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宋綺羅怔而不解的輕喚一聲,媚眼如絲的她,格外誘人,仿佛一盤色香味兒上等的點心,未入口已能勾人脾胃。愛睍蓴璩
女子柔軟的指尖,如羽毛般輕輕掃過男子蜜色的肌理胸膛,挑.逗的畫幾個圈,然後沿著他光滑的身體曲線,緩緩撫模向他的月復部……
尹簡呼吸微重,他幽暗渾濁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著宋綺羅動人的臉龐,血氣方剛的年紀,生理的需要經不起刻意的勾引,那鋪天蓋地襲來的晴欲,燃燒著他的神經,可在兩人衣衫半褪時,他忽然扣住了宋綺羅的皓腕,那遲遲不曾落下的吻,偏移半寸,映在了她的臉頰上,他嗓音低沉而暗啞,「愛妃,朕尚在孝期中,如此不妥。」
「皇上!」宋綺羅紅唇一嘟,不甘心的道︰「都好久了呢,守孝也不用守行.房啊,臣妾想……」
尹簡翻身下來,抬手整理凌亂的中衣,一聲未吭。
宋綺羅憂郁負氣的躺正,月兌口繃了一句,「皇上不喜歡臣妾,是不是?不然都……都這樣了,您還不想踫臣妾麼?」
聞言,尹簡動作一滯,語氣冷沉了幾分,「朕既為先帝守孝,便得誠心誠意,豈能欺騙神靈?」
「臣妾……臣妾知錯。」宋綺羅臉色灰敗下來,她泫然欲泣的咬著紅唇,楚楚可憐的模樣。
尹簡見狀,不忍再苛責,緩了緩情緒,他攏好中衣的系帶後,閉上雙目,淡淡的道︰「睡吧。」
宋綺羅意興闌珊的穿好原本月兌了一半的抹胸,心中暗自盤算著,一年孝期已過半年,她繼續忍吧,反正尹簡不止對她一人如此,沐妃和齊妃也同樣的,待孝期一過,才是真正爭寵的時候,屆時她必須要爭得第一個懷上龍子才行,但是現在也不能放松,哪怕尹簡不臨幸她,他肯與她同榻而眠,也是莫大的歡喜和榮耀。
身旁女子熟睡的呼吸聲入耳,尹簡緊閉的眼簾緩緩掀開。
他屈指捏著眉心,心中冷嘆,什麼守孝?尹哈配麼?他不過是尋個借口而已,如宋綺羅所言,因為不喜歡,所以不想踫她,而他想踫的人……
心髒忽然一擰,他整個人一僵,仿佛被雷電擊到一般,半響怔忡,思緒停滯!
他想踫那個小混蛋,很想將她撲倒,讓她做他名副其實的女人,這個想法,一直都有,甚至在短暫的小別後,那念頭愈發的強烈。
原來,最大的區別在于……他喜歡她!
因為喜歡,所以在乎,因為摻雜了愛情,所以恩情並非他縱容她的全部。
繼采薇死後,她是唯一令他動心的人。
不知所起,待明白時,情根早已深種。
或許在五年前,她衣不解帶照顧他時;或許在五年後,她掉入他的浴桶強吻他時……那份感情,便在悄然滋長。
愛得太早,懂得不遲。
然而只可惜,現實殘酷,不及表白,便被扼殺。
尹簡涼薄一笑,果然帝王不宜多情,無情才是堅不可摧的鎧甲,只傷人不傷已。
……
翌日。
長歌一夜未眠,頭痛難忍,凌晨時分,終于熬不住的閉上了眼楮。
上午中衛軍營地操練,卯時一刻開早膳,林楓見她帳中沒動靜,過來喚她時,她嘟噥了幾句,轉眼就睡得神鬼不知,林楓探了探她的額頭,確定她體溫正常,便給她掖好被角,招呼著魯飛和蘇炎出門。
不多會兒,林楓歸來,替長歌帶回兩個饅頭一碟小菜和一碗粥,魯飛和蘇炎不在,他掀了帷帳立在她床前,眉眼溫和的再次喚她,「長歌,醒來用膳吧,吃飽了再睡。」
「不吃,我想睡,別吵我。」長歌眼皮也不掀,直接拒絕。
「餓著肚子怎能行?我端給你,洗漱一下……」
「你別管我啊,討厭死了,我說不吃就不吃!給小爺滾蛋!」
長歌沒睡醒,火氣大得很,一頓臭脾氣發得林楓抿唇閉嘴,臉色格外難看,可長歌渾然不知,很快便又沉睡得雷打不動,連呼嚕聲都鑽進了耳朵。
林楓僵立不動,神色古怪的盯著長歌酣睡的小臉,半響才從牙關里氣沖沖的擠出一句,「死丫頭,敢給我稱小爺?再這麼目無尊長,小心挨揍!」
語落,他轉身出門。
片刻後,長歌原本緊閉的眼眸,忽然間睜開,視線投向門口,只見她目中清明,眸光銳利!
收獲不小,臨時興起演的一場戲,結果竟令她大吃一驚!
長歌緩緩坐起身,秀眉緊攏,陷入沉思當中。
這林楓究竟是何人?她的女子身份,他是何時識破的?此人瞞而不報,隱而不露,目的何在?
目無尊長?
長歌反復咀嚼著這幾個字,思來想去,一時卻無法理出頭緒來,林楓比她年長,這個「尊長」僅指此意,還是另有深意?
從他說話的語氣里,她感覺他對她沒有惡意,因為那句狠話的口吻,頗有些無奈的味道,那麼這又說明了什麼?
長歌肚子很餓,可她絲毫沒有胃口,畢竟一晚沒睡,思索了一會兒,便覺大腦昏昏沉沉的,她索性倒頭又睡,哪怕天塌下來,也得等她醒了再慢慢想。
營地操練,陣前點名,獨缺了長歌一人,林楓自作主張替長歌告假,指揮使趙宣例行詢問了幾句,並未為難,批準長歌請假一日。
「孟—長—歌!」
只是,長歌沉睡不久,太陽才剛照亮了一半窗戶,她的好覺便被人攪醒了!
來人自屋外咬牙切齒的大吼一聲,緊接著「砰——」的一聲大力踹開屋門,不等長歌反應過來,一個包袱竟已重重的砸在了她頭上!
「 ——」
長歌頭暈目眩,原本就昏沉發疼的腦袋,頓時感覺似要炸開般,難受的她緊鎖眉頭,一邊吸著氣,一邊抬手掀開包袱,將目光投向來人,「莫麟?」
莫麟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手中提著帶鞘的利劍,戾氣極重的一步步走來,「孟長歌,你的衣物,大爺我親自給你送來了!」
見狀,長歌不由嘴角一抽,撐著床褥坐起身來,她勉力打起精神,不咸不淡的道︰「謝過莫大爺,孟長歌感激不盡!」
莫麟听此,嘴唇一咧,笑得陰陽怪氣,「喲,一晚不見,怎麼變成軟柿子了?」
長歌不說話,懶得理他。
莫麟在床邊站定,示威性的將劍尖用力往長歌腳邊一戳,繼續不遺余力的嘲笑她,「你再囂張啊,怎麼不自稱小爺啊,怎麼慫了呢?沒了主子罩著你,你以為你算哪根蔥?」
長歌咬了咬牙,依舊沉默以對。
「別人都在營地訓練,你卻在屋里睡大覺!孟長歌,你以為羽林軍營里你是老大麼?玩忽懈怠,軍法處置,知道麼?」
「……」長歌一驚,她怎麼忘記了今兒個要訓練的?
「孟長歌,這是你的早膳啊?嘖嘖,這種下等的飯菜,哪配給孟小爺吃呢?」莫麟環視一圈,瞥到桌上的饅頭小菜,嘲笑之余,竟一劍掃到了地上,粥碗打碎,碟子翻滾了幾下,小菜全扣在了桌腿角,兩個饅頭滾了幾滾,也髒得不能再吃了!
長歌怒不可揭,拳頭不由攥緊,但她依然在忍,昨夜她重傷了尹簡,就不怪莫麟等人如此待她,尹簡在他們心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他們沒殺她已算她走運。
「孟長歌,你還覺得委屈啊?」莫麟居高臨下的睇著她,冷冷的勾唇,「全天下誰人委屈,也輪不到你委屈啊,你孟長歌多厲害啊,居功自傲你當數第一,不過仗著你救過主子一命,就隨意糟踐主子,如此你就心里快活了是不是?」
長歌偏過臉,一聲不吭。
「我真為主子不值,像你這種小混蛋,長的心全是黑的吧?不過呢也好,這次主子沒殺你,大概跟你也就恩怨兩清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再敢觸犯宮規王法,可就死路一條了!」
長歌驀地咬住了下唇,她之所以能平安,究根結底還是尹簡……
「哦,對了,看你眼窩深陷,略顯憔悴的模樣,該不會一晚失眠吧?放心,咱主子睡得特別好,昨夜宋妃娘娘侍寢,把主子侍候得神清氣爽,這皇嗣香火傳承,指日可待!」莫麟說到這兒,很是眉飛色舞,「由此可見,孟長歌,主子並不是非你不可,以後別再把自己當成香餑餑,主子寵你,你才香,主子一旦不寵你,你就跟路邊的草芥沒人要,明白麼?昨兒夜是宋妃娘娘,今夜主子翻齊妃娘娘的牌子,明晚興許是沐妃娘娘,反正……」
耳邊聒噪不停,莫麟的嘴唇一直在蠕動,可長歌腦中轟轟作響,意識逐漸渙散,她完全沒有听到莫麟後面說了什麼,只知道,昨夜宋妃侍寢,她為尹簡神傷悲苦一整夜,尹簡卻春宵帳暖,美人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