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家主閣下,我想,稍後,我們或許可以討論一些對彼此都有益的事情。現在」澤越家家主澤越智正和時臣的初次交談,雙方都感到非常的愉快——前者是由于某人那稍微帶著一些恭維態度——和之前的無視不同,在對方過來之後,時臣對他的態度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各種含蓄而又合乎身份和性格的恭維不要錢一樣的扔了出去。好像之前那個無視人家的家伙不是他似的,讓大小姐在旁邊一連哼了好幾聲。後者則是由于耍猴很有意思——順便等下還能看看對方那目瞪口呆的樣子,何樂而不為呢!當然,不高興的人還是有的——大小姐算一個,看時臣如此自降身份,她氣得連話都不說了,就算是欠債管家在旁邊給她再怎麼使眼色都不行。而另一個,就是誠哥了。剛開始對方將他介紹給時臣和大小姐的時候,兩人就把他當成了空氣,前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後者則更是直接,瞥了一眼之後就算完。之後兩人聊得投機的時候,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而心中暗爽的澤越家主也什麼都不說——他巴不得誠哥在這兩個二貨面前出丑,然後被好好教訓一頓。這種與之前其他人那親熱無比的態度(錯覺)堪稱天壤之別的羞辱級待遇,讓他那緊握在手中的指甲,差點把手掌劃出血來。遠阪時臣,三千院,你們給我等著,今日之仇,我伊藤誠一定要你們十倍百倍的償還!低下頭的誠哥在心中暗暗發誓。見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向自己這邊走來,耍猴耍得正愉悅的時臣心中生出一陣不太好的預感——今晚來參加這場宴會的人中,除了那些他認識的人,剩下的基本上就沒有成為他的盟友的可能了——最好的就是作壁上觀。而對方此時過來,雖不能肯定來者不善,但防患于未然,總是沒有錯的。「哦那是嚴島家的長子順崇,看來,他找遠阪你有一些事情啊!」順著時臣微微偏轉的視線看去,澤越智正自然也看到了向著二人走來的嚴島順崇。「你們都是年輕人,肯定有很多共同語言,我這個老頭子就不打擾你們了。阿誠!」被他招呼到的誠哥抬起頭來,溫文有禮,面帶笑容︰「再見,遠阪前輩,三千院前輩。」「嗯,再見,注意一點身體,澤越家的將來可就靠你了!」這一句立馬惡心得旁邊的澤越智正面色一僵,但隨即又恢復正常。帶著誠哥,重新作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離開了。「你就是遠阪時臣吧?我是嚴島順崇,貴子的哥哥。」來到時臣面前的青年,依舊是那副欠扁的輕浮的笑容,惹得大小姐直接離開了兩人身邊。「那麼,有何貴干?」時臣冷冷道。對于嚴島順崇本身,他並沒有多少惡感——雖然這個家伙在男女關系上太過放蕩了一些,不過由于某人身邊就擺著一個自走炮,所以對于這種喜歡混跡花叢並且總能全身而退的家伙,如果不是出于敵對立場的原因,他是不會做出這種態度的——當然,也不會是什麼好態度就是了。「還真是對我一點好感都欠奉」貌似自嘲了一句,他繼續懶洋洋的說道︰「貴子告訴你的東西,感覺怎麼樣?」「是你?」原本漠然的目光猛地一凝,一瞬間之後,又恢復原狀。「那還真是多謝了。」「哈?不用,這種毫無誠意的感謝還是免了。」聲音轉低︰「況且,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嗯?」「就是說,我也不想娶那個女人啊!不明白嗎?好吧,那就說的明白一點,想把那個女人和她們家的爵位搞到手的,就只有我們家老頭子而已。我對那些可是一點都不感興趣啊!」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容,臉上帶著無所謂的表情,渾身也散發著一股懶洋洋的氣質,看樣子,他說的好像是真的。「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喂,你這個家伙,我可不是你們學校的那幫小子,別把你對他們的態度用到我這里來。而且,真正說起來的話,我們兩個,也算是同類呢只不過,我沒有你這個家伙的能力罷了。」無所謂,從一開始到現在,嚴島順崇表現出的,一直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像時臣表現出來的冷漠一樣。「那麼,你想干什麼?」有意無意的,時臣改變了之前有些咄咄逼人的說話方式。「沒想干什麼,只是過來看看你這個家伙。」「給我做評價嗎?」「是啊,給你這個家伙做一下評價。」對方突然笑了,不是那種輕浮的笑,而是帶著一絲開心的笑容。「本來是想如果你不行的話,就要準備一下迎娶那個女人了,不過看到你剛才玩弄那兩個家伙,就覺得今天晚上可以不用回那個家了——怎麼樣,等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新宿?」「?」饒是時臣定力驚人,也被他這麼直接的話給驚住了——從小到大,請他去尋歡作樂的,這還是第一個!他不禁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不過,這個家伙,貌似不是一個單純的人渣呢!「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只是去放松一下不過想想也是,你這個家伙的好名聲還要留著用,不像我,名聲已經爛透了,想干什麼就干什麼。」說完,還沖時臣擠了一下眼。沒有回答時臣的問題,就是肯定了他的問題——你是那種人,那種無視他人目光的人。「哼,有趣的家伙。」輕哼一聲,時臣推了一下眼鏡「雖然陪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人可是對我看得很緊,所以,去那里的話,還是免了吧。」「那邊的人?」嚴島順崇一笑,手中的酒杯指向了桂雛菊的方向。「嗯,白櫻與正宗之主,被她知道的話,會很不好應付呢!」時臣點點頭,答道。「白櫻與正宗之主?是說她的那兩把劍嗎?還真是一個非常貼切的稱呼,那個女人,確實是一個女王一般的人啊!」「提前聲明︰要是想打她的主意,就要先通過我的試煉。」「說來听听?」「比我強三倍——初始條件。」「還真是嚴厲的條件啊!看來我是達不到了。那麼,再見。今天晚上替我好好加油,兄弟我的後半生,可就靠你啦!」說著,還熱絡的拍了拍時臣的肩膀。「死皮賴臉。」「對了,如果我完成了你的條件,而你又後悔了,怎麼辦?」走了幾步,他停了下來,突然向時臣問道。「放心,不會的。」「我可以發誓,如果我後悔了,絕對,絕對,你會比我更後悔的。」看著他燦爛的笑容,嚴島順崇打了一個寒顫。真是一個可怕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