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還有一個同伴?」
再接下來的審訊讓洛旭拿著杯子的右手一震,連忙抓緊問了幾句,確認這次執行任務的外勤特工不是兩人,而是三人!那麼,第三人在哪里?為什麼沒有與這兩人一起出現?
犯人昏沉中直言不諱,老老實實回答進入小吃街之後,第三人並沒有與兩人一起行動,而是單獨行動,那個特工的行蹤他也不知道。
事情到這里就麻煩了,不僅有一個神秘人士出現,還有一個忽略過去的特工!那問題在于此,這第三個特工有沒有與這兩個特工一樣看到他的面容?第三個特工當時到底在哪兒?
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在打倒兩人之後,洛旭躲在巷子口觀察確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那麼第三個特工應該沒像這兩個特工一般跟蹤過來。也許,他沒有在現場,也沒看見自己的面容?但也有可能第三個特工當時也在現場,只是放心讓兩個同伴來追捕自己,而他則追尋那個神秘人士去了?
這兩種可能都有,如果是第一種,洛旭則不用怎麼擔心,反正追蹤過來的兩人一個被殺一個被擒,永遠開不了口,事情自然只能不了了之。但如果是第二種,上級組織在兩個特工都無法聯系的情況下,肯定會通過看到了自己面容的第三個特工展開對自己的搜查,那麼以外國人的面容線索,NSA很容易能夠查出自己現在的身份,到時候暴露身份的他,面臨的將是無休無止的麻煩。
一想到第二種可能,洛旭嘴唇緊閉,他要的是低調施行自己的計劃,而不是引起美國人的注意。美國人一旦注意到了自己,那麼他的計劃無疑會面臨流產的局面。一切以計劃為重,他制定的計劃可禁受不起這樣的波折,無論第二種情況發生的概率是多少,他都不允許發生!
那麼怎麼解決?立即找到第三個特工!
隨後的事實又打擊了洛旭這個辦法,犯人回答,第三個特工的權限比自己高,只有他聯系自己,自己卻無法聯系他。
那麼他的上級組織的地址在哪里?詢問仍舊失敗,NSA情報組織人員的嚴密姓超出了洛旭的想象,犯人這種當地人身份的外勤人員,不僅不知道誰是自己的同伴,連主要負責的上級是誰,聯系方式是什麼都無法知道。唯一能做的事情,那就是漫長的等待上級主動聯系布置任務。
洛旭听得暗自心驚,NSA不愧是美國國家安全局,所實行的情報組織結構從各方面保證了組織的安全與保密姓,如果不是他手握證據資料,就算審問出犯人的真實身份,對于此次事件的前因後果肯定也會模不著頭腦。現實不是電影,現實往往更加殘酷!
洛旭嘆了口氣,心里略一思索,卻想出了一個辦法。低頭看看時間,才過去一個多小時,快一點的話應該來得及,決心一下立即開始行動,不再耽誤時間。
半個小時過去,巴特那的貧民區郊外,一個昏沉的家伙被從車子中推下,在骯髒的地上滾了幾圈,車子揚長而去。這樣的撞擊似乎驚醒了這個倒霉的家伙,渾渾噩噩睜開眼楮,向周圍漆黑的夜色打量了一番,腦海里面一片模糊,過了良久才想起自己現在的名字,斯瓦米。
「我、我這是在哪里?」
緩慢爬起來,大腿上傳來隱隱陣痛,斯瓦米用手撫模大腿上的繃帶,露出了疑惑地表情,自己受傷了?什麼時候受的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
疑問很多,腦海里的記憶卻仿佛塵封已久一樣,努力回想換來的只是針刺一般的頭疼。
前面有燈光!
斯瓦米痛苦地甩了甩頭,一瘸一拐向著前面走去,短短幾分鐘的路程,頭腦的疼痛逐漸消弱,體力也在緩緩回升,他也來到了前面的燈光處,原來是幾個貧民正在烤火。
四個貧民穿著藍色或者紅色的襯衫,衣服上面渾濁不堪,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下面穿著破爛的牛仔褲,蹲在火堆旁邊干燥的地面上驚愕地看著走過來的斯瓦米。斯瓦米喘了口粗氣,眼楮四處打量了一下,八面透風的大棚,各種色彩的垃圾,泥濘的淤泥,原來他在一處貧民區。
坐在地上的四個貧民眼楮相互對視了幾眼,默默點了點頭,一個直接拿出火堆里面正在燃燒的木棒,一個從下面模出彈簧刀,另外兩個則什麼也沒拿,站起來分開方向堵在了斯瓦米的後面。
危險的氣息蔓延開來,斯瓦米沒有多做驚訝,從貧民區自小長大的他,這種搶劫陌生人的事情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夜晚單獨一人走進貧民區,那就代表著死亡的威脅,因為貧民區實在太過混亂,每年都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為各種事情死去,死了人一埋就了事,方便又快捷,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拿著彈簧刀的青年,什麼話都沒說,看著斯瓦米後路被堵,上前就是一刀,方向直指脖頸位置,竟然打算直接殺人了事。同時間,拿著火棒的另一個青年,老練地揮動木棒,朝著斯瓦米後背部位襲擊,叫斯瓦米無法分神應對。兩個人配合之默契,手段之熟練,顯然干這種事情不是頭一回了,可是斯瓦米就算現在狀態不行,也不是這些青年能夠應付的。
勁風撲面,斯瓦米喉結滾動,一口氣瞬間吐完,身子斜著超前一跨,分毫偏差躲過背後木棒襲擊,同刻之間右手成爪,出手急速如風,「咻」地一聲鉗住持刀青年的喉嚨。
這樣鉗住喉嚨的疼痛使得持刀青年身子一抖,刀子不由自主松開落下,斯瓦米毫不停歇,右腳往對方左腳一勾,青年身子一栽,直接來了個狗吃屎的動作,估計牙齒都崩碎不少。
「啊!」
後面的三人大吃一驚,看著持刀青年瞬息被打倒,憤怒的表情浮現在眾人臉上,不管不顧沖上前來,準備弄死斯瓦米。
斯瓦米臉色仍舊鎮定,不退反進,驟然肩膀骨節肌肉發動,出拳如火,貼身靠近就打,一拳如同鞭子抽打在拿著火棒青年臉上,一腳「啪」的一下踢翻另個青年,再來回身又是一腳,踢在最後一人肚皮上,疼的那人臉色都變青了。
一回合時間不到,四人全都趴到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但斯瓦米也就此牽動了大腿上的傷勢,鮮血從繃帶滲透出來。
松了口氣,斯瓦米站在原地喘息了一陣子,模了模懷中的口袋,一個直屏手機出現在手里。解鎖打開,亮起的屏幕似乎喚醒了他不少記憶,他猶豫了會,忽然來到被打倒的一個青年旁邊,踩住他的胸膛問道︰「這是哪里?」
「啊?」青年冷汗淋淋,一個是痛的,一個是嚇的,呆愣了數秒鐘,忽然反應過來回答道︰「這是巴特那西城的貧民區。」
西城?
斯瓦米眼楮里充滿了迷惑,記憶里根本沒有這個片段顯示他來到了這里!
「啊……」
一陣劇痛忽然降臨,斯瓦米抓著頭發表情猙獰,嚇得地上的那個青年連忙後退。
「金槍魚死了……」
嘴里念叨幾句,斯瓦米臉色發白,一個個回憶的片段不斷地在腦海里一閃即逝,速度快到極點,突然,畫面一滯,最後的記憶畫面由一聲槍聲打成碎片。
回憶終止,所有的記憶終于重新回到了腦海里面,斯瓦米看著大腿上的繃帶一言不發,等他重新抬起頭來時,地上的四個青年早已逃跑了,只留下火堆還在熊熊燃燒。
沒有猶豫,沒有停留,斯瓦米認準方向抬步就走,整個人都恢復了沉默與冷靜,身體前進的速度雖快,卻處于一種協調的狀態,避免大腿上的傷口繼續加重。半個小時後,他已走出了貧民區,來到了正常的區域,現在的時間21︰15,由此可見他有一小時的時間是沒有記憶的,那麼,這一小時多的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切不得而知!
剛才他找了一個不開眼的家伙,揍翻之後剝奪了那家伙的衣服,換上自己身上那套髒亂的衣服之後干淨了不少。他開始繞著各個街道走,特意尋找人多的地方走,一會兒加速,一會兒停留觀察,整整鼓弄了一個多小時,終于確定沒有人跟蹤他,這讓他有些疑惑。
沉默中斯瓦米還是沒放松警惕,繼續花了半個多小時來行走觀察,再次確定無人跟蹤之後,回到了一棟破舊的樓房,來到三樓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這是一間只有五六十個平方的房子,除了一個雜物室一間廁所以外,就只剩下一個小客廳還有房間了。關上房門,斯瓦米來到雜物室拿出一個黑色箱子,打開里面是一些急救藥物和繃帶,他月兌下衣服褲子,只剩下一條四角褲穿在身上。
拆開大腿上染紅的繃帶,斯瓦米發現槍傷已經被處理干淨了,只用換掉繃帶就行。他停頓了下,忽然拿起手術鉗扯開傷口,嘴巴叼著電筒仔細觀察了下內部,任憑鮮血直流也毫不動色,直到發現沒有異物之後,他才重新包扎傷口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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