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廳先去餐廳斟一盞清茶來吟,早上的報紙還在餐桌上,俞羲叢今天心事重,收拾餐具時撂下報紙沒有歸位。
水掂齊報紙放進報欄又抽出,「什麼報道?叫俞那麼嚴峻?」
她心里嘀咕一聲拿著報紙到沙發上坐下,邊看邊飲茶。
大概瀏覽一遍報文概要,竟沒發現俞羲叢和她的名字,亦無圖片。
這倒可怪!
再仔細看回去,從頭版頭條到副刊再掃一遍︰
——‘英首相今起訪華’
——‘台灣政要之女歐寶藍凌晨自殺’
——‘新聞鏈接︰台灣政要在大陸置產疑問惹爭議’
——‘鐵道部開展安全大檢查’
……
還是沒有關于俞羲叢的只言片語,她搖了搖頭不看了,疊好報紙起身,到窗前細細啜茶,左手今天不被紗布束縛了,她輕輕抬起,展了展瑩白的手指,圓圓閃閃的指甲修的一絲不苟。
夜里俞羲叢專心修甲的情形出現眼前,隨即昨夜的夢也浮上腦際。
昨晚的夢真是多,但此時她只記得一樁︰俞羲叢說他看見了!俞羲叢在夢中絮絮地說,他看見她在‘綺夢園’的化妝室,他們舉行婚禮時的那間闊大的化妝室。她,拿起妝台上的新郎相框,怔怔發呆,很突然的,她‘啪’的拍下那只相框,拍下了自己丈夫的照片,不要看到他,不要看到照片里的人,她甚至不能忍受那只相框扣在自己面前,她猛地將它擲進抽屜里, 地關緊關實……
想到此她臉燙了,如果不是做了這個夢,連她自己也要忘記那個細節,那場懵懂的婚禮緩緩返回腦際。
似乎就是俞羲叢的一句話,他說︰‘我的生活向來講究速度。’這句話命令了所有人,父親,母親,還有她,此話一出,父母轟轟然然的籌備開始了,母親轟轟然的教導開始了,媒體轟轟然的爆料開始了,俊佑轟轟然的反對開始了……
母親說了什麼?父親被人彈劾,還有?
還有什麼她想不起了,但是很多很關鍵!
俊佑說了什麼?很多。他給她看俞羲叢情fu的照片,他給她講俞羲叢的艷史,他恨她懦弱,恨她自己往火坑跳……
幾乎以一種拯救者的凌然極力挽救她……
包括她在綺夢園化好妝的那一刻,化妝師退出去了,她獨自坐在梳妝台前,鏡子里的眼楮黑而無光,後來從那黑而無光的眼珠里突兀的掉下一大顆淚來,淚掉下來的一刻,俊佑的電話來了,再過五分鐘她就要步入教堂,俊佑還是抓緊最後的五分鐘來說服一身就緒的新娘逃離這場詭異的婚姻。
這一次他措辭極狠!他劈頭一句︰「你知道他睡過多少女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