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有些莫名其妙,無奈的笑笑,「我還真沒把你們當傻子,不過你們最好也別拿我當傻子,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說嗎?不要繞來繞去,沒什麼意思,好嗎?」
張銳有些生氣了,本來覺得上次趙益民把濤子他們放出來,挺感激的,也一直想請他喝壺酒,弟兄們多交流交流,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德性.
張銳的話,引來了趙益民更大的怨氣,他再次拍打了一下長桌,指著張銳高聲喝道,「黃龍大酒店的稀釋砒霜就是你指使楊貴下的!這個你承認不承認?」
呼!
趙益民的話,劈空而出,讓張銳有些猝不及防,他坐在鐵板凳上,瞬間就呆滯了。
雙眸孤注無神,耀在閃爍的燈光下,良久,啟唇而語,「你再說一遍?」
「楊貴下毒是你指使的。你想扳倒吳炯,獨佔黃龍酒店,對不對?」
趙益民的語速越來越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點小九九,之前在賭場打敗了朱九明,你會不為目的就冒那麼大險,得罪那麼大的人物?現在才讓人看清你的真實面孔,這一切都蘊藏著你的陰毒,對不對?」
听到趙益民的無稽之談,張銳無奈的擺頭笑了,「你可真逗,信口雌黃,應該不是一個派出所長能辦出來的事吧?你敢對自己的言論負責嗎?」
張銳以為趙益民真的是吃錯藥了,話說的簡直就莫名其妙,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負責?當然。我作為堂堂的派出所長,對于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抓過的每一個罪犯都會負責,你先看看這個吧!」
說著,趙益民把手邊的一份審訊記錄復印件拿給了張銳,將他面前的探照燈調高,正好可以映出張銳看審訊記錄的光線。
張銳接過,翻看了幾眼,瞳孔自然放大,他沒想到,竟然是楊貴陷害了自己。
他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做?自己與他無冤無仇,他到底因為什麼呢?
張銳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呵呵,看懂了嗎?」
一旁的趙益民看到張銳的表情後,忍不住笑道,「我們的政策,你應該知道,向來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若不想下半輩子都待在監獄,就抓緊交待,把你策劃這件事的所有想法和計劃都講明白,到時候,我會看在巧曼的面子上,向司法機關求情,給你減輕罪過。」
張銳听後,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他媽的,真讓人惡心,「你把楊貴給我叫來,我跟他當面對質。」
張銳的情緒開始變得急躁,如果說剛開始他還能穩住,那是因為他想不通這件事與他能有什麼聯系,心想,派出所肯定是搞錯了,但現在不一樣了,這很明顯就是一出有策劃有計劃的陰謀,絕對是開始就想好沖著自己來的。
而楊貴從跟自己接觸以來,就抱著要整垮吳炯和自己的想法了。
可是他的幕後是誰呢?
扳倒自己和吳炯,誰最開心?
張銳想了又想,最後得出答案,朱九明。
從利益上講,吳炯倒了,朱九明在渤海賭場圈將再無對手,他的澳門賭場可以開到渤海來,狠狠的賺一筆橫財。
從面子上講,自己讓朱九明吃了虧,他肯定是想報復,找回場子,這次把自己扳進去,一石二鳥,真可謂絕技啊。
雖然想出了是朱九明,但張銳並不點破。
他倒是冷靜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道,「楊貴的一面之詞,肯定也不具備證據的完全條件,全然憑你們的瞎猜臆想,肯定是不會讓我服氣的。」
張銳又不是不懂法,如果沒有確切證據,就無法對自己移送司法機關,就算再嫁禍也沒用,最終還是得乖乖把自己放了。
「呵呵,看來你很頑固嘛!先吊吊你的性子再說吧。」
趙益民也不著急,他知道張銳是個很有骨氣的人,不用點非常手段是不可能承認的,這件事不能著急,現在自己有權利以他涉嫌投毒犯罪的理由將他留置二十四小時,等明天朱九明聯系好渤海區公安局長,讓他發個批準,自己就可以將張銳行政拘留十五天。
哼哼,只要給我十五天,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熬也能熬的他承認。
張銳也被關進了兩平米的鐵板小屋,他盤膝而坐,冥思苦想,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真的是楊貴受了朱九明的指使?
那小子怎麼如此卑鄙呢?
看上去老老實實的,竟會跟朱九明那樣的爛貨同流合污。!!!
陳巧曼去了黃龍酒店後得知整個事件的經過,最後知道張銳也被卷入其中的時候,很是著急,匆忙給趙益民打電話,可他卻根本不接。
巧曼沒在酒店做停留,直接奔向城區派出所。
她去派出所的路上並不是太擔心,畢竟趙益民是父親的老部下,跟自己關系也算熟絡,應該會放了張銳,何況,她相信,張銳也不可能牽扯到什麼人,他會做那種喪盡天良的齷齪事?絕無可能。
巧曼的科帕奇呼嘯而至,在派出所院子里剛剛停下的同時,曉芙的瑪莎拉蒂也沖了進來。
兩人同時下車,打了個照面。
彼此並不認識,但沖向派出所大廳被值班民警攔住的時候,卻同時說出了兩個,張銳。
「找張銳!」
「我找張銳!」
巧曼和曉芙听到對方的聲音,彼此站在原地互相看著。
眼眸中探出幾絲不可置信和隱約的嫉妒。
巧曼性子急,率先打破僵局,「你怎麼也找張銳?」
曉芙保持端莊的姿態,明眸皓齒,看著巧曼說道,「跟你沒關系吧?」
巧曼听後,有些生氣,沒理會曉芙,扭頭便走進派出所辦公室,直奔所長室。
她自比認識趙益民,肯定比那個女的在這里有面子,哼哼,跟我擺架,你還女敕點!
曉芙倒是誰也不認識,繼續站在大廳的值班室那里,問到值班民警,「張銳,怎麼進來的?因為什麼事啊!我能見他嗎?」
值班民警聳聳肩,笑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