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燈旁的可視電話響起蜂鳴聲,水心心過去看一眼,回頭說︰「沃原來了?」
他對著窗外道︰「好,我一會兒去!」
水心心先穿上鞋子出去了。
……
沃原買來的晚餐頗為豐盛,是這城南地盤上最高檔西餐廳的主打餐,色香味俱佳,但夫妻二人吃得意興闌珊,水心心倒罷了,素來如貓吃食兒,餓極也是動動筷子就飽,而食量不輕的俞羲叢卻味如嚼蠟,他早早放下刀叉到臥室洗漱去了,洗漱出浴時,他摁了傳聲器,要妻子找睡衣給他送進去。
打開衣帽間的睡衣部,水心心被一片油光水滑晃了一下眼,這里的睡衣全是真絲質地,上等稀貴的材質、俞羲叢的手筆。她從古鎮帶來的幾件純棉睡衣,只穿一次就被俞收起了,他很獨到地認為她是著絲綢睡衣才最為上乘,並且說真絲是‘健康縴維’、‘保健縴維’,有益人體健康。
這不是原因,水心心篤定不是,他喜歡這些軟綿綿溜光水滑的東西,它的手感好,這欲wang的夜晚穿這樣光滑綿軟的東西——色qing!她武斷如此!
她不止一次的懷念自己穿棉質睡衣的清純時代,而現在,許多事情,使她姣好的少女生活受到了玷污。
俞羲叢洗完澡靠在床頭通電話。
他與人說話,不論電話還是面談,從來一派溫和,除與助理沃原偶爾有情緒外,他向來是聲線和緩,耐心聆听。
水心心洗過澡松松束起頭發到露台上,俞羲叢的電話還沒打完,一會兒中文一會兒美語,聲音和煦低緩,仿佛影像帶里傳來的朦朧之音,低回迷幻。
水心心臨窗喝一種不含糖的涼飲,眼目落在院子里,誰院闊大,安防措施做得到處都是,院牆的高頂處分散著光束強烈的一盞盞高壓射燈,前門後門守夜的警衛牽著狼狗、手執電警棍輪流值夜。
這未免是夸張的,修這麼大的宅院,然後人馬眾多的處處設防著,這廣闊如莊園般的宅院與眾多看家護院的人馬哪樣不招風?當然水是不提這些的,她不喜嘴多!
風從窗戶吹進來,將紗簾鼓動,她的發絲飄了起來,月光瀉進露台,正浸到她白白的腳,無聲息的,一雙手臂從後面盤上來。
她的心遽然一縮。
「睡,不早了!」俞羲叢的吻落在她的鬢發上。
落地窗的巨型玻璃上映著他們的影子,他身材過于高大,果足立在他胸前的妻子顯得尤其嬌小,但是美不勝收!
他的妻子不能在燈光下,她若在燈光下,她臉頰的線條就愈發姣好,眼眸的瑩波就愈發柔軟,是艷麗又是清新,是嫵媚又是淡雅!氣象萬千的成熟氣韻中,又有著少女的沉靜,而這些美好,她本人又全然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