花市場買了幾萬塊錢的煙花在軍區的訓練基地里放了,爆竹轟鳴,璀璨一夜,軍區的夜空上綻放起一朵朵七彩的輪廓,張暉忠站在訓練基地的操場上,緊握雙拳,咬口說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楊天河一死,誰敢與我爭鋒?市府新任副市長,非我張暉忠莫屬!」
張志皓也特意趕來給父親祝賀,並把消息通知了朱九明。
當晚,張暉忠大擺筵席,宴請朱九明,他還帶著手下的「六大金剛」以及姜順發,張聰,大全一同來了,祝賀張暉忠的同時,也提出了他們下一步新的發展策略。
軍區內招豪華套間內,張暉忠讓人把自己存了多年的特供茅台全部拿了出來,這在市場上可是見不到的,現在拍賣的話也得十幾萬一瓶,這都是無可再造,喝一瓶少一瓶的東西。
「承蒙朱兄的關心,我張暉忠如果能就此一步登入市府,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厚愛,到時候我們弟兄,盡可以大展宏圖,一飛沖天。」
張暉忠將杯中的茅台一飲而盡,今天就是喝,喝到喝不動為止,有什麼比楊天河自己病死更讓人高興的嗎?
「那是,以後有暉忠老弟在市里的配合,我朱九明絕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奪回在渤海丟下的地盤,一年之內肯定可以重拾過去的輝煌。」
朱九明深知現在的社會,已經不是自己當年稱霸的時代了,那時候甚至自己抗把菜刀出去都可以混塊地盤,無非就是斗狠斗勇,現在不一樣了,方方面面都需要打點關系,自己若想重拾輝煌就得跟張暉忠這樣的人物綁到一起,同進退,共發展,否則光靠自己硬拼的話,還是會陷入孤立無緣的境地,最後還得像前幾年一樣跑路。
說實話,賺再多錢,最後在自己的家鄉待不住,跑到外地混,有什麼意思?根本不爽,雖然朱九明的錢可以在澳門舒舒服服的待一輩子,但他是個非常有家鄉情結的人,只有家鄉的老百姓都在背後談到朱九明的時候,說一句,「嗯,那人牛逼,前些年就是老大,出去混了幾年現在回來了,還是老大,不服不行,絕對是渤海市的一哥。」
有這樣的一句話,朱九明才會心滿意足,了卻心事。
「那必須的,咱兄弟倆還說什麼?多少年的交情了,放心,有我張暉忠的璀璨就一定有你的光輝。」
張暉忠也喝高興了,再次把酒飲盡,這一杯可是價值三四萬,可他一點都不心疼,老天爺替他把楊天河除掉了,那無形之中就省去了多少錢,這點酒錢算什麼,可勁喝。
「馬上就選舉了,咱現在就該各方面活動了,我這邊一定鼎力相助,把剩下的那幾個候選常委全都唬住,敢跟你爭,我劈了他。」
朱九明繼續說道,「只要暉忠你上任了,咱馬上先把楊天河的嫡系,他那個司機吳炯的場子給清了,干地下賭場干的還挺爽,據說一年賺幾千萬。這他媽賭場,是老子的專利,白在澳門混這麼多年嗎?渤海市以後只能存在一個地下賭場,那就是我和兄弟你的。」
朱九明已經迫不及待要說出自己的想法了,他要想在渤海市打響第一炮就得先把吳炯的場子踢了。
現在他沒了楊天河庇護,肯定是薄如紙盒,等暉忠上任了,想怎麼踢就自己踢。
「對,那小b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有幾次我去市里開會,還老搶佔我的車位,讓我大老遠的就得下車,步行幾百米進市政府!那可是市府特意給我軍區這塊留的車位,他倒好,把車門一鎖,找地方眯著了。」
張暉忠想起這事就生氣,自己好歹也是軍區政委,掛市委常委,雖然沒有實職,他也不至于這麼不把自己放眼里吧?
太囂張了,一定得收拾收拾,以解心頭之恨。
「草!他還有這一手?我今天就找人劈了他。」
朱九明說著單掌拍桌,對姜順發嚷道,「把六大金剛叫進來。」
呼!
朱九明的六大金剛可不是徒有虛名,那在廣東一帶可是非常有名的,他們獨霸汕頭的一個碼頭,正巧朱九明在那里買了兩艘船跑運輸,他們就額外收保護費,朱九明能干嗎?
他收了別人一輩子了,還沒人敢收過他的。
結果他擺了場子要收拾六大金剛,卻不想,一看他們都是朱九明賭場的老客戶,在賭場里輸了老鼻子錢了。
幾人一見如故,朱九明請喝酒,最後七人喝到興起,朱九明收下了他們,直接把碼頭給佔了。
這幾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少林寺外圍僧人,最少的練武也有八年,最多的十四年,個個身懷絕技,流落到廣東混跡,也是為了生計沒辦法。
他們這次跟著朱九明來到渤海市,就是想干一番大事業,輔佐九明大哥重回渤海黑界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