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世言歡 第十九章 委屈

作者 ︰ 隱狂歌

一說起今日這事兒,莫淵怎麼也壓不下心中怒火,語氣不免又是嚴厲起來。

本來已經止住哭泣的敖隱被莫淵這嚴厲冰冷的語調又弄得委屈起來。這回敖隱竟是連抽泣也不,只是豆大的淚水浸濕了莫淵的前襟。

見敖隱又哭,莫淵心中很是難受。惹哭隱兒,並不是他的本意。敖隱素來闖禍就算把天戳個窟窿莫淵也只不過是一笑置之並不放在心上。只單單隱兒這無聲的哭泣和隱兒在他懷中微微的顫抖,著實讓莫淵承受不來,只覺得心都要碎了。

「隱兒不哭。」莫淵輕輕幫敖隱捋順後背,如此哭法,恐他覺得難受。

越是被溫柔的對待,就越是覺得先前被嚴厲的訓斥是那樣的委屈。有了溫柔的呵護才會有同冷漠訓斥的對比。而這對比、這落差是這樣強烈。

這會兒敖隱把自己埋進莫淵的懷中哭的更是傷心。想他此生最艱難的日子也不過是之前生活在龍神殿之時。即便被如此對待他都沒有哭泣,這會兒竟是在莫淵懷中僅因為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哭個不停,還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

殊不知,之所以會這般變得愛耍小孩子脾氣,無非是因為信賴,因為呆在莫淵身邊所感受到的安全感。

見敖隱埋得更深,莫淵只得托起他的小臉兒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安慰道︰「師父以後再也不會凶隱兒了,乖,別哭了。」語氣輕柔,仿佛在誘哄孩童一般。如芷蘭芳不偏不倚全都噴灑到了敖隱的臉上,叫他如痴如醉。莫淵伸手替他拭去滴滴淚痕。

敖隱抬頭定定望著莫淵。就是這張臉,讓他怎生的掛念;就是這張臉,亦讓他如此的眷戀。只是離得這麼近,他也進不去他的心里。這朝思暮想的絕世容顏即便每日都在自己身邊,還是止不住他對他無盡的渴求。

敖隱望著莫淵的臉,竟是看出了神,等到意識到的時候不禁羞澀的將頭撇向一邊。

見敖隱羞紅了雙頰不自然的撇開頭去,莫淵鬼使神差的撫上他的面龐,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他的……只是稍作停留便抽身離去。

臨走,只說了一句︰「粥要趁熱吃,涼了就不好了。」

莫淵的背景消失在敖隱的門外,徒留他呆愣的望向他離去的方向。方才已然貼近的溫度,此時蕩然無存。

上前拾起那碗溫熱的清粥,捧在手心。淺嘗品味,依舊那般甜美,他始終不忘他的口味。敖隱心中是又甜蜜,又悲涼。

他心中有他,但他卻永遠也無法得到他,不是麼?

此事過後,要說敖隱收斂了沒有?依舊沒有。最近更是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仿佛將心中所有的苦楚與不甘都發泄在了那些想要靠近莫淵的女人身上。莫淵敖隱白日里踫巧遇見,彼此也是回避。不是因為心中仍有隔閡,而是因為相互之間見了難免心傷。

至于敖隱的頑劣,素來天界對他也算得上是好評如潮,只當這宅心仁慈的孩子在同眾人玩笑罷了。久了,連敖隱自己都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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