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湫!果然壞事做多了,就會有報應嗎?」
在一條有些陰暗的偏僻小巷子內,身穿聖克羅尼亞-白皇聯合學園墨綠色校服的男子,微笑著說道。
他滿頭大汗,即使在雨中也能看得出來,原本挺立的短發因為雨水的濕潤貼在頭上,呼吸稍微有些急,帶著大大的白色口罩——現在已經不太白了,明亮銳利的眼鏡上布滿了水跡和灰塵混合之後的產物,身上的校服被開了十幾道口子,離布條裝只有一步之遙,上面還沾滿了灰土,簡直就像從天朝的黃土高坡上剛跑出來似的。
而在他腳下,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地的人形物體和各種鈍器利器,前者之中,有的還能申吟幾聲,這是受傷比較重的,比如骨頭月兌臼折斷,四肢也有些詭異的扭曲之類的;有的,已經暫時失去了發聲的機能,這是被一擊ko掉的,比如說直接一記肘擊下巴造成腦震蕩。後者則要麼反射著冷冷的寒光,要麼樸實無華的躺在地上,都在接受雨水的洗刷,並沒有沾染多少紅色的東西。
站著的人,正是聖克羅尼亞-白皇學園當中,素來以冷靜穩重、優雅從容、一絲不苟聞名的某位本屆學生會副會長——遠阪時臣。底下躺著的,則是被某些不明人物找來給他尋晦氣的小混混——由于前一段時間的行動得罪的人太多,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請的人。而他也沒有尋找幕後主使的意圖——他既然敢為了立威就斷了那麼多人的路,自然做好了被報復的準備,這可是上次廢除社團之後得到的寶貴經驗。
從校服上撕下一塊濕布,將里層對準鼻子用力搽了一下,同時用力呼氣,將因為感冒導致堵塞的鼻子暫時疏通,然後將之扔掉。對著地上稍微清醒著的那些人,他扶了扶眼鏡,以帶著一股鼻音的聲音,冷冷的說道︰
「告訴你們的雇主,這次的事情,我不會追究——就算我和他扯平了。如果再有下次的話,讓他自己想清楚後果,你們也想清楚後果再來。」
可能是壞事做多的原因,也許是某人暗中的詛咒,再或者純粹是某人自己沒有注意,在這一學期結束的最後幾天,他感冒了,輕感冒。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除了小時候生過幾次小病之外,他幾乎從來就沒有生過什麼病——有數的幾次,還是被別人傳染上的。
而這次,在他周圍的人都沒有生病的情況下,唯獨他一個人因為淋雨感冒,對他來說,可算是蠍子拉屎(毒)獨一份了。
按照常理來說,生病了,自然就要去看醫生,或者自己買些藥來吃,可是這廝,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眼看自己已經感冒了,卻仗著身體的底子厚,硬是拖著不去治療。除了戴了一個口罩防止傳染給其他人以外,就再也沒有做出其他防護措施。就連期末考試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打扮。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如此狼狽的原因了——即使是輕感冒,也會對他這種好手產生諸如精神不振、行動遲緩、力量不好掌握之類的debuff,特別是對于講究形氣神完美融合,並且威力強大的國術來說,就更不好隨便使用了。另一方面,由于他沒有致人死命的打算,所以他也不想對這幫渣渣動用自己的絕招八極拳;于是,只是憑借身體素質的某人,在付出了衣服作為代價的情況下,成功放翻了所有的小混混,獲得1vs數十完勝,這個不算太優秀的成績。
而今天,就是就是期末考試的最後一天,也是他感冒比較輕的一天。
可惜由于這次的雨中奮戰,他的感冒,估計又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好了。
日語(國文)、數學、地理、世界史、英語、日本史、社會、政治經濟,一共八門課,當然,這只是普通科的考試——像美術科和音樂科那種藝術科的還要考一門專業課,聖應學部的那些女孩子們也要加兩門︰神學和禮儀。
經過三天的考試,這一學期大體上已經算是結束了,接下來,只要過幾天去學校領取成績單,進行結業式就好。
撿起先前因為打架被扔在地上的傘,時臣用力甩了一下頭,頭發上的水珠四濺。然後,他走出了小巷
「前輩,你怎麼了?!」
看著臉色蒼白,渾身濕透,校服貼在身上,白色的襯衫隱約可見的時臣,先行和真白一起回來,給他開門的空太驚叫道。
「沒什麼,淋了一會雨。」將雨傘收起來,靠在門邊,時臣進了屋子,面無表情的答道——話語中帶了一絲困倦。
「鬼叫什麼,神田!」千尋不耐煩的聲音伴隨著開門聲音傳來,但隨即,她也愣了一小會——被時臣的樣子給驚住了。
「又去和人干架了嗎?」
沉默一會之後,她皺著眉毛問道。
「嗯。」已經走到浴室門口的某人,頭也不回的答道。
「空太,去我的房間里面,在衣櫃里取一套衣服——內外衣都要,然後哈,哈,哈湫!給我拿過來——這是鑰匙。」
說完,他向後扔出一串鑰匙,拉開門,進了浴室。
「還愣著干什麼?」見空太無動于衷的放任鑰匙落在地上,千尋的語氣有些冷淡。
「老師,你剛才說‘又’是什麼意思?」很反常的,空太沒有听從千尋的吩咐,而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是傻瓜嗎?」千尋以看白痴的目光直視著他「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他不就行了!切,都是一群不讓人省心的小屁孩!」
帶著這樣的抱怨,她又回了房間。
「‘又’的意思,就是說,這是第二次了哦!」
仁像幽靈一樣漂了出來,帶著一貫的標準營業性微笑,解答了他的疑問。
「第二次?那上一次是」
「這個,你就去問他本人吧!要是未經允許說出來的話,說不定,我會被那個家伙滅口哦!」
「去問本人嗎?」空太看了看地上的鑰匙,又看了看105室的房門,撿起了鑰匙。
上次進來的時候,由于比較緊張,空太並沒有仔細觀察,這次,由于心存了解這個前輩的想法,空太看得特別仔細。
時臣的房間和他的房間在總體上並沒有什麼不同,靠牆的床,在床的對面是電腦桌和書桌,後面是衣櫃,但是,在具體細節上,卻又有些差異。
在時臣的房間,靠床的牆面上,距離床面半米的高度,床頭不到一米的距離,掛著相互交叉的兩把刀——木質的大太刀和鋼鐵的太刀,再想想這位前輩的身高,空太可以想象,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只要他想,就可以在一瞬間拿到兵器,然後劈出去。
書桌上除了平時的課本以外,還有輕小說,從書脊上看,是他的作品,但也只有他的作品,從最開始的《涼宮》到最新的《f/z》,一本不缺。
有些費力的打開掛著書包的衣櫃,里面只有一套校服、一套黑色西裝、以及配套的襯衫和內衣。
還真符合他的形象啊!
但是,那天他的神父裝是哪里來的?
空太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想了想,他掀開了垂下的床單。
不出意外的,他發現了一個旅行箱——很大的那種,而且沒有鎖。
打開之後,出乎他意料的,里面的衣服很多,從校服到西裝再到牛仔裝、休閑裝、短袖、背心、t恤、羽絨服各種衣服都有一件,還有上次的那件神父裝,都整整齊齊的被放在里面。
看著這些從來沒見過時臣穿的衣服,空太突然想起了仁給他說過的話。
「你什麼時候產生了他不會悲傷的錯覺?」
「只是一個傲嬌罷了。」
「明明想要得到,但是卻由于害怕被傷害,而給自己披上一層名為冷漠的盔甲」
或許在沒有人的晚上,這些衣服就會發揮它們的作用,被主人穿在身上吧?
一定是這樣的。
‘好的。’
‘我明白了。’
‘嗯。’
‘會解決的。’
‘沒什麼。’
‘你不用管了。’
這位前輩就像冰冷的南極大陸,看似嚴酷無比,但是在其之下,卻依舊讓各種生物生活繁衍。
看著這些衣服,空太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