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的心頭也是一陣慌,可是看到小姐這幅樣子,不由地擔心,急忙安慰道,「小姐,您先別著急,我們先進宮看看太後娘娘吧。愛睍蓴璩」
青雲的聲音,喚回了無歌的神智。整顆心不由地落了下來,整了整臉色,轉頭看了看上官澤夫婦,「大哥大嫂,我先進宮一趟。」
說完,便帶著青雲離開。
待無歌到長壽宮的時候,只看到皇貴妃的臉色冷冷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卻沒有看到太後的身影,不禁更加著急,「貴妃娘娘,皇女乃女乃怎樣了?」
听聞她焦急的稱呼,皇貴妃的眉頭不由地微蹙起來,想了想,糾正道,「歌兒,你與辰兒已經成親了。」
無歌不由地愣住了,不大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問皇女乃女乃怎麼了嗎?怎麼皇貴妃的回答這麼奇葩?
「我知道。」無歌愣愣的,有些訕訕地點點頭。
「既然已經成親,那麼就應該隨辰兒稱我姑姑才對。」皇貴妃淡然道,臉上的冷意不知道何時已經褪去,剩下的僅有溫和。
這變化看得無歌一愣一愣的,可是無歌到底沒忘記自己進宮最主要的目的,「姑姑,皇女乃女乃身體怎樣?」
上官辰明明已經給了解藥啊,怎麼會突然病重呢?難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瞧出了她心底的緊張焦急,皇貴妃不由地笑了,指了指殿內,「你進去吧。」
無歌也沒仔細看皇貴妃眼底的笑意,急急忙忙地往殿內走去。
看著小姐這般焦急的模樣,青雲心底不由地嘆息一聲,只要事關太後娘娘,小姐永遠都很容易上當。
然而,無歌走進後殿的時候,看到太後正笑米米地焦急進來的她,不由愣住了,「皇女乃女乃,您好啦?」
太後笑米米地招招手,示意她走進。
青衣眼底含笑,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在太後的身邊坐下,所有的智慧在瞬間回歸。無歌頓時覺得茅塞頓開,不由地有些抱怨道,「皇女乃女乃,您又騙了歌兒。」
雖是責怪的話語,可是心底的大石頭落了下來。只要太後安然無恙的,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太後依舊笑米米地拉著她的小手,「若是不這麼說,你怎麼可能乖乖地回來?」
太後這句話可真是夠直白的,表明了自己這麼做就是為了讓無歌回來。
無歌有些無奈,對太後真的是毫無辦法。都說老小孩老小孩的,還真的是老小孩啊,這俏皮的味道真是回到了孩童時代。
可是想想已經出去了的上官辰,無歌不由地有點擔憂了。現在這情況想要再出宮去雲鎮是不可能的了。那上官辰那一邊豈不是更加危險了?而且,那里的百姓怎麼辦?
「歌兒,你就留在宮里陪陪皇女乃女乃吧,皇女乃女乃也沒幾天活頭了。」太後豈能看不出她心底的想法,重重的一聲嘆息,說道。
無歌的眉頭立即緊皺起來,不滿地說,「胡說,皇女乃女乃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
長命百歲這樣的話,實在是不應該說。可是她心底的慌亂讓她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
太後苦笑,抿了抿嘴,沒接著說話。
無歌的心底有些發酸,肯定地說,「皇女乃女乃可是要抱重孫子的,沒有抱到重孫子呢,哪兒都不許去。」
提到孩子,太後的雙眼立即亮了起來,急忙拍了拍她的小手問道︰「歌兒,你說你都成親這麼些日子了,說不定已經有了呢。」
無歌被雷呆了,什麼叫做成親已經有些日子了?
「皇女乃女乃。」無歌無奈地喚了一聲。
太後笑米米地打量著無歌的肚子,想了想才說,「這一段日子你還是留在宮里吧,哪兒都別去了。」
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吧?
無歌沉默,再沉默,最後忍不住了,說道︰「皇女乃女乃,您真的不想讓歌兒去雲鎮嗎?」
僅有這個理由,才讓太後這般著急吧?
太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確實不想讓無歌去雲鎮,畢竟那是凶險萬分的地方。所以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她便絞盡腦汁的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來。因為她知道無歌最重視親情,听到她病重,肯定會馬不停蹄地回到她的身邊。
她早就看出來無歌對上官辰的心思,可是這丫頭沒有意識到,她也不好戳破了。但是如今這情況,她不可能看著這孩子一腳踏進去。上官辰去雲鎮處理事情,她是放心的。可是無歌前去,即便無歌懂得醫術,她還是不放心。任何人都可以出事,她就是不想讓無歌出事。
是的,她是偏心的,她寧願看著天下的百姓受苦,也不想讓無歌受到牽連。她知道自己這一種自私是不對的,可是還是想要執著。身為當朝太後,最要緊的是幫著兒子穩固江山,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卻只是為了無歌這小丫頭。有時候她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或者,這真的是緣分吧!
「歌兒,就陪在皇女乃女乃身邊好不好?皇女乃女乃經不起折騰了。」太後嘆息一聲,抬頭看向遠方,輕輕地說道。
無歌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她原本還想著勸說太後放行,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舍不得怎麼辦?
「歌兒,听太後娘娘的話,留在京城吧。」
就在無歌糾結著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了皇貴妃的聲音。
無歌抬頭看去,便看到皇貴妃款款而來,眼底帶著淡淡的憂愁,心底有些難受。立即起了身,福了福身子,乖巧地喚了一聲,「姑姑。」
皇貴妃給太後請了安之後,上前來,拉住無歌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好孩子,姑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如今的形勢與之前不同,若是讓你只身前去雲鎮,別說太後娘娘不放心,就是我也不放心。」
無歌沉默不語。
看著她一直垂著頭,皇貴妃沖著太後淡淡一笑,才接著開口,「辰兒離宮前已經和我提過,不要讓你出京城。其實,即便太後娘娘沒有稱病逼你進宮,你也出不了京城。」
無歌震驚地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皇貴妃,沒想到上官辰這只老狐狸竟然做到了這個份上。
太後也有些無奈,很明顯的她也不知道皇貴妃的做法。不過她倒是沒有指責皇貴妃的隱瞞,而是無奈笑著搖搖頭,卻沒說話。
「歌兒,姑姑知道你是擔心百姓的安慰,想要為百姓出一份綿薄之力。可是歌兒你可曾想過,如果你有任何的不測,我們會怎麼樣?」皇貴妃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無歌何嘗不知道他們的擔心,何嘗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何嘗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可是面對生死的時候,她真的不想妥協。
然而,此時此刻,面對她們如此擔心的面孔,她實在是不願意違背她們的意思,便點點頭,「皇女乃女乃,姑姑,你們放心吧,歌兒知道怎麼做了。」
太後與皇貴妃齊齊松了一口氣。
無歌不禁覺得好笑,難道真的是她太過于任性了?讓兩位長輩這般擔心?
「歌兒,你可要說話算數哦。」太後還是不放心地確認一遍。
無歌簡直是哭笑不得,立即束起三根手指,做了發誓的姿勢,認真地說,「皇女乃女乃,我一定說話算數。」
太後兩人別她這動作逗笑了,整個人都不禁放松了下來。
听到殿內的笑聲,門外的青衣眉頭微微蹙了蹙,想了想還是決定進來稟報,「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前來給您請安。」
皇後娘娘早上才請了安,現在怎麼又來請安呢?
太後不悅地皺起眉頭,「不是早上來請了安嗎?怎麼現在又來?」
皇貴妃的目光微閃。
無歌看了看青衣一臉的為難,再看看太後,見太後完全沒有松口讓皇後進來,不禁有些無奈。果真是老小孩兒啊!
其實,太後做事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皇後是一國之母,前來請安的時候,她應該讓皇後進來的。可是皇後今日的做法實在是過了火。即便是要表示自己的孝敬,皇後身為後宮之主,也不應該一天請幾次安。這不僅僅是不符合盛天祖先定下來的規矩,也讓人心生懷疑。
「皇女乃女乃,皇後娘娘估計是想念您,听說您身子不爽,所以來給您請安呢。」無歌無奈地安慰道有些生氣的老人。
太後怎會不知道無歌的小心思,也就順著她的意點點頭,「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青衣這才松了一口氣,應下了之後才恭敬地退出去。
很快地,皇後便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看到太後安然無恙地與無歌等人談笑風生,不由地一愣,可是很快地笑了,請安,「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皇後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無歌看的真真切切的。宮里宮外都傳說著皇女乃女乃病重呢,外面候著的太醫可不少。可是皇後竟然失策了,只是請了安,絲毫沒有問及皇女乃女乃的身體狀況,這說明她早就知道這只是皇女乃女乃的伎倆。
而剛才皇後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似乎還含帶了一種情緒。
唔,似乎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