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歌漸變的臉色,木姨娘不淡定了,「歌兒,怎麼了?」
無歌收起手中的信件,將信件放回木匣子,才說,「沒什麼,這是母親留給我的信。愛睍蓴璩姨娘,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無歌的腦海中只剩下那一句話,既然你已經代替了我的女兒,那就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能夠守護你應該守護的一切。
僅僅是這一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水冰秀真的有預知的能力,所以知道她的到來,所以早早的就做好安排。或者,水冰秀還知道她的個性,所以
青雲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家小姐捧著一個木匣子,坐在梳妝桌前,久久地出神。不禁有些擔心,輕輕喚了一聲,「小姐。」
無歌沒有回應。
「小姐?」青雲不放心地再喚了一聲。
無歌終于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青雲,眨眨眼,卻沒說話。
青雲著急了,連忙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小姐臉上的神情很是奇怪,不是高興,也不是傷心,似乎被什麼事情困擾著一般,難道是回府之後遇到了什麼麻煩嗎?可是剛才回來的時候,她遇到了二小姐,二小姐挺高興的,也說了小姐沒事兒啊。關于容貌這事兒不是已經解決了嗎?為何小姐還是憂心忡忡的模樣呢?
無歌搖搖頭,垂下眼簾,看著手中的木匣子,良久才說,「宮里的事情查得怎樣了?」
「回小姐的話,當班的人是小杏的表哥。」提到這事兒,青雲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她可沒忘記調查到這件事情之後青衣所說的事兒。青衣熬藥的時候,正是小杏在藥房。
無歌的嘴角微微勾起,看來這事兒還真的是有一些關聯啊。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模著懷中的木匣子,良久,無歌才開口,「讓青衣先注意著這兩人,待我完婚之後,再處理這件事情。」
「小姐,您是懷疑小杏和小杏表哥是受了他人指使,所以才做出對太後娘娘不利之事?」按照青衣之前的說法,小姐已經懷疑小杏了,如今再查到小杏表哥當班,只怕真會有這麼一回事兒。
「不管他們是否做了,如今事情只查到與他們有關聯,那麼就應該小心謹慎地,提防著一些,否則再出意外,誰也擔待不起來。」如今宮里頭,僅有青衣在皇女乃女乃的身邊,雖說銀面人已經派了人保護太後,可是一旦發生什麼事情,只怕也不方便出面吧。加上如今她要與上官辰成親,接下來的事情只怕會更加麻煩。
銀面人應該早知道這個消息,他怎麼一點兒音訊也沒有?
「對了,青雲,你去幫木姨娘的忙吧。」皇女乃女乃將婚期提前,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準備,估計木姨娘現在是忙的昏天暗地的。
「是,小姐。」
青雲退下去之後,無歌依舊抱著木匣子發呆,將她來到這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捋了一遍,似乎有一些頭緒,又似乎還是在迷霧當中。
「歌兒好心情啊。」就在這時,無歌的耳邊傳來了低低的邪魅的聲音。
無歌被嚇了一大跳,急忙抬頭,便看到那雙勾魂兒的桃花眼就在眼前眨啊眨,不禁嬌叱一聲,「你怎麼會在這里?嚇死人了。」
瞧著她紅粉的面容,銀面人忍不住失笑,「我早就來了,只是不知道這木匣子有什麼秘密,歌兒竟然一直盯著它看,卻沒看到我。」
這聲音,帶著絲絲委屈,讓無歌嘖嘖稱奇。讓人聞風喪膽的無憂宮宮主竟然是個這般耍賴的人?這委屈的語氣,應該屬于這樣強大的男人所有嗎?
但是,無歌很聰明地沒有順著他委屈的陷阱走下去,而是淡淡問,「你怎麼來了?」
銀面人臉色一變,危險地問,「寶貝兒不是答應與我私奔嗎?」
無歌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她什麼時候答應與他私奔了?
「嗯?」銀面人發出一個危險的鼻音,直直地看著無歌。
無歌有些無語,懶洋洋地開口,「大哥,我什麼時候答應與你私奔了?我的夫君這般英俊瀟灑,我何必要做無用功?」
銀面人身上危險的氣息越發濃重了起來,「他很英俊?」
無歌挑了挑眉頭,這個男人該不會說他比上官辰要英俊吧?唔,不過她倒是也有興趣想要看看這個男人的真實面目。除了這一雙勾人的桃花眼與上官辰有幾分相似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出能夠吸引人的地方了,誰讓他一直帶著銀面具啊?
久久沒听到無歌的回答,銀面人再次開口了,而這一次開口,卻讓無歌無語地等人,他說,「既然他英俊,那我就毀了他的容貌。」
無歌徹底噴了,這個男人當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無憂宮宮主?如此一想,無歌自然是問了出來,而銀面人則是邪魅笑笑,「寶貝兒是不是想要試試?」
試試?
無歌的眉頭搞搞挑了起來,「有何高見?」
「隨我回無憂宮,寶貝兒不就可以看到了嗎?」銀面人懶懶道。
無歌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可是去過一次無憂宮,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一個地方連找點食物都難的地方,她是不願意踏足的。再說了,明兒個是她的大喜日子,她干嘛要傻傻地跑出去啊?
「不去。」
無歌毫不猶豫地拒絕,讓銀面人徹底黑了臉,「寶貝兒果真是要嫁給上官辰?」
無歌點點頭,「自然,難道我現在的做法還不夠明顯嗎?」
「寶貝兒是想讓裕王府被血洗?」銀面人的聲音越發地危險了起來。
無歌猛地站起身來,仰起頭與銀面人的雙目對視著,然後勾著唇笑了,「沒關系,反正我已經是裕王府的人。」
銀面人的雙眸危險地眯了起來,良久,才開口,「寶貝兒還真的是傷了我的心呢,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這喃喃低語,真像情人之間的密語。如此的氣氛讓人忍不住沉迷。
可是,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聶無歌,她可是一直保持著清醒的,她可沒忘記現在是白天!
「大哥,你要不要事先離開啊?我可不想在大婚之前惹上什麼麻煩。」無歌將懷中的木匣子放在一旁,然後拿起梳子輕輕地梳理垂在胸前的發絲。
「寶貝兒不想隨我離開,我想送寶貝兒出嫁呢。」銀面人倒是不客氣,在無歌的身邊坐了下來。
無歌的手微微一頓,眉頭輕蹙了起來。她倒是不認為銀面人是真的愛上她所以非要娶了她,可是她又無法為銀面人這奇怪的做法找出合適的理由。難道銀面人也是因為那一個預言,所以
「告訴我真是的緣由?」無歌輕輕問道。
銀面人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著,「我愛寶貝兒,就是這麼簡單。」
這回輪到無歌勾著唇了,這麼容易說出來的愛,可不見得就是愛!
「是否因為那一個預言?」無歌毫無遮掩,直接問開來。
銀面人微微一愣,繼而勾著唇笑了,「本宮主若是想要稱霸天下,需要依靠他人的幫忙嗎?」
那睥睨天下的霸氣,即便是有銀面具掩蓋著,也明顯的泄露出來。這樣的男人無疑是最危險的,自然是各國皇帝應該忌諱的,畏懼的。
無歌卻忍不住失笑,有些無奈,確實,這個男人不需要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預言奪得天下,可是到底有怎樣的原因讓他想要娶她?難道真的是因為愛她?
「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已經決定了嫁給上官辰,上官辰就是我認定的人,是將要與我相伴一生的人,我希望你明白。」無歌定定地看著他,璀璨的雙眸越發明亮起來,紅唇微翹,「我知道你不是什麼小人。」
「可是我也不是什麼君子。」銀面人笑了。
無歌撇撇嘴,「我從來就不敢對你是君子抱任何的期望。」這樣的男人若是正人君子的話,只怕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小人了。
見銀面人只是看著她並沒說話,無歌皺了皺眉,才開口問,「你可知道給皇女乃女乃下毒的人是誰?」
其實這一個問題問了也是白搭,銀面人再怎麼厲害,也不一定知道背後那個人是誰。再說,就算他知道那個人是誰,想要查證起來,也還是需要多費一些時間。
「歌兒不是已經查到了嗎?」銀面人懶懶道。
突然想到了什麼,無歌雙眼危險眯起來,「雲丹宮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那天晚上他也在皇宮出現,而彭玉蓮與秋音都被玷污,這事兒必定有人故意而為之。可是若是說是他所為,那麼理由呢?
她找不出來。
「既然做錯事,就需要接受懲罰。」銀面人的語氣陰冷,眼底閃出濃郁的不屑。
「彭玉蓮與秋音都是你動手的?」按理說他對彭玉蓮動手,是為了要懲罰皇後,這倒是說的過去,可是秋音出事,這又怎麼解釋呢?這個男人該不會與秋音也有仇吧?
「秋音?」銀面人疑惑地重復了一遍,僅僅是從他這疑惑的語氣中,無歌已經明白過來他是完全不知道這個人的。
「她是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就在彭玉蓮發生那件事情的同一個晚上,也被人玷污了。」無歌解釋道,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與銀面人有關,既然都已經提到了這個人,她自然也要稍稍做一下解釋。見他沒有想要說什麼的,無歌便接著說,「既然不是你的人所為,那就是有人想要趁機作亂。」
銀面人沉吟一下,才說,「彭玉蓮確實是我的命令。」對于心存歹意之人,他定是不可能放過。
「你和她有仇?」無歌有些納悶,不明白他怎麼會對彭玉蓮動手。雖說彭玉蓮沒有那麼招人喜愛,可是也還不至于得罪她吧?
「她不是想著陷害你嗎?」
無歌無語了,認真地看了他一眼,最後下了結論,「這位大哥,謝謝了。」
無歌弄不清楚銀面人待她這般好的緣由,也弄不清楚他今日找上門來的目的,只知道自己送走了他之後,輕松多了。
木匣子中有一支血紅色的玉簪,還有一個血紅色的玉佩。無歌見過的玉石寶貝不少,可是如此漂亮的紅確實從未遇見過。這就是水冰秀留下來的嫁妝嗎?若是水冰秀早已經猜到她的到來,知道她會影響盛天的一切,那應該會做出一些對策吧?這兩件寶物,莫非還有什麼用處?
對著木匣子發了一會兒呆,無歌決定睡一覺,養精蓄銳,為了明天的出嫁做準備。
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無歌將木匣子收起來之後,袁姨娘卻遣人來請她去做客了。
雖然無歌不喜歡袁姨娘,袁姨娘也不再是相府的掌事姨娘,可是到底是長輩,位置還是在那里的,她若是不去,自然是她理虧了。
沒有多想,無歌便朝著袁姨娘的院子走去。當然,請她的是袁姨娘,她可沒忘記一直對上官辰念念不忘的聶瑩。既然袁姨娘今日請了她去,聶瑩必定也在其中。
「歌兒來了。」見到無歌,袁姨娘親昵地喚了一聲,臉上的笑容說多親切就有多親切,讓無歌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姨娘找我有事嗎?」無歌淡淡瞥了一眼仇視著她的聶瑩,淡淡問道。
很明顯的,聶瑩是非常生氣的,甚至想要開口了。可是卻被袁姨娘攔了下來,只有氣悶地坐在一旁,不吭聲。
「歌兒啊,明日就要成親了,是不是很緊張?」袁姨娘拉著無歌的手,在一旁坐下。
無歌眉頭微微一挑,可是嘴上卻還是非常恭敬的,「有勞袁姨娘掛心了,一切都還好。」
汗,對著某些有些神經質的人,她都忍不住神經質起來了。貌似她剛回府的時候,某人還罵她來著,如今又笑得這般掐媚,還真是令人心驚膽戰的。
「我知道,一直以來我對你都不大好,你要是記恨我,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不敢怪你。」袁姨娘突然嘆息一聲,聲音也變得沉重起來。
無歌臉色沒有多大變化,此刻的她完全捉模不透袁姨娘到底想要玩什麼把戲,所以不敢貿然開口,只是淡笑地看著她,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袁姨娘原以為無歌會接話的,可是等了許久,無歌還沒有開口的打算,便只有接著說下去,「你的嫁妝由木姨娘一手籌備,唉,我想送你一些東西,也沒得什麼好東西送給你。來人,將我那個玉鐲子拿來。」
玉鐲子?難道袁氏要送她什麼做嫁妝嗎?如此慎重讓人拿出來的東西,必定是名貴的吧?
下人還沒將東西拿出來,聶瑩已經不高興地開了口,「娘,你不是說這個玉鐲子到時候留給我做嫁妝嗎?如今怎麼給了外人?」
看來,這個玉鐲子還真的是不簡單啊,說不定還是當年袁姨娘的嫁妝來的。
瞧著聶瑩滿臉的憤怒,無歌也沒開口,既然有人要送她禮物,她要是不收的話,豈不是顯得有些矯情了?要知道,踐人才會矯情,而且還是僑情的要命。她可不屬于那一類型,自然不會矯情,人家送,她收,就是這麼簡單。
「瑩兒,娘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有些事情不要太任性。歌兒是你的妹妹,你要學會謙讓知不知道?」
袁氏的訓話,差點讓無歌破功了。現在才提到謙讓,是不是有些晚了?再說了,就算是提到謙讓,就算是要教育自己的孩子,也不需要當著她的面吧?她可沒這興趣理會別人的教育模式。
「你就是想逼死我,我恨死你了。」聶瑩恨恨地瞪了無歌一眼,然後起身跑了出去。
無歌無辜地模了模鼻子,這不算是她的錯吧?似乎有人將這樣的錯歸結到她的身上來了呢,這還真不是一件好事兒。
「這孩子讓我慣壞了,別理她。」袁姨娘繼續賢良地拉著無歌的手,接著嘮嗑。
待下人將玉鐲子拿出來,無歌才明白聶瑩為何會這般生氣。這一只玉鐲子確實是一件好東西,雖然沒有上千年,但是也絕對有幾百年的歷史。價值連城說不上,可是價值萬金還是有的。自己的母親將這麼名貴的東西送給了自己最恨的人,不管是誰,心里都會不舒服。
無歌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這般善解人意,竟然懂得體諒別人的想法,忍不住在心底夸獎自己。
「這一個玉鐲子,是當年我出嫁的時候,我父親送給我的嫁妝。如今我將它送給你,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地,幸福地生活下去。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夠忘掉過去一些不愉快,重新開心地生活,只要你能夠開開心心地生活,我就心滿意足了。」袁氏伸手模了模玉鐲子,然後便移開了視線,再也不肯多看一眼。
無歌的眉頭微微一挑,袁氏竟然要下這樣的血本,必定是有事情想要她幫忙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讓她下了這樣的決心,就連平日里不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女兒都責怪了。
「無歌多謝姨娘的關心,以後一定會開開心心地生活的。」無歌伸手接過裝著玉鐲子的盒子,誠懇說道。
袁氏有些呆了,原以為無歌多多少少會謙讓一下,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接過去了,而且也沒有別的表示。如此一想,袁氏的心頭閃過一絲不悅,可是想想自己的目的,只有將心底里的不悅壓了下去。輕嘆一聲,才接著開口說,「你也知道你大姐現在的情況。」
無歌詫異地瞪大雙眼,不解地問道,「大姐怎麼了?」
抱著這個盒子,無歌的心里別提有多暢快了,就算到時候賣不了多少錢,賣得了一兩銀子就是一兩銀子啊,反正這銀子都是白來的。
袁氏微微一愣,看了無歌許久,似乎想要看出無歌眼底的真假一般。最後,實在是看不出來,只有嘆息著說,「你大姐被人毀了容,想要再找一戶好人家嫁,估計是有難度的。」
無歌眉頭微微一蹙,理所當然地說,「不會的,大姐到底是相府的女兒,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給大姐尋一戶好人家,別人一定不會拒絕的。再說了,大姐琴棋書畫樣樣在行,對于這些東西都是信手拈來的,怎麼可能嫁不出去呢?」
對無歌的不開竅,袁氏有些惱火,可是現在不是發脾氣的好時間,也就只有忍了下來,努力解釋說,「其實你也知道的,瑩兒心里一直都想著裕王爺,心心念著要嫁給裕王爺。當然,瑩兒現在這樣子,自然是比不上你,也不好和你爭什麼。只是,歌兒,你看看讓瑩兒和你一同嫁給裕王爺,你做正的,瑩兒委屈一些,做側妃,可好?」
無歌差點噴了,對這個女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她當真是無語。什麼叫做你聶瑩現在這樣,也不好和她爭什麼?難道聶瑩要是沒有毀容的話,就一定可以爭得過什麼?什麼叫做讓聶瑩和她一同出嫁,她做正的,聶瑩做側妃?這個女人說話不用大腦的嗎?嫁給王爺是隨便說說的嗎?難道她想嫁給就可以嫁了?
哼,你可別忘記了,你想嫁,人家還不想娶呢。
「歌兒?怎麼了?」袁氏有些擔心地喚了一聲,可是心底里卻已經開罵了。如果不是因為聖旨,她需要這麼低聲下氣地說話嗎?大不了讓瑩兒代替她出嫁,到時候都已經拜堂了,就已經是裕王府的人,到時候裕王爺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她這不是為了尊重聶無歌這丫頭的意見嗎?她若是不答應的話
無歌心底冷冷一笑,垂下頭去,低低地說,「我知道是我不好,讓裕王爺看上我,可是一個人的魅力是不可以改變的。」
袁氏愣住了,沒想到無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無歌突然抬頭,迅速地看了一眼門口,然後轉頭看著袁氏,「我知道姨娘你不想讓我嫁給裕王爺,既然這樣,那我就讓大姐出嫁吧,姨娘你以後就別在拿娘親的事情威脅我了。」
說著,無歌便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而就在這時,聶夏明黑著臉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