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越南?」
「是。」
俞羲叢眼望前方沒有轉頭,一只手向沃原撇出來,沃原將手機呈上。
他撥著電話向前踱出幾步,等待接通的過程眉毛緊鎖,臉色沉沉,然電話接通後卻朗朗而笑,聲音溫和大度︰「又去河內?」
「是的!」水心心情緒糟糕,不願多斟酌口氣。
俞羲叢隨和笑著,拄著高爾夫球桿在草坪上踱步,「想散散心的話,讓沃原安排你到歐洲……」
水心心打斷︰「不熟,不必了!」她心情實在糟糕,徹底失了溫言巧語的能力。
「為熟就在北京城轉!」俞羲叢呵呵笑,自然是打趣,水心心勉強閉了閉眼,無心情回應!
俞羲叢正經道︰「我正計劃後天回國——」
「過些天吧!」她打斷。
俞羲叢靜了靜,說︰「好,好!」
感覺到妻子的情緒有問題,他想緩和氣氛︰「碎銀子帶夠了?」
這溫柔打趣的口氣叫水心心不得不收斂情緒,她勉強道︰「我不會待太久!」
俞羲叢點頭︰「好的!」
水心心沮喪地摁住額頭,閉緊眼︰「戶籍又丟了!
「什麼?」俞羲叢的聲音提高八度。
聲音變化太大,心心眼圈一熱,想說神不知鬼不覺就不見了,但這種話毫無意義,怪只怪自己太背了,糟透了!無從解釋,她按著溢出淚的雙眼︰「丟了!丟了!」聲音有些哽咽了。
但俞羲叢沒有听出哽咽,他撇開臉透了一口氣,本來捺著去越南的不滿情緒,現在又出來這麼一句,他簡直要出脾氣了,但是不行,他告誡自己,不許!
戒怒!這二字是他的座右銘!
火是壓下去了,但結婚典禮那天他在綺夢園化妝室看到的那一幕又浮上心間,也就是水摔下新郎相框的前一天她告訴他戶籍丟了,她那麼厭惡的摔下那只相框,那麼厭惡相框里的人!並不是岳母泄露了他的隱情,水心心什麼都沒有察覺,她只是單純的厭惡他這個人,她只是把自己像一個籌碼一樣奉獻給了他。
水心心沮喪的聲音再次傳來︰「讓沃原幫我辦一下簽證!」
俞羲叢深吸氣點頭,點頭,大幅度點頭︰「好,去辦!」
一個好字剛落音,水收線了,她怕掩不住哭腔了,心情糟透了。
俞羲叢這邊電話還舉在耳邊,听著對方已掛機的忙音提示,他忽然啪地掛機,一撇手,手機掉進沃原懷里。
他大步向前去,兩只手泄憤一般互相褪著白色高爾夫手套。
球桿一擲,黑著臉朝前走了,沃原撿起球桿小跑著追上去。
「你去!」老板抬手了,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下話︰「給我查!越南怎麼回事!」
「是。」
「查!4月17號之前,她所有的履歷蹤跡!」
「是」沃原唯唯而應,4月17號是老板結婚典禮的日子!要查的幾乎是太太婚前20年所有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