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靜頭也沒抬,拿出自己來時帶的書,像個沒事人一樣,仔細的看書。
「我不會放過你的!」納蘭傾沒有了平日的虛偽,兩個眼楮就像是會吃人一樣狠狠的盯著納蘭靜。
啪!「你敢打我!」納蘭傾捂著臉,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納蘭靜。
「打你怎麼了?你再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還打你!」納蘭靜冷哼一聲,臉色沉了下來,若是今日自己大意沒有發現她在自己衣袖上留的東西,今天當眾出丑的便是自己。
納蘭傾恨恨的瞪著眼,可沒過多久僅存的理智被那種癢意給沖的很輕,很淡,不過一切的撓了起來。
下馬車的時候,納蘭傾是被人抱出來的,身上已經撓的不成樣子,衣服也被扯開了很多,臉上也有些膿水淌了出來。
納蘭燁華看見她這模樣心里生氣,卻沒辦法發作,「請大夫來給她看看,把她看好了,別讓她出來丟人現眼!」納蘭燁華丟下一句話便氣沖沖的進去了。
宮氏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抓著納蘭靜的手,還好,還好自己的女兒無恙。
因為納蘭燁華心情不好,晚膳也只是草草用過,便去了五姨娘院子,對于這個五姨娘,納蘭靜是不熟悉的,那日也未見她多言一語,心中只要作罷。
次日清晨,眾姨娘都去給宮氏請安,三姨娘還是沉默不言,到是四姨娘將納蘭玉拉著地上給宮氏認錯。
「罷了,不過是個孩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宮氏點了點頭,昨日想來是未睡好,眼下有一片青腫。
「夫人可是昨日未睡好?妾有一方子,專治眼下浮腫。」四夫人一臉的笑意。
「哦?是嗎?」宮氏也來了興趣,畢竟哪有女子不愛美的,宮氏如今也不過是剛滿三十。
那廂聊的正歡,這邊玉姐姐輕輕的拉了一下納蘭靜的衣袖,「大姐姐,听說你舞跳的極美,能教玉兒嗎?玉兒也想跳。」想來不知是誰將宴席上的事讓四姨娘得知了。
「自然可以!」納蘭靜笑著點了點頭,她並不小氣,跳舞這東西有事也要靠天分,她能不能跳好不是自己掌控不了的,而自己不過是在宮里學的,用的是最好的教習嬤嬤。
「見過夫人,老太太院子里的孫媽媽奉老太太之命過來了。」宮氏院里的大丫鬟孟德進來稟報。
「哦?進來吧!」屋子里馬上靜了下來,這老太太找夫人肯定沒有好事,眾人都看了納蘭傾的座位一眼,她今日還未過來請安,不知為何大家都覺得和她有關。
「見過夫人,見過各位小姐,見過各位姨娘。」孫媽媽福了三福。
「媽媽快些免禮!」宮氏趕忙讓她免禮,雖說孫媽媽是個下人,但到底是納蘭燁華的女乃娘,平日里也極為知禮,院子里的人也是極為尊敬她的。
「老太太一個人在松壽院冷清的很,她平日里是個喜鬧的,這不讓老奴來請夫人們和小姐們過去坐坐!」孫媽媽說的委婉,可誰心里不跟個明鏡似的,老太太估計又是要發威了。
「即是如此,那我們便馬上過去吧,免得讓母親久等!」宮氏笑了笑,從主母位置上優雅的站起身來,她轉過頭去想對納蘭靜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從何說起,說了一句小心,便無了下文。
眾人很快就到了松壽院,「見過母親,見過老太太!」宮氏站的最為靠前,帶頭福了福。
「都坐吧。」老太太沉著臉,讓下人們都在門口伺候,只留了孫媽媽在跟前。便不再多說什麼。
「見過母親,見過姐姐。」納蘭傾從老太太的榻上站了起來,一一行禮,倒也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今日穿的素雅,臉上也蒙了一塊青絲,雖然沒有了小紅疙瘩,但額頭上還是能看出有抓破的痕跡。
「免禮。」宮氏微微額首,便帶頭一次坐下了。
「祖母,求祖母為傾兒做主!」納蘭傾突然跪在了老太太面前。「母親,求母親為女兒主持公道。」納蘭傾又轉頭對著宮氏叩了幾個響頭,眼淚更是流個不停。
宮氏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伸手將茶杯端起,細細的品了起來。
「傾姐兒有什麼委屈,盡管說來,祖母為你做主!」老太太一看宮氏沒有反應,白了宮氏一眼,順手將納蘭傾拉了起來。
「大姐姐,你為何害我?」納蘭傾哭的淒慘,滿臉淚痕的看著納蘭靜。
「傾姐兒,話可不能亂說。」宮氏重重的放下茶杯,心里就知道這傾姐兒要出什麼ど蛾子,果然如此。
「你著什麼急?是做了什麼歹事怕人知道麼?」老太太瞪了宮氏一眼,早就覺得她們母女歹毒的很。
「母親莫惱,許是傾妹妹听了什麼風言風語,有什麼誤會呢。」納蘭靜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絲毫不見一絲的慌亂。
「大姐姐倒沉的住氣,大姐姐可害苦了傾兒,傾兒臉上突然長出了疙瘩,想來大姐姐心里清楚的很。」納蘭傾將身子往老太太身邊靠了靠,仿佛想起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自然是知道的。」納蘭靜輕輕一笑,說的理直氣壯,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還敢說知道,納蘭靜你好歹毒的心腸!」老太太一听便更是惱了,用手一拍桌子,兩眼恨恨的瞪著納蘭靜。
「為何?靜兒何曾歹毒了?傾妹妹飲酒過敏,父親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稟報的皇上,這與靜兒何干?祖母為何屢屢辱罵靜兒?靜兒好生冤枉。」納蘭靜無辜的瞪大眼楮,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硬是不讓她掉下來,這模樣便更招人憐惜。
「胡說,傾兒何曾飲酒過敏,這都是借口罷了!」老太太想也沒想便說了出來。
「祖母這話是何意?父親怎會欺君?祖母好生糊涂啊。」納蘭靜故意瞪大了眼楮,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一時詞窮,竟不知如何反駁,這欺君可是要殺頭的。
「大姐姐莫要在這里危言聳听,父親當時不過是權宜之計,如今都是家人,自然是要將事情查清楚的,莫讓歹人逍遙法外。再說這屋里,誰敢泄露出半個字,她也逃月兌不了一死。」納蘭傾的眼神冷冽的看了在場的每個人,那氣勢亦頗有威嚴,與平日里她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