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絮,跟在我身邊要學的東西可不少,你可準備好了?」
「姐,跟在你身邊,小絮才知道何為巾幗不讓須眉,既為妹妹斷不能丟了自家人的臉,只要是姐的吩咐,小絮絕無二話。」
「姐身邊的確不留無用之人,你有這份覺悟我可省心不少。」柳依冉攤開準備好的一摞紙,坐于一旁寫起阿拉伯數字和乘法口訣表。
「姐,你寫什麼呢?」小絮看見紙上奇怪的數字不解的問道。
「這些數字是些簡單的記數方法和計算口訣,待我告訴你後,你必須得記住。」
「是,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學,不給姐姐丟臉。」
「坐下吧。」柳依冉笑著點頭,頓了頓說,「明天早點起來,帶你出海。」
「真的嗎?太好了,我還從沒見過海呢。」跳起身,一臉的神往。
「小聲點。」使了個眼色,她忙掩住喳喳呼呼的小嘴。
「姐,我們都去了,那小桃呢?」
「在這龍翔山莊,你還怕她被人給吃了?」見她搖頭,柳依冉沉吟片刻,「讓她熟悉下環境,這日後也不易出錯。」
柳依冉本想留小絮在莊里,又想著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再者明天是以逛朝陽城為由,不帶上反倒惹人生疑。盡管此次出海有不可預料的危險性,可既然選擇跟在她身邊,必要的場面還是得見識一番。
小絮啊小絮,可別辜負了姐姐的期望…
「姐,我都準備好了。」小絮興沖沖地跑來,柳依冉正在梳洗。
「小姐今天要出門?」小桃為柳依冉插上發釵,看著銅鏡里穿戴整齊的人問道。
「恩,昨日你也听到了,蕭大莊主可是要補償我來著。」理了理發鬢笑道。
「姐,你看,蕭莊主真的來了。」小絮倚在門前看著翩翩而來的人影喊道。
柳依冉徐徐起身,不緊不慢地向外走去。
「都安排好了?」
「隨我來便是,咱先去福記吃水晶蝦餃,保證你吃過回味無窮。」
「小桃,今日你好好熟悉下山莊的規矩,不明白的問縴紅和翠鶯。」對著小桃吩咐,她脆生生應了個是字後,柳依冉便拉起等不及的小絮隨蕭玨走了。
一行人坐著馬車向「福記」出發,當然還有早在車里等候的龍天逸。說去福記雖是個幌子,可這早飯還是要吃的,看著買上車的水晶蝦餃,晶瑩剔透,色澤誘人,讓人十指大動。入口油而不膩,肉質鮮美,而且餡料十足,那可不是現代同類食品可比的,柳依冉滿意地享受著美食,心情大好。
約莫一柱香的工夫便到了海邊。
「哇!好美…」小絮看著一望無垠的大海嘆道。
湛藍的海水清透無污染,和著海風夾雜著咸濕的味道鑽入鼻尖,這渾身的細胞都跳躍不已。清晨的日光柔和地灑在海面上,如同母親輕柔的手在溫柔撫著熟睡中的嬰兒,溫馨而寧靜。風平浪靜,是個出海的好日子。
「怪了,這麼好的天,這些漁船怎麼都不出海呢?」小絮疑惑地指著停在岸邊的一排漁船問道,這種天打魚應是收獲不少吧。
「海盜猖獗,怕是擾了漁民的生計。」柳依冉皺眉嘆道,若這海盜一日不除,這些靠捕魚為生的人們便一天沒安生日子,真是害人不淺啊。
「如依依所說,近日海盜越發肆虐,鬧得漁民們也不敢出海了。」龍天逸點頭。
「那咱今天不是來玩的咯!」小絮扁了扁嘴,有誰會在海盜橫行的地方游玩啊。
「誰說探險不能稱之為玩?」現代的那些極限運動可是讓不少人趨之若騖呢。
「好氣魄!」蕭玨拍手笑道,「這個說法挺新鮮,細想之下卻也有理。」
「走吧。」龍天逸說著向前方走去。
柳依冉這才注意到停于一邊的大船,敢情剛才被大海的魅力所迷而忽略了這艘龐然大物。
船身算不得豪華,只是那迎風而舞的旗上大大的「龍」字威風凜凜,很顯氣勢。沒有所謂的輕紗縵簾,也沒有花哨繁冗的裝飾,只有那訓練有素的船員在做開船前的準備。而這船身,敲了敲暗紅的欄桿,從上面班駁的印記來看應是有些年頭了,卻結實如常,看來這船的材質可是精挑細選的上等貨啊。
開了船,柳依冉便立于船頭,看著海天一色,望不著邊的大海,內心一片清寧,這大自然的美景果真有著淨化心靈的作用呢。張開雙臂,感受著清涼的海風,真真是舒爽愜意。
一路暢通無阻,待柳依冉發現不同之時,不想這船竟已行駛得這麼遠了。之所以說不同,全因眼前隔二連三出現的「小島」,說是小島,還真不是普通的小,充其量也就是突出海面的小小空地罷了。
「這里好生奇怪,哪來這麼多的…呃…如果這算島的話。」柳依冉出言問道,從沒見過這樣的海域。
「我們今天要去的便是‘神域’。」龍天逸看著這片奇怪的海域為柳依冉解惑。
「神域?听起來很神秘啊。」眯了眯眼,來了興致,一點不因這名頭感到害怕,只帶著莫名的興奮。
隨著船的漸漸深入,兩側都出現了之前的「小島」,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夠小,柳依冉會以為自己現在身處峽谷之中,而這里,溫度竟比之前高了許多。
再行駛片刻,一片濃霧成了天然的屏障,讓那些想一窺神域真面目的人們望而卻步,這神域果真是名不虛傳。
「龍莊主,還要上前麼?」老船家看著這片大霧,神情凝重地問。
柳依冉抬頭看了看天,結合此處地理環境、溫度及濕度,自我思忖一番,不等龍天逸開口,對著老船家說︰「再等片刻,這霧自會消散。」
老船家聞言回看了一眼,再看看龍天逸,似是在等他的答復。
「如此便等等吧。」龍天逸看柳依冉神采奕奕、信心十足的模樣開口應允。
隨著時間的流逝,柳依冉懶洋洋地倚在船欄上,看著漸漸由濃轉淡的霧氣,氣定神閑地說︰「可以繼續了。」
霧雖沒完全散盡,卻隱約可見遠方一處島嶼。對嘛,這才叫島嘛,盡管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霧里看花,卻真吊足了她的胃口。
而此刻,老船家行船異常小心,這看似平靜的海面實則暗流不止,柳依冉顯然也發現了微妙的變化,神情也不由得緊繃起來,能自由出入此地的當真是能人也。
正行間,三艘海船一字排開迎面駛來。一瞬間,鼓聲喧天,伴著陣陣吆喝聲傳入耳際,這陣仗,夠氣勢。
待行得近了,迎風搖擺的旗面上「縱橫四海」四個大字霸氣十足,張狂之勢大展無疑。
「來者何人?竟私闖我縱橫四海的領地?」一身材魁梧,滿臉虯髯的壯漢手持大刀登上船頭大聲問道。
還真是佔地為王了。
「在下龍天逸,特來拜會。」不徐不疾朗聲開口,昂首立于船頭,無須多言,那王者之氣便蔓延開來。
「原來是龍翔山莊的少莊主,真是失敬、失敬。」略含笑意的語調傳來,听不出絲毫敬意,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當真是狂妄至極。
「閣下如此排場前來迎接我等,也真是給足了面子。」蕭玨悠閑搖著扇子,笑意盈盈地回了句,這身價便自然抬了上去。
柳依冉在一旁輕笑,這口舌之爭他自是不在話下,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的戲碼。
「你又是何人?敢如此同我們大當家的說話。」壯漢很是不滿。
「大當家?恕蕭某眼拙,當真不識。」蕭玨狀似無聊地掏掏耳朵,明擺著對眼前之人不屑一顧。
「老三,不得無禮。」清亮的斥責聲剛收尾,一陣笑意又漾了開來,緊跟著一道寶藍色身影挑簾而出,迎風笑道,「我說今日怎麼晴空萬里,一掃連日來的陰霾,原來是有貴客駕臨,陸某有失遠迎。」
二十歲光景,頎長的身影很隨意的立在一旁,卻也透著幾分傲氣,眉清目秀,倒也是個俊逸之人,卻偏生得一張略顯稚女敕的女圭女圭臉,很難將這樣的面孔同桀驁的語調相掛鉤。
這話說得甚是好听,卻沒有一點請人上岸的意思。
「不知二位莊主親臨,有何見教?」他微微側目,嘴角含笑,仿似能這樣對話已是給了莫大的面子。
柳依冉看著越升越高的太陽,又看看對面好整以暇的人影,心下一陣窩火。若是要試他們耐性,這招的確高明,畢竟人家說得冠冕堂皇,而且一直含笑如春,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他們的確是不請自來。
不過幾句話便知龍、蕭而人身份,還能如此隨意的談笑風生,真是不可小覷。
「還說是貴客,且不說端茶奉水,連門都不讓進,貴地這所謂的待客之道真叫人開了眼界。」柳依冉涼涼拋出一句,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在場的人听得真切。隨後又以手遮陽,皺眉自言自語地說,「這破太陽,本小姐雖非身嬌肉貴,卻也是細皮女敕肉,哪比得上你們這些身經百戰之軀,掃興!」
「呵呵,這倒真是陸某人的不是。」眼神掃來,見柳依冉瞪他一眼,不由一愣,隨即笑著開口,「正如小姐所說,我等粗人自是皮厚,已然成了習慣,倒不想怠慢了嬌客,還望諸位海涵啊。」
說著手一揚︰「迎客。」
這話說的,不正指人中看不中用麼。柳依冉一陣誹月復,不過目的既已達到,再作口舌之爭倒真顯得沒風度了,況且這烈日下時間久了也真吃不消。
「這戲演得可真夠假的。」柳依冉低喃一句,他二人笑而不語,眼里卻透著贊賞,意在說帶她來真是明智之舉。
得,得,別這麼看著她,只是充分發揮了一下女人本色而已。
終于看清了此島的真面目,柳依冉不由得暗自驚呼,好大的島!
放眼望去,郁郁蔥蔥的樹林,不知名的鳥叫聲聲聲入耳,海鷗便不再是海上特有的鳥類了,林前是一座座村屋,有序地排成幾排,正中間是個大祠堂,門前兩側的空地上大朵大朵的向日葵張揚著耀眼的金黃,這便是所謂的鳥語花香。
岸邊十來個女人說說笑笑編織魚網,不時還引吭高歌幾句,見著生人,眼光只是亮了幾亮便又投身于手頭的工作。小孩子嬉笑著你追我趕,玩得不亦樂乎。此情此景,讓人不由想到「烏托邦」一詞,除去海盜的身份,這里也算得上是人間樂土了。
看來這姓陸的把這里管理得極好,想著已然進了祠堂。
一個大大的「義」字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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