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慌忙跑過去,高喊道,「放開他!」
弟兄們看到是銳哥,忙將已經扶起的李亮丟下,木訥的戳在那,跟兵營的衛士見到了將軍一般,眼里除了執行命令,再無其他.
跑到跟前,張銳掃了一眼這四五個新來的小弟,斥道,「該干嘛干嘛去!」
幾個小弟不敢說什麼,慌忙跑開了。
人走後,張銳上前,一巴掌就甩在了李亮的臉上,「我他媽這就把你煽醒!」
啪!
力道十足,聲音脆響,遠遠听去,仿若一刀劈在了一個脆皮西瓜上一樣,李亮被煽的翻倒在地,嘴角溢出了濃濃的血絲。
他真的被煽醒了一般,趴在地上,猛然晃了晃腦袋,這才看清是銳哥來了。
捂著紅彤彤的臉頰,委屈的說道,「你打我干嘛?」
張銳本想迎上再給李亮一腳,但突然自己胸口有些吃痛,便不再發力,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斥道,「打你是輕的,你自己都干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
張銳從未對李亮這樣過,即使是六年前,李亮背著張銳拿走那時他們開的燒烤攤子櫃台上幾千塊錢請兄弟們去打游戲機,張銳都沒像現在這樣生氣過。
他已經感覺到,李亮現在越發的膨脹,沒有一點自持力了,好似已經可以平趟渤海了一般,什麼都不需要去考慮,去平衡了,拿著兄弟們辛辛苦苦賺的工程款隨處揮霍,惹事生非。
張銳能為了李亮生生的吃黑子七拳,這便是無需多言的兄弟情,換做是別人,張銳是萬不會答應的,他知道黑子的這七拳定是有備而來,絕對非同小可的,但他還是接下了,沒有原因,就因為亮子是自己兄弟,自己不能坐視不管。
可他的表現,實在是讓張銳很失望,怎麼就這樣了呢!
難道他不知道,他們這個團隊現在正值跳躍期,被掛在渤海的風口lang尖上,不知有多少雙眼楮盯著他們,只要他們稍稍有點破綻,馬上就會有人鑽空子,到時候便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如果張銳天天給弟兄們挨著補窟窿,他還怎麼發展下去,怎麼帶大家走向想要的生活?
「我干什麼了?我干什麼?」
李亮依舊很委屈,不服輸的竟朝張銳吼了起來,扯著脖子,尖著嗓子,生怕別人听不到一般。
路過的人紛紛回頭朝這邊看來,他們有的認識張銳,有的不認識,單純的以為就是兩個小混混發生了爭執,大家都是抱著好奇和看戲的心態來的,漸漸的在十幾米外的距離駐足,等待精彩鏡頭的出現。
張銳撇了眼周圍,將怒火強壓,說道,「你干什麼了,自己想想!跟我回值班室。」
說著,張銳轉頭就要往樂活城里面走,在外面訓斥李亮,確實是有點不給他面子,好歹他也算下面得一個小哥,而且剛招了這麼多新兄弟,還是得給核心成員李亮一點面子的,不然以後給他人帶,他也抬不起頭來。
張銳剛走沒兩步,卻不想,李亮在身後高聲斥道,「走什麼走?怕自己的丑事被人听到嗎?」
呼!
張銳有些楞,他萬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兄弟,會以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他悶聲回過身,眼眸變的凌厲,看向不遠處的李亮,突然覺得他這副嘴臉好惡心,「我有什麼丑事?」
張銳做事,問心無愧,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父母,兄弟,身邊的朋友,很少為自己考慮,到頭來卻說是丑事,真是可笑,特別是李亮,自己對他多好,親如己出,卻能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收起你的虛偽和孤傲,敢不敢承認,你事先知道我喜歡小雨,卻還要勾搭她?你有女朋友了,大哥!之前我喜歡嬌嬌,你就勾搭,可你又不跟嬌嬌好,現在又玩這一套,你是不是見不得做兄弟的找到幸福,在你前面結婚啊?過去我一直以為你俠肝義膽,仗義忠厚,沒想到這會有這樣的齷齪想法!是,我承認我不如你優秀,不如你厲害,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追求,我也有自己追愛的權利,我喜歡耿小雨,可你偏偏要拆散我們,說實話,我恨你!真的!」
轟!
听到李亮這一席話,張銳直有種被人在睡夢中猛潑了盆涼水的感覺,從頭澆到尾,凍的發抖,瑟瑟發抖!
「我沒有!我根她什麼關系都沒有,我之前告訴過你,小雨不是那麼簡單,不要你踫她,可你還是管不住自己,現在被傷了,反過來咬我?」
張銳心里糾結的很,雖然他可以義正言辭的說跟小雨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他們確實發生了關系,並且為此還氣走了夏雨,張銳這樁頭疼的事還沒解決呢,沒想到,李亮又湊來了,真是傷腦筋,該怎麼跟他解釋呢?
「呵呵,真逗!你不讓我踫她,不就是怕我追上她,剝奪你戲弄人家的心情嗎?是不是在你眼里,我連追求愛的權利都沒有,只配做你的一條狗?一條任你溜達,任你騎,任你耍的哈巴狗?」
李亮的狀態有點瘋癲,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周圍的一群圍觀群眾全部唏噓不已,他們不敢輕易相信誰的話是對是錯,但他們更願意看這種虐心的故事,管他誰好誰壞,只要兄弟倆有爭斗就是最好的「片子」。
听到李亮的話,張銳恨不得沖過去,大嘴巴子抽死他,但他忍住了,沒這樣做,不過張銳能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比之前黑子重擊自己七拳的痛,沉重十倍!
「如果我讓你做狗,我會為了你救你,替你挨七記七傷拳嗎?」
張銳的聲音壓的很低,他突然覺得自己辯解什麼,李亮都不會信,他心中已然產生了某種執念,想來這種偏執的想法也是耿小雨那個黑蠍的女人傳輸的。
「夠了,收起你那胡編亂造的謊言,我寧願相信黑子的話,張銳就是個靠拳頭混起來的莽夫!」
李亮不知為何,突然就恨死了張銳,過去的那些情義仿若在這一刻全然消失的一干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