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系列的游戲項目,小允煥的笑聲不斷。晚上的氣溫很低,允煥月兌掉了外套,身上還流著汗。寵溺著兒子的調皮,筱冉也跟著好心情,跟身邊的冷毅說︰「他很少這樣的,因為怕我會不開心,很多事都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跟我提要求。總是乖的讓我心疼,我要謝謝你,他現在讓我覺得,他就是個孩子。」
擔心他會因為不小心而撞到身邊的人,冷毅上前牽住他的小手,疼愛的用另一只手撫模著他的頭。父子兩站在路邊,等著筱冉追上來。
等筱冉來到他們身邊時,小允煥眯著雙眼在笑,「媽媽好慢啊,我肚子都餓死了。」
「你還敢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你別跑~」筱冉追著兒子跑,一大一小的身影,銀鈴的笑聲引來周圍人的注觀。
冷毅帶他們到附近的餐廳吃了晚飯,允煥是真的餓了,菜才剛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吃起來了,滿嘴都是油漬,冷毅用紙巾為他擦去,還喂他吃飯。筱冉握著筷子,看到了冷毅充滿父愛的一面。
允煥也真是的,往常都是自己吃飯的,今天反常的任性起來,變得挑食了,纏著冷毅無法吃東西。
筱冉責備的瞪了他一眼,「凌允煥,不可以這樣,你忘了媽媽平時怎麼跟你說的嗎?雞蛋怎麼可以不吃呢?還有,你膩著叔叔,讓他怎麼吃飯?他肚子也會餓的啊。」
抬起小臉,看了一眼冷毅,允煥的肩膀垮了下來,嘟著嘴說︰「我只是想今晚感受一下有爸爸的樣子,明天我就不這樣了。」
他的話同時愣住了冷毅和筱冉。原來他把冷毅當成自己的爸爸一樣相處,筱冉把視線轉到冷毅的身上,與他的視線在空中相撞,苦澀無言。
「蕾蕾阿姨不是說爸爸已經死了嗎?女乃女乃也告訴我不可以在媽媽面前提及任何有關的爸爸的話,不然媽媽就會流眼淚。爺爺也常說,如果我懂事了,像個大人一樣,媽媽就再也不會擔心我,再也不會哭鼻子,也就不會想爸爸。」孩子的雙眼已經紅了,他的淚清澈又晶瑩,從眼眶中奪出,惹人憐愛。「可我的同學們都有爸爸,他們好多人都是爸爸開車送他們,老師問他們周末玩了什麼?他們都回答,爸爸跟他們去了游樂園。因為我沒有爸爸,我每個周末都一樣,老師也不問我了。」
筱冉听著兒子哽咽哭泣的聲音,她放下筷子捂著嘴嗚咽,這幾年壓抑的一切,在冷毅的面前,在兒子的面前,全都哭了出來。也不管旁人的眼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冷毅用自己的手指擦去小允煥臉上的淚水,捧著他小小的臉,很認真的對他說︰「允煥,你不是只有媽媽一個人,你還有我,我是你的爸爸。」
見小允煥木訥的搖頭,表示不明白。
他握著他小小的手,跟他解釋︰「爸爸曾經生了一場大病,需要去美國治療,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爸爸曾經怕照顧不了你和媽媽,就讓媽媽離開爸爸。她帶著你走了,很幸運的爸爸活下來了,用了兩年的時間,才完全康復。我一直都不曉得你的存在,爸爸忙于工作,也矛盾對你媽媽的感情,一直都沒有找她,這次也是因為工作原因才知道你們在這座城市,對不起允煥,爸爸沒有及時來到你身邊,你可以原諒我嗎?」
小允煥掙月兌開冷毅的手,從他的位置上拿過衣服,走到對面媽媽的位置前,拉著媽媽的手,哭著要走,還叫媽媽拿走他的書包。
筱冉的情緒還沒有平靜,她不懂兒子是怎麼了?之前有意無意都會提到爸爸,听到別人說他和冷毅長得像,而表現的自豪,此時卻大哭著要回家。
無奈之下,冷毅起身要送他們回去。可允煥搖著頭不要坐冷毅的車,拉著媽媽的身子向前,嘴上斷斷續續說著公交車。
在筱冉好說歹說之下,允煥終于答應讓冷毅送他們回去了。才打開門,允煥就跑去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挫敗的冷毅跟在筱冉的身後進屋,失落之情難以說明。
筱冉紅著鼻子給他倒了杯水,和他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嘆著氣說︰「可能你的話嚇到他了,我會再跟他說說的,給他一點時間吧。」
「對不起!」如果不是允煥,他真不知道,這幾年筱冉一直都思念著自己。可自己呢?除了濃濃的抱歉,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忍著泛濫的淚水,「你不要太在意孩子的話,他什麼都不懂。我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當初如果沒有蕾蕾,我不可能和允煥來到這里,也不會堅強的面對一切,她一直都替我感到不值,在允煥面前說了不少你的壞話,就算允煥再想念爸爸,當你真的出現時,他更多的是宣泄,為了保護我,他在反抗。」
了解的點頭,起身來到允煥的門前,他沒有敲門也沒有擅自的打開房門。站了一回才說︰「允煥,我先走了,另外,爸爸真的愛你!」
等冷毅離開之後,筱冉來到了允煥的房間,看他趴在床上還在抽泣,筱冉感動的拉起他,擦干他臉上的淚水。「允煥,你剛剛傷了爸爸的心,知不知道?他是你的爸爸,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有個爸爸嗎?」
「我想要一個對媽媽好的爸爸,我不要他,媽媽因為他長掉眼淚,我不喜歡媽媽哭。」
抱著兒子入懷,筱冉帶著哭腔說︰「可是爸爸不是回來了嗎?他要跟我們一起生活,他對你很好,媽媽希望允煥能開心,媽媽希望你有爸爸媽媽一起愛你。」
允煥低下頭,「他不是我爸爸~」丟下話,允煥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再也不听媽媽的話。
筱冉無奈,在床邊搖晃著兒子的身體,怎麼脾氣也跟那個人一樣固執啊?「允煥,你知道嗎?爸爸從來都沒有對媽媽說過我愛你,可是對你說了我愛你,你應該懂得爸爸的心,允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