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呆愣的當時,肖白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知道柳依冉會武,卻不想她會在此刻突然出手,微愣過後忙去抓她的手。
「沒有內力還逞能,嫌命長?」柳依冉躲閃著不肯伸手,肖白便知不妙,臉色一沉,「手!」
「小白,真沒事…」迫于肖白散發的超低氣壓,柳依冉不得不乖乖伸手,孩子氣地說了句,「小白別生氣,你看其實我也可以保護你。」
看著殷紅的掌心,肖白心疼了,這個自己一直當寶貝寵著的女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傷了,還口口聲聲說可以保護他。他需要女人的保護?可听到這句,肖白五味雜陳,泛著心酸和感動,還帶了點甜,原本的怒氣奇跡般瞬間消弭。
「疼了?」肖白哪里真舍得罵她,看著柳依冉呲牙咧嘴的樣子更是哭笑不得,低喃了一聲,「傻女人!」
沒有內力!沒有內力?眾人被這句給驚到了,看怪物似盯著柳依冉,這是要逆天呀?完全忽略了二人的互動。
看到柳依冉 直抽氣,南宮逐風心中咯 一下,認定了她剛才的若無其事都是裝出來的。懊惱地捶了捶腦袋,靈光一閃,大聲說︰「都愣著干嘛?快去把風染之請來。」
一旁的小丫頭早就急得不行,听得此話,飛也似沖了出去。
對南宮逐風態度的轉變柳依冉並不意外,看來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大當家好功夫,果然名不虛傳。」柳依冉這是真心贊嘆,畢竟她這手還疼著呢。
南宮逐風訕笑著干咳兩聲,想他堂堂大男人何時打過女人?他無意傷人,可到底是他先動的手,面上不由浮起一絲愧色,這事要傳出去得多丟人啊。
「是在下魯莽了。」
「哼!」肖白冷哼著瞪去一眼,不作多言,他雖不會去打壞柳依冉的計劃,眼底的冷色可不曾減少。
「大當家的不必介懷,說來確是我們不請自來,換作常人怕是早將我們趕出門外,哪還這般好茶相待?」柳依冉這話說得極妙,任誰听了都覺得她謙遜大度,可她越是這般,南宮逐風越覺得自己小人了一回,尷尬不已,偏生柳依冉的話還沒說完,「所謂不打不相識,大當家,您說咱這可算是認識了?」
「呵呵,郡主所言極是,咱大家伙谷里待得久了,人情世故自比不得外人,沖撞之處還請郡主海涵。大當家也只是心性使然,實沒什麼壞心。」
一旁的蘇唯青默不出聲,將自己當作看客觀察許久,看到這里,心里可亮堂著。這個郡主步步為營,眾人原本敵視的情緒漸漸轉淡,更是三兩句話就把大當家說得要鑽地縫了,他若再不出聲,大伙真的就要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心思一轉,又順了柳依冉的話說︰「咱這小地方難得郡主看得上眼,若是不嫌我等粗鄙之人不識禮數,得閑之日常來坐坐,實屬我等之幸。」
「是是是,郡主駕臨,咱這可是蓬蓽生輝,我等歡迎之至。」千面也忙不迭點頭附和。
柳依冉算是看出來了,惡人谷里,南宮逐風這第一劍客做為大當家是個鎮場子的,有人鬧事砸場他一定當仁不讓帶頭先把人給滅了。而真正出主意,說得上話的卻是二當家蘇唯青。而那千面神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是個忽悠人的主。
「神醫你快點,大當家出手你不是不知道,萬一郡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呀?」
小丫頭催得急,听得柳依冉嘴角直抽抽,她剛是不是哼得太過了,以至于讓人覺得她快不行了?
風染之無視丫頭的喋喋不休,走得勝似閑庭信步,這哪像是給人看病的?說是在自家庭院散步還差不多。
風染之步入屋內,淡淡掃了一圈,這一個二個生龍活虎,可不像是需要醫治。所以他站定不動,偏頭,等著南宮逐風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可是很忙的。
「染之,你給郡主看看?」南宮逐風努了努嘴,看風染之還是一臉莫名,紅著臉撓了撓頭,「小英說得沒錯,是我…把郡主傷了。」
風染之這才走向在場唯一的女人。這一檢查,風染之又回頭掃了一圈,再瞥了眼身邊泛著冷氣,眼神卻一刻不離眼前女人的男子,笑了。風染之古怪地笑了,以至于笑得臉都有些扭曲。
「我很閑?」風染之涼涼拋下一語,叫人模不著頭腦,柳依染卻知道他的意思。
「大抵世人都認為女人是弱者吧。」柳依染說得輕聲,三分嘲諷七分傲,抬眼,對上風染之有些意外的眼。
「你不是!」這是風染之第一次正眼看女人,這一眼,就被柳依染雙眼的神采給震住了。
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眼前的女子明明什麼也沒做,但他就覺得她與別的女人不同。目光淡然,偏又帶著幾分狡詰;自嘲之余不覺又散發出股股傲氣。多麼矛盾的組合呀,卻毫無違和感,讓人好奇得想親近。
柳依冉不知道這麼會功夫風染之心思就轉了幾轉,還對她產生了好奇心。
「有病!」風染之鄭重點了點頭,柳依染差點沒忍住笑,等著他的語不驚人。
「嚴…嚴重嗎?」南宮逐風騰地站了起來,果然是傷到了嗎?
風染之自懷里掏出個白玉小瓷瓶丟于肖白︰「活血化淤。」
轉身便向外走,邊走邊指著自己的腦袋說︰「南宮逐風,你這里——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