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官道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省委書記的攤牌(求月票)

作者 ︰ 寂寞讀南華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省委書記的攤牌

陳曉面見湯運國,本來有一肚子話要說,但是湯運國的話一句頂一萬句,他只說一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陳曉所有的準備全被打亂,他一下慌了神,不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里,怎麼湯運國會突然會講這樣的話?

「書記,我工作沒做好,向您展開自我批評,同時,我也非常期望你能直言我工作的問題,我一定改正錯誤」陳曉道,剛才的輕松神情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惶恐。

湯運國皺皺眉頭,嘆了一口氣道︰「錯誤算不上,自我批評也沒有必要。你最近工作兢兢業業,硬說有多大的問題,那是吹毛求疵了。」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繼續道︰「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定位問題,或者說是位置問題。我看你在這方面應該要反思,一個人必須要準確的定位自己,擺正自己的位置才行,一次兩次擺不正位置可以理解,但是長此以往擺不正位置問題就會很嚴重。」

陳曉听著湯運國的話,用手抹了抹額頭,腦門上竟然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沉吟了一下道︰「書記說得對,我一定力求擺正自己的位置,我相信,我是懂得如何正確給予自己正確定位的。」

湯運國「嘿」一聲,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冷笑,道︰「是嗎?我看未必吧?我就听說最近科技園那邊搬遷補償工作,有很多人向你匯報、訴苦,科技園改革是省委和省政府的決議,具體是由政府操作的。

這個事情需要你從中斡旋調停嗎?再說,有困難、有難處,怎麼就不能通過正確的渠道來反映?非得都請示你這個黨群書記?你負責幫他們伸張正義嗎?簡直就是亂彈琴」

湯運國臉一黑,語氣極度的嚴厲,陳曉硬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佝僂著腰听著湯運國訓話。在他的記憶中,至少已經有四五年湯運國沒有像今天這般發火了。

陳曉現在是省委副書記,也是有臉面的人,其實湯運國平時是非常注意這一點的,他和陳曉說話,即使是批評的話,他一般也是客客氣氣,說得很委婉,像這樣劈頭蓋臉就發火的情況近幾年根本就沒有。

但是今天,湯運國實實在在的就怒發沖冠了,陳曉心中怎能不誠惶誠恐?

陳曉最近的確在就科技園的事情展開工作,科技園改革在即,要把江南科技園改革成為江南動漫基地,無論是園區規劃還是政策都會有大的改變。

在這樣的背景下,一批非動漫企業很恐慌,有一些已經聯合起來準備和政府就補償問題談判。而另一些沒有底牌的單位也不甘心,總不希望什麼就沒撈到就搬走,他們也跟著鬧。

這一鬧起來,找陳曉的人自然就多。江南科技園沒落的根本原因,是因為**和管理的不得當。大批的企業其實都是關系戶,都是官*商*勾*結,官商一體的產物。

他們所打造的企業經營、競爭不行,但是要政府的政策,政府的優惠是好手。最過分的甚至還有專門騙政府項目資金的皮包公司。

張青雲現在要徹底的鏟除這些毒瘤,實際上傷害的是一大批權貴的利益,他們聯合起來要求補償,這中間牽扯的東西就復雜了起來。

陳曉起初是被動的介入了這事,但是他一旦介入後,卻發現不容易月兌身。同時他也不想月兌身,在這次江南科技園改革補償的事情中,陳曉看到了江南權貴勢力的強大和彪悍,張青雲年輕氣盛,要拿這些力量開刀,陳曉似乎能夠預見到那種血淋淋的場景。

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陳曉斡旋其中,其實就安了這樣的心思。本來他以為自己做得已經非常隱秘了,但是他怎麼也沒料到,湯運國竟然對他的所做所為了若指掌,而且態度如此的激烈。

被湯運國突出其來的怒火一噴,他歷經了惶恐,緊接著便是沮喪和失望。湯運國的怒火讓他有些心灰意冷,他不懂湯運國為什麼會如此忌憚張青雲,湯運國一向是謹慎小心的人,可是現在張青雲頻頻冒險,他怎麼就能夠容忍?

陳曉自認為他是清楚湯運國意圖的,可是他按照這個意圖做事,卻招致了湯運國如此激烈的反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問題究竟出現在哪里。

「擺正位置?」陳曉心中暗暗冷笑,陳曉是黨群書記,難不成要讓張青雲徹底對黨委工作指手畫腳才叫擺正位置嗎?

場面很安靜,湯運國怒火一出來,兩人均陷入了沉默,陳曉紅著臉不做聲,湯運國更不做聲,僅僅是偶爾眼楮從陳曉臉上滑過。

他心中對陳曉是頗為失望的,陳曉是他倚仗的臂膀。以前他覺得特別好用,但是張青雲來江南後,他才發現陳曉原來是如此的糟糕。

湯運國是希望陳曉能夠鉗制張青雲,但是他並不希望陳曉不知天高地厚的和張青雲發生踫撞,更不希望陳曉整天只是念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讓張青雲覺得省委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那樣百害而無一利

但是陳曉偏偏不懂這個道理,像一頭斗紅了眼的公牛,非得要一味的猛沖猛撞,簡直是讓湯運國忍無可忍尤其是陳曉竟然向在科技園的事情上插一杠子,湯運國實在是氣得受不了。

張青雲是何許人也?他是趙家的女婿,和郭家、高家、汪家等幾家太子系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江南的官*商*勾*結、江南的**哪里最嚴重?就是有這幾家勢力的地方最嚴重

江南科技園這里面就復雜得很,陳曉在里面攪合,他自己想著是座山觀虎斗。但是他豈是張青雲的對手?張青雲處理這些刺頭是陳曉難以望其項背的。

陳曉在其中,只有可能比張青雲利用,沒有可能他能夠利用到張青雲。如此簡單的道理,陳曉卻根本就看不明白,簡直只能用愚蠢來形容

當然,也可以說陳曉是跋扈,如果說是跋扈的話,湯運國就是有責任的。如果不是湯運國縱容陳曉,他豈能到現在還看不清局面?在這樣關鍵的時候,陳曉是不僅不能幫上忙,反倒是讓湯運國擔心他添亂。

湯運國眼楮一直都在陳曉臉上逡巡,他和陳曉打交道整整十八年了,陳曉的個性、性格甚至他現在心中所想幾乎都很難瞞過他,他能夠看出陳曉的沮喪和失望,那是一種正得意洋洋,自以為得意的時候,突然被別人淋了一盆冷水後人常有的狀態。

面對這個時候的陳曉,湯運國只是嘆氣。他知道陳曉在內心是在責怪他的,但是湯運國自己的難處又有多少人能懂的?

張青雲來江南後,步步緊逼,這人根本就不按常規出牌,每每的動作都出乎湯運國的預料。讓湯運國根本無法預判他下一步的動作。

經歷了幾次事情,湯運國不得不承認張青雲的厲害,盛名之下無虛士,張青雲在處理問題上,發現問題關鍵點上的確是很老到老練,而其掌控局面的能力也是非常的強,這才幾個月時間,他就基本已經掃清了障礙,馬上就可以在全省貫徹意志了。

盡管,湯運國對張青雲在很多事情的人事方面並不認同,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他很難公開的反對張青雲。這中間不僅有張青雲自身站穩腳跟,掌控局面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張青雲有中央的支持,張青雲最近一次進京,本來只是給京城幾個部委打招呼而已,但是就是這樣一次普通的進京,身為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的凌祖紅硬是親自接見了他,兩人談了半個小時。

這個信號很強烈,強烈到湯運國不得不去支持張青雲工作。

其實憑湯運國和陳曉的關系,今天他大可不必如此作態,直接推心置月復的和陳曉把事情講明白就行。但是他擔心陳曉心中沒有敬畏,不知道厲害,今天兩人說得好,轉過投去他又在背後給張青雲下陰刀子。

說句實在話,一旦陳曉和張青雲矛盾激化,湯運國沒有把握能夠保住陳曉。不夸張的說,他們兩人的踫撞,甭管誰對誰錯,陳曉靠邊站都是必然。

既然不是一個量級的角逐,陳曉再較真下去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當然,湯運國並不是易于之輩,如果因為這些原因,就以為捆著了他的手腳,那就有些太天真了。他決定罵陳曉,讓陳曉規矩,其實他同時做了另外的決定,在江南的地面上,作為省委書記,湯運國有他的規則,任何人都不能褻瀆這些規則,即使是張青雲也是不行的。

在沉默中,湯朝又來了,這次他的到來是請父親去參加晚宴的,生日宴會的**就在湯運國出現並講話的那幾分鐘,此時不知有多少人在恭候著湯運國的駕臨。

他擺擺手,道︰「你不用跟著了,陪陪你陳叔吧,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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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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