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里,一抹粉色的小身影沉浸的坐在桌案前,她的面前擺著各色各樣的草藥,她拿起一枝草,對著一側的《藥經》喃喃自語道︰「這是龍戟草,書上說可以治療濕疹。」
放下手中的草藥,她又快速拿起一枝綠色的藤木,思索道︰「這是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她微微皺起眉頭,快速翻閱手中的書本,不一會,她眼前一亮,指著樹上的圖,欣喜不已道︰「我知道了,這個是鉤藤,生長在山谷溪邊,也可以用藥。」
只用了一會兒的功夫,這一次她終于可以很準確的將桌案上的草藥一一辨認出來,她合上《藥經》,疲倦的伸了個懶腰,這兩天,她可是天天在看這本書,雖然說一開始看的時候會有些頭疼,可是只要一想到里面的藥可以醫治美人爹爹的病,就是再累,她也要撐著眼楮把這本書好好看下去。
一抹白色衣裙緩緩推開房門,她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膳走近水辰舞身側,問道︰「怎麼,小舞看明白多少?」
看清楚來人,小人兒連忙站起身,她抱著《藥經》歡快的說道︰「師父,這一次你考我,這些草我都認識。」
看著她歪著頭,開心的模樣,煙棋將藥膳放到桌案上,關心的說道︰「先吃點東西吧,沒想到你要是真用心起來,可以兩天不吃不喝啊。」
「啊?我兩天沒吃東西啦?」捂著已經餓得扁扁的肚子,小人兒才發現肚子竟然已經在叫了。
「咕嚕嚕——」舌忝了舌忝舌頭,她有些郁悶道,「腦子只記得師父說過,要是看好這些東西就能醫治爹爹,竟然也就忘記吃東西了。」
煙棋淺笑,她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道︰「幸好我有記得有時候給你煮些藥膳,不然這兩天不吃東西,不喝,真不信你能堅持下來。」
「嘿嘿」水辰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端起熱騰騰的的藥膳,一股腦的喝了下去,剛一入肚子,這藥膳的清香就瞬間讓扁扁的肚子得到一絲動力,她滿意的舌忝了舌忝嘴唇,將空碗遞到煙棋面前道︰「師父叫我看完這本書,我看完了,雖然還不是很會用,可是大致懂了,那我下一步需要做什麼?」
煙棋小心擦拭了下她的嘴角的湯汁,道︰「我用了五年的時間,也才學會大半,只是這大半也夠你用一生了。」
「真的嗎?師父?」對于水辰舞而言,這兩天來支持她研讀《藥經》的動力就是美人爹爹的病,她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學,哪怕這些文字真的會讓她頭痛。
「這次觸發穆王爺犯病的是因為你皇叔運用了兩者花香刺激的,你學會了我以後教你的,就不用擔心了。」
「是什麼?」
煙棋賣了個關子,她取出一本手抄遞給水辰舞道︰「有些東西本身沒有毒,二者相互交融才會有,這本手抄是我五年收集的。」
水辰舞打開這本手抄,果真,打開第一頁就是說如何用毒,她好奇不已道︰「毒?藥?也可以治療爹爹嗎?」
煙棋收拾好留下桌上的空碗,站起身,她冰冷的眸子劃過一絲狡黠道︰「是。」
水辰舞立馬抱起書,仔細研讀著,她不知道這一次會用多久時間看懂里面的東西,唯一支撐她看下去的動力,只有美人爹爹發作時候那張痛苦的臉龐。
此時的金鑾大殿上,一身龍袍的水劍旭威嚴的坐在龍椅上,他淡淡掃過眼眸前的一群朝臣,眸角微微抬起。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們平身吧。」
「謝皇上。」
看著眾朝臣站穩了身子,水劍旭朝著福安微微點頭,福安立刻領會,他甩過浮塵,高聲喊道︰「宣賢王世子雲離落覲見。」
「宣賢王世子雲離落覲見。」
「宣賢王世子雲離落覲見。」
宮殿外,宣禮侍從一個個高聲接道,在他們此起彼伏的宣聲下,一抹白色的身影緩緩走進殿門,他步履顫巍,蒼白的臉頰映襯一張俊美的臉龐,更添幾分嬌柔,男子在一群注目下緩慢走到水劍旭身前,跪下道︰「微臣賢王世子,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水劍旭仔細打量著身前的人兒,對上他平靜的眸子,不知怎的,他身形竟然不自覺的顫抖了下,這個男子年紀不大,一雙眸子老熟深煉,水劍旭撫須嚴詞道︰「世子平身吧。」
「謝吾皇。」男子顫巍的站起身。
水劍旭朝著雲離落淺笑道︰「朕早就听聞,賢王世子從小熟通音律,是個難得的才子。」
雲離落干笑幾聲道︰「皇上謬贊了,微臣雖懂些音律,也是半條命的人,想來小時候,若不是父王找尋各味奇珍與微臣續命,微臣怕也活不過來了。」說完,他捂著胸口,急速干咳了幾聲。
看著他干咳時臉頰上的汗珠,水劍旭平靜了些心緒道︰「既然你身子不適,便早早下去吧,前些日子,賢王來急報,是想著你在京都,一來懇請朕差御醫醫治你,二來是念著你年幼,那平南貧瘠,太過陰冷,想著你能養身子來。」
「是的,回稟吾皇,微臣打娘胎出來就帶有頑疾,可嘆父王今生卻只有育有微臣一人,父王想著,若是能得到皇上庇護,微臣這身體估計還能撐到給父王養老送終之日。」
雲離落話語中句句皆是透露出對水劍旭的尊敬,看著這個雖生的不錯,卻身子骨虛弱到極致的世子,眾朝臣也只能暗嘆老天作弄人。
水劍旭點點頭,他緩緩開口道︰「既然你來了,便在京都多住些日子,穆王何在?」
「兒臣在」水穆容從朝臣中站了出來。
「朕記得有吩咐你收拾一個你王府名下的院落供世子居住吧。」
「是」
水穆容點點頭,他轉過頭,對雲離落說道︰「既然如此,你父皇又指名讓穆王招待你,想來也是想著他與穆王的交情,既然如此,你便隨他去吧。」
「是,微臣謝過皇上隆恩。」雲離落轉過身,緩緩走到水穆容身側,他彎,恭敬的朝著水穆容屈身行禮道,「微臣以後還要勞煩穆王爺。」
「世子客氣了。」
眼前的男子讓水穆容怎樣也看不清,他不知怎的,心中總是有種感覺,雲離落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見的那般簡單,看來他需要觀察這個人了。
彎著腰的雲離落莞爾一笑,只片刻,臉上的笑意也消逝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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