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嘉妍拉開車門準備要上車的時候,阿仕手拿著她的手機,在不遠處叫住了她。為了騰出時間給他們兩人,筱冉自動的走到一邊,攔車離開。
靜靜地看他走近自己,愣在原地沒有反應的冷嘉妍,不自然的別過頭,「有事嗎?」
遞上她的手機,「你落下了。」
接過自己的手機,她匆忙道完謝,手要接近車門時,被阿仕及時抓住了,「對不起,因為今天的事,讓你一定很苦惱。」
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跟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你不用跟我道歉,因為你沒有做錯。像我提早離開,我也不覺得哪里做錯了,所以也不需要跟你說對不起。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對我什麼感覺?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不想厚著臉皮繼續待在你身後,在我還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時,是我為你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給你自由!」
「不是這樣的,我現在有說不出的理由,暫時還不能給任何承諾。事實上,我對你……」
不等阿仕說完,冷嘉妍搶過話,「你要報仇嘛,認定我爸殺了你父母,我的存在讓你很矛盾,是嗎?」
沒有想到她全都知道了,阿仕定楮望著她,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冷嘉妍只有苦笑,「你們之間的談話我全都听到了,我不敢要你為我做任何隱忍我相信自己也做不到。竟然我沒有能力去阻止,是不是只要我走開,你們都能好決定一些?」
她的心里一定承受著很多的壓力,阿仕心疼不已。向前走了一步,發覺連抱她的勇氣都沒有。「你根本就……」模著鼻子,很多話都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清楚,失去了冷嘉妍,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麼愛自己的人。
同樣很難過的她,勉強笑著,「就當是一場夢吧?現在回想起來,我也覺得很荒繆,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你,會想跟你組建成家庭。當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婕兒,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向我襲來,于是我很沒頭腦的找她,跟她說了一大堆自己都不想提起的話。可能我是瘋了,才會那麼做,所以趁我還沒瘋狂到不認識自己之前,不要給我希望。」
「你現在是跟我提分手嗎?」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開心。
撫著額頭,她揉著眉心,「請問我們有交往過嗎?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做著平常的事情了嗎?今天的吻,是不想辜負自己對你的感情,對你的等待。今後不管什麼結果,我不會抱怨你,你可以放心地遵從內心的想法去做,千萬不要有內疚感,我冷嘉妍不需要那些東西。」
很酷的冷嘉妍上車關上車門,不讓阿仕發覺自己的淚水。轉著方向盤,從他身旁走過不給自己後悔的余地,她冷嘉妍必須放下一切,沒有顧慮的往前。
也許今後念起他,還是會心痛,總好過留在他身邊,卻無力顧及自己感受時好多了。她不是仁慈的,她付出的感情要得到相應的回報,她做不到無私為一個人放棄所有,她的自尊、她的真心,她要守護!
目送著她的離去,他沒有挽留。他知道,只要自己的一句話,一雙手,也許冷嘉妍不會離他而去。可有太多因素,使他做不出那樣的動作。低著頭,在街頭感傷,如果你不是冷天山的女兒,如果我的肩上沒有那些沉重的不能褪下的回憶,我絕對不要錯過這樣的你。
時間越來越晚,筱冉昏昏欲睡的回到家。拉著腦袋經過客廳要上樓,眼尖看到沙發上坐著高大的身影。停住步子,筱冉露出懊悔的表情,他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筱冉無奈尋找著話題。
「你剛剛去哪兒了?我回來怎麼看不到你?」
沒打算騙他,「因為不放心那邊的事情,我就回去看了看。你應該是去找阿仕了吧?」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篤定,有勇氣的朝他所處的世界中邁進。從沙發上站起身,冷毅雙手插兜,「赤天門是我放不下的組織,那是我成長變強的地方,有很多我忘不掉的回憶。我流過血、也流過汗。」
「都已經是過去了,我並沒有多想知道。」嚴肅的表情,隱隱的不安。
「如果真如你所說,以後就不要一個人跟蹤了,你不要干涉的較好。」慎重的給予警告,「照顧好允煥,同時照顧好自己,這是我最希望的。」
胸口起伏的厲害,「那你呢?你打算怎麼做?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爸爸殺了阿仕的父母?你會為了你爸爸而跟阿仕作對?那個人你已經說了,是跟你一起奮斗的兄弟。」
「不然我要怎麼做?如果沒有我爸,我會有今天嗎?恐怕我已經死了,他們兩個我誰也不想失去,就算最後要犧牲我,我也不會退縮的。」
突然很緊張的筱冉搖著頭反駁,「難道你就不可以像嘉妍一樣嗎?什麼叫你可以犧牲?那我和允煥呢?要再一次面對失去你的準備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是不是等哪一天我消失了,你會不會跟我一樣害怕呢?」
「你在胡說什麼?」
嗓門加大的筱冉,帶著些哭腔,「我沒有胡說,你不是你一個人,你有家的,有我和允煥在你身邊。你不能因為情義而選擇放棄我們,你已經丟下我一次了,答應過我的,再也不會丟下我、趕我走。你不能言而無信,只因為你是冷毅!」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筱冉的話,冷毅打算讓兩個人靜一靜,就在他抬腳要離開的時候,被筱冉的小手抓住衣袖。
她顯得很無助,很傷心,壓低著聲音,控制悲傷的情緒。「我真的很怕一個人,求你,不要出事!」
是的,她在懇求!再也不要嘗試思念一個人長達幾年的時間,每晚回到家,空蕩蕩的心里沒有歸宿,看著像極了冷毅的孩子的臉,時而發呆時而落淚。那段煎熬的時光,不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