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影看的出來,江維墨離開的時候,很開心。
他那平日里盡是冷清的臉,亦帶上了幾分笑意,本就漂亮的眼眸,更是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這樣的江維墨啊,就好像是她黑暗旅途中的一線光明,她知道遙不可及,卻忍不住想要去追逐……
送走了江維墨,彌影卻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關上門,緩緩蹲下,雙臂抱著膝蓋,把頭埋入其中。
她原以為,自己重生之後唯一的責任只是母親,她只要想方設法把母親何韻藏起來,保證那些喪心病狂的人不會找到她就可以了。然而她卻沒想到,還多了江維墨這個意外。
她也是個人,正是因為曾經歷過那般的黑暗,她才會比一般人更渴望光明。哪怕明知道這份光明之于別人是光明,之于她可能是毒藥,但她還是想要試一試。
她承認自己是貪心了,原本是只想要傾盡一切報仇的,現在卻既想要報仇,又想留住一條命,追逐那絲光明。
五年!
她也只能如此。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她願意給自己一次機會,哪怕五年之後,江維墨視她如蛇蠍,避之唯恐不及,她亦不後悔!
……
想通了一切,彌影緩緩起身,打算去把剛才熬藥的藥罐子沖洗一下放好,留待下次使用。
可是,她才剛走過去,整個人就愣住了。
就在她剛才燒火熬藥的簡易灶台旁邊,長著些許小草的地上,竟然出現了一大片旺盛的鳳仙花。
每一株鳳仙花的睫稈都超過了三公分粗,半米多高,枝繁葉茂。
十幾株這樣粗壯的鳳仙花擠在一起,擠得睫稈枝葉都變形了。看起來倒像是種花的人,在這里撒了一把種子,後來種子發芽之後都沒剔苗,就任由那些小苗全部長起來了一般!很擠!
只不過,正常情況下若是不剔苗的話,那般擁擠長起來的苗子,往往都是很細很細,瘋了一樣長高,卻很難長粗。每種植物不剔苗都是這樣,再正常不過。
可此時彌影看到的卻完全不同。這些擠在一起的鳳仙花株,每一株都很粗很健康,上面開滿了滿株的紅花,絕對不是擁擠狀況下能長出來的,卻偏偏擁擠地長在一起。
不,其實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里之前在她熬藥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大叢旺盛的鳳仙花苗。哦不,或者應該說,這里原本有的只是一片剛剛長出兩瓣子葉的女敕芽。
彌影想起來,之前她在熬藥的時候,覺得手心濕黏黏的像是有水,她隨便在地上抹了一下,卻抹在了一片柔女敕的小女敕苗身上。她記得很清楚,當時這里,確實是一片濃密的鳳仙花女敕苗!
可就是她喝了藥,且跟江維墨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這些才剛剛長出來兩片葉子的女敕苗,就變成了這一片……壯碩的鳳仙花?
彌影甚至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這怎麼可能!
她忍不住揉揉自己的眼楮,又伸手去摘了幾朵鳳仙花……
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邊上的藥罐子都還沒涼透呢!
彌影嗓子有些發干。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她仔仔細細地想了每一個過程,唯一可能奇怪的,就是她掌心忽然潮濕,像是出汗了,她就把那些「汗」抹在了這些鳳仙花女敕苗上。
至于其他,她沒想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況且她手心的水本身就夠奇怪的,她在燒火熬藥,手上就算是有水,也早就被烤干了,手心怎麼可能還有水呢?
彌影盯著自己的手心看了半天,卻看不出來任何特別的地方。
想了想,彌影還是把那片鳳仙花給毀尸滅跡了。
可這件事,卻一直都困擾著彌影。
之前沒這回事的時候,她從未注意過自己的手。但是自從經歷了這麼詭異的事情,彌影實在是沒辦法不注意自己的手。
第二天,她正在寫作業,忽然,手心又有了涼涼濕濕的感覺。
彌影瞬間翻開右手,果然,她的掌心躺著一滴如花生米大笑的水珠。
她可以完全確定,自己在寫作業,手上完全干燥。那麼,這水珠應該是從自己的手里出來的,是汗?
再聯想到昨天那鳳仙花,彌影小心翼翼地把五指並攏手心凹下去,以免這水珠滑落。
她走到院子里,左右看看,最終選了一棵剛剛發芽不就的絲瓜苗。她小心翼翼地把掌心的水珠扣在了絲瓜苗上。緊接著,她就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絲瓜苗!
很快,讓她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那絲瓜苗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長大,枝蔓不斷增長,一片片葉子飛快出現,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這株絲瓜的枝蔓已經長了一丈多長了。枝蔓粗實堅韌,葉片肥厚。
再然後,一朵朵黃花在枝蔓兩側盛開,盛開然後又干掉月兌落。
此時,絲瓜藤蔓還在不斷地增長,葉子花朵也在不斷增多。
彌影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她忍不住看自己的掌心,滿腦子的疑問。那滴水珠到底是什麼?
絲瓜花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經歷了花骨朵到盛開,再到衰敗的過程,卻沒結出絲瓜來。
彌影這會兒竟然還有心思在推斷,之所以沒結出來絲瓜,應該是因為開花的過程太快了,沒有昆蟲授粉,也沒有人工授粉,所以這絲瓜才只會開花不會結果!
不不,彌影的腦子實在是有些亂。
她無法理解,那滴水珠為何會有如此功效,能讓剛剛發芽的絲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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