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辛良到政府大院里去上班,繼續為李縣長做一些輔助工作。
工作告一段落的時候,李縣長就對辛良說︰「我開會回來後,等過了年,縣導就要進行改選換屆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高縣長可能就是縣委書記了,而我就是正縣長,那個時候縣里的各局局長以及鄉鎮書記鄉長也要有變動,特別是辦公室里的人員也要變更。你有什麼打算就提前告訴我,到時候我會盡力幫助你辦成。\」
「那我想進辦公室吧。」辛良說。
「這也是我的意思。但是一進去就弄個辦公室副主任恐怕有難度,因為你來政府上班的時間還太斷,資歷不深。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只要高縣長也同意,這事就基本上成功了。」
「我和高縣長還沒有打過交道,再說他的通訊員也想進辦公室。他跟高縣長都一年多了。」
「什麼事情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事在人為嗎。\」
「我听說高縣長也喜歡寫點東西什麼的。」
「他還是市散文家協會的會員呢,在這一點上和你有共同語言,他的筆名好象叫什麼清遠。還有,高縣長他們手下一班人現在正在起草我縣的十五年發展綱要,我推薦你到那里把一把文字關,這不就和高縣長有了接觸的機會了。」
「那就仰仗李縣長您的推薦了。\」
「沒問題,他那邊正缺少舞文弄墨的人呢。」
李縣長去省里開會的第二天,辛良就接到了到高縣長辦公室去幫助制定發展綱要的任務,這樣他就有機會和高縣長近距離接觸了。
到了這里,工作之余,辛良就有意地找市報上的副刊讀文章,他別的文章一概不讀,只找署名清遠的文章讀,有時候就裝做很投入的樣子,發一通感慨。\
如此這般發了幾次感慨,就引起了高縣長的注意,做為一個半吊子文人,有誰不在乎別人關注自己的作品呢。
有一天,辦公室里就剩下辛良一個工作人員的時候,高縣長就把他叫到了身邊,他對辛良說︰「看不出來,你對純文學還這麼喜歡,這真是太難得了,現在還有誰對純文學稍加留意呢。」
辛良說︰「文學是人類的精神食糧,真要有人類存在,純文學就不會死亡。\」
「你在市報上經常讀哪位作者的文章?」
「我覺得清遠的文章寫得非常地好。」
「清遠的文章好在什麼地方?」
「他寫出了對人類的一種終極關懷,而且文章處處顯得出了寬容、睿智和思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名家嗎?」
「非常喜歡。\」
「自己寫嗎。」
「偶爾也寫一寫,也經常發在市報的副刊上,有時候也發在省報上。」
「你的署名是什麼。」
「我的署名是田野。」
高縣長眼楮一下子就睜得大大的,他說︰「原來那個田野就是你啊,想不到我這個小小的縣城里還有這樣的人物呢。\」
「高縣長真是過講了,我和那個清遠相差太遠了,我一直都在讀他的文章,我想拜他位師,就是不知道他真人是誰,住在哪里。」
高縣長這才哈哈笑道︰「那個清遠就是我啊。我還從來沒有讓人知道我的筆名呢,我告訴了你,你可得替我保密啊。」
辛良就裝做十二分吃驚的樣子,說道︰「這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高縣長一天到晚忙著縣里的事情,居然還寫了那麼讀的好文章,您可真是一個志趣個高雅致的人啊如果不是當了領導,一心去創作,那中國一定又多了一個大師級的大作家了。\」
「我那里有什麼時間啊,我都是擠出了休息的時間寫一寫。」
「我覺得高縣長應該出一本書了,現在領導干部出書的多了。領導的政績是一個方面,出書是另一個方面。領導幾乎都能搞出一些政績的,但並不是所有的領導都有能力寫書啊。\」
「說的非常正確,出書一直是我的一個願望,年初我去找了出版社,把稿子交上了,但是他們說,稿子篇幅不夠,還應該再充實一些。」
「是嗎,那多可惜啊。高縣長,我倒有一個想法,我現在也不忙,您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就替你把稿子充實充實,讓篇幅再增加兩倍。」
「那好啊,現在我實在是力不從心了,等到出版的時候,就署上你的名字。\」
「我那里敢啊,我只是為您做了一些輔助性的工作。您是紅花,我連綠葉也算不上啊。」
「那你什麼時候能夠交稿?」
「多則一個月,少則二十天。」
「那你就抓緊時間充實吧。」
離開高縣長的時候,他簡直有著說不出的興奮,因為有了這一招兒,就不愁高縣長不信任他了。至于他答應高縣長的那些稿子,他覺得他一個星期就能夠搞定。
他知道就高縣長那水平,比一個高中生也好不到那里去,真不知道市報的編輯怎麼會經常性地把他的文章發在副刊上。人家出版社不是不給他出版,就是我是編輯也不會讓那樣的垃圾文字變成鉛字的。
辛良一面往自己的住處走,一面就開始了那一部散文集的構思,總之他要是高縣長非常地滿意,而且又能夠在高縣長出錢的情況下,出版社又能夠勉強通過。
辛良想,他只能夠做到這一點了,他如果能夠把文章寫得精彩絕倫,他早就去當職業作家了,還用得著在別人面前費盡心機當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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