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合斬,本是為刺殺而創造的刀術,長處在于趁人不備,一擊必殺。
所以,在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時臣面前,即使言葉的居合斬得到了本家的真傳,即使時臣刻意控制自己在她出刀之後再出手,即使言葉還換下了她的護具,但是依舊沒能傷到時臣。
只是由六根手指捏刀變成了一雙手掌夾刀,刀刃和他之間的距離變得也更遠了。
「果然,還是不行。」輕輕搖頭,某人淡漠道,就像是欲求一敗而不可得的東方不敗,咳咳,獨孤求敗「好了,換上木刀吧。接下來,自己小心。」
說完,他月兌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校服外套,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襯衫,然後將袖子褪到肘部附近,露出了結實光滑的小臂,以及,上面稀疏的汗毛。
「我的刀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最基本的九式。但是,剛才你也感覺到了,我的速度和力量。另外,我手中的這把刀也是用赤橡木制作的,全重三點五八千克——所以,如果你跟不上的話,受了傷別怪我。」
隨意的揮了揮手上長度達到一米五六的大太刀,被帶動的風聲嗚嗚作響,某人對著站在對面,重新穿好防具的言葉冷冷的提醒道。
他並沒有說謊,他確實只會劍道中最基本的九招︰唐竹、袈裟斬、逆袈裟、左雉、右雉、左切上、右切上、逆風、刺突。
但是,這九招,被他認認真真的練習了十幾年。即使在到了櫻花莊以後,也在每天早上認真練習,幾乎已經成了身體的本能,真正需要的時候,即使手上只是一根筷子一支筆,他也可以用來使出這九招。
「嗯。」言葉認真的點頭——剛才的兩次比試,第一次由于心懷愧疚,所以她控制好了力道,手中的利刃只要到達身前就會停止,但是很可惜第二次盡了全力,但依舊被某人擋住,經過這兩次,她已經真正認識到了時臣這位前輩壓倒性的實力——再加上某人稍微流露出的,有些不悅的眼神,她決定全力以赴。
然後,
開始!
長長的大太刀如雷似電,帶著淒厲的呼嘯聲,由上而下,直奔言葉的頂門。
刀術中最基本的‘唐竹’,本來是雙手握刀,向對方頂門砸下,但是在時臣這里,卻變成了一只手使用的招式——不過威力卻絲毫不減,甚至猶有勝之。
言葉雙手揮刀,斜劈向上,同樣迅速,甚至猶勝一絲。同時試圖欺身向前——她的刀比時臣的刀短了許多,近身戰才能發揮她的優勢。
但是,她的太刀落空了,揮向上方的太刀只踫到了一團空氣。
左邊!
長久以來的直覺告訴她消失的武器會在這里出現,言葉的身體右挪,同時木刀盡力下揮,試圖擋住時臣的攻擊。
只是,來不及了。
長刀在旁邊劃過一道弧線之後猛地橫掃——右雉,狠狠的落在她的左肋,帶著強大的力量將她擊飛,也中斷了她的動作,最後落在干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
「言葉,你沒事吧?!」
一擊之後,桂雛菊急忙跑過去——就算時臣在事前向她保證不會下手太重,但是看到妹妹像一個棒球一樣被打飛出去,任誰都會坐不住的。
「沒什麼事情。」收刀而立的某人淡淡道——他在刀上施加的是直接作用于言葉全身的推力,而言葉也沒有什麼特殊部位在落地的時候被踫到,再加上防具的保護,所以他很確信不會出什麼大事情——頂多就是有點疼。
「姐姐,沒事的——前輩沒有傷我。」
一手提刀,一手撐地,言葉稍微有些艱難的站起身來,潔白**的雙腳一前一後,膝蓋微屈,雙手持刀,擺出了可攻可守的‘中段’姿勢。
「那,那好吧。」見言葉確實沒有受傷的跡象,桂雛菊的心也放下了,退回到了旁邊。
「你先進攻吧。」依舊維持著破綻無數、十分不標準的姿勢,時臣道「否則的話,就是單方面的虐殺了——而且,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遵命,前輩。」
戰斗再開。
不,更準確一點,其實是單方面的蹂躪。
雖然是言葉先進攻,但是在時臣的全力施為(?)之下,速度和力量都在時臣之下的她,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
與剛開始有如閃電一般威力和速度並存的風格不同,這次,時臣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量,也沒有用多快的速度,僅僅是將力量和速度壓制到比言葉高一線的程度。
輕松揮動五尺左右的長刀,與言葉僅有不到三尺的太刀踫撞,一帶一挑,很輕松的就蕩開了她的門戶,然後木刀就會落在她的手臂、雙肋、大腿、膝蓋這些不會影響形象的地方,即使有些地方有防具保護,也擋不住時臣的力道。
一次又一次。
砍到手臂上,言葉揮刀的動作被打斷。
刺到兩肋之間,言葉的身體一斜。
劈到大腿上,言葉側倒。
點到膝蓋上,言葉跪地。
但是,即使受到這樣的傷害,言葉仍舊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直到
「就這樣吧。」
看著倒在地上咬著牙硬撐,還想再站起來,但是卻仍舊無法起來的言葉,時臣的眼鏡上閃過一道反光。
已經夠了。
打到這種程度,言葉的身體已經感受到了極大的疼痛——時臣所擊打的,都是能令人感到疼痛的地方,力度也保持在不大不小的程度——這保證了言葉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比如說骨折腦震蕩,還有內髒移位什麼的。
「手抬得起來嗎?」
將長刀放到一邊,他半蹲子,向言葉問道。
「嗯!」從保護頭部、咽喉、肩部的護具‘面’後面的傳出了言葉虛弱而又堅強的聲音。但是,剛剛舉到一半,手就抖得不行了——看來身體和精神都已經極為疲憊了,只是憑借著一股堅韌不屈的意志在強行支撐。
以公主抱的姿勢將言葉抱起,時臣和桂雛菊離開了練習室。
在下樓的過程中,他向桂雛菊使了一個眼神——意思就是‘接下來交給學姐你了’。
而和他長期相處的學姐對這個暗號自然心領神會,不動聲色的點了一下頭。
然後,將言葉放到了她的床上,時臣去了客廳,將空間留給了姐妹二人——為言葉換衣服和擦藥這些事情,可不是他這個不相干的男生應該做的。
「那個,大哥哥,姐姐她怎麼了?」
在客廳里,小蘿莉桂心睜著漆黑的大眼楮,看著出來的時臣,小心地問道。
「她累了。」
「累了啊」小蘿莉哦了一聲「——那姐姐的心情好了嗎?」
時臣的眉毛一挑——這個小蘿莉知道的不少啊!
「會好的——醒來以後就好了。」
「那大哥哥你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嗯?」這是什麼劇情?
「姐姐她心情不好都是因為大哥哥你,所以只要大哥哥你在這里,姐姐她的心情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燒酒!
還有為什麼你的話听起來,給人一種‘一切都是時臣的錯’的感覺?
「今天晚上還稍微有一些事情,所以不能留在你們家。」
「誒?」時臣毫無波動的回答令小蘿莉的眼楮睜得大大的,天真無邪中帶著可憐「真的不能嗎?我們家有很多好吃的,如果大哥哥你留下來的話,都可以給你吃哦!」
「」你以為我是那種吃貨嗎?而且就算誘惑我,你也應該用麻辣火鍋或者麻婆豆腐吧?
心中稍感好笑,時臣嚴肅的回答道︰
「非常感謝,但還是必須回去——我住在學校,要是被老師發現了,會被罰站。」
「這樣啊」時臣的回答讓小蘿莉一陣失落——學生怕老師這個道理還是蠻有用的。但是——
「你請假吧!」
「」
「大哥哥你請假吧!這樣你就可以留下來了——只要你裝病,老師一定不會叫你回去的!」
現在的燒酒都是這麼機智嗎?!
「那今晚就留下來吧,小時!」
從言葉房間出來的桂雛菊,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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