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一說,張老板立馬就把我給松開了。他也知道,這是在學校,他不能胡來。
「你以為你這麼叫就躲得過啊?」張老板說。
「我沒準備躲,這事兒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我穿好衣服,跳下床,對著那張老板說︰「走,我們去外邊談。」
我之所以把張老板叫走,那是因為這事兒是我和張力之間的事兒,我不想把那六位兄弟給卷進來。
在我走出寢室之後,那張老板立馬就跟了出來,至于那張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沒有跟過來。我沒管那張力,直接帶著張老板去了樓梯間。
到了樓梯間後,張老板便先開口了。「說吧!看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是沒什麼好狡辯的。」我說。
「這樣,我也大人不記小人過,你乖乖給張力認個錯,這事兒就算了。」張老板這話,著實說得我是冷汗直流。媽的,這果真是老子流氓兒混蛋啊!
「我給他認錯?你確定?」我說。
「不然你還想怎麼?」張老板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好吧!我們還是去找老師吧!我會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不加任何修飾地告訴老師。若老師覺得是我錯了,讓我跟張力道歉,我就跟他道歉。」我說。
「好!不過,你敲詐張力這事兒,你一定得說清楚,不要漏了,那說不定還能成為呈堂供證。」張老板說。
「什麼敲詐?我敲詐什麼了?」我問。
「那3000塊錢,不是敲詐嗎?」張老板說。
「那3000塊錢可是張力自己打賭輸的,再說錢還沒拿給我呢!願賭服輸,你張老板跟人打賭輸了錢也說別人是敲詐呀?」我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
「那就是敲詐!」張老板說,他也沒有要跟我講理的意思。
「好吧,就算我是敲詐吧!不過,我要是敲詐,張力可就是在謀命了,而且是一次謀害七個室友的性命!雖然他這是殺人未遂,但也夠他喝一壺的了。」說狠話,誰他媽不會啊!
「你不要亂說。」我這話,顯然是把張老板給唬住了,他說話的聲音頓時就小了不少。
「我亂說,你兒子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你是個老板,你是有錢,你是有關系,但七條人命案,要是真出了,你扛得下來嗎?」現在,義正言辭的人換成是我了。這樣說話的感覺,真他媽的爽!
那張老板語塞了,很顯然,對于他兒子張力,他是沒有信心的。因為他也不知道,他兒子張力跟他說的那些話,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能不能跟我詳細說說。」張老板這語氣,明顯是變平和了。
「學校後面那鬼屋,你知道嗎?」我問。
張老板雖然只是個小老板,但是我相信,他應該還是知道不少事兒的。那鬼屋的事兒,張力都知道,張老板不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怎麼了?」張老板問。
「張力跟我們打賭,帶著我們去了那里,還進了那屋。」我說。
「什麼?那小兔崽子不要命了嗎?」張老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那一向膽小的兒子,居然敢帶人進那鬼屋。
張老板這人,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也經歷過不少事兒,還是有些信鬼神的。其實,不止張老板,在張老板的朋友圈子里,都是信這個的。
「那3000塊錢,我本就沒準備要張力的,我跟他打賭,只是想讓他不要再這麼放肆,讓他收斂一點兒。」說話之時,我無意中發現,張老板的眉心有一個小黑點。
以我的直覺來看,那小黑點絕對不是什麼祥兆。雖然跟師父學了差不多十年,但我的眼力並不是很好,遠沒達到一眼便能看清真相的境界。于是,我只能悄悄喚出了小懶貓,讓它幫我看看。
小懶貓的眼力是極好的,甚至比我師父還要厲害一分,因此,它只是瞄了一眼,便看出來那黑點是什麼東西了。
那小黑點是個倒霉鬼,是被人附在張老板的身上的。那倒霉鬼不會害人的性命,不過,誰要是被它給附上了,那就會霉運連連。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張力那3000塊,確實是不義之財,我不能拿。但是,我若是幫張老板把他身上附著的那倒霉鬼驅了,那麼我賺的他的錢,就不是不義之財了。
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張老板,但是掙學費和生活費要緊。因此,我決定違心幫幫他了。
「張老板,你最近是不是諸事不順,厄運連連啊?」我也不想跟這張老板兜圈子,直接就把這話問了出來。
「你什麼意思?」張老板被我這冷不丁的一問給弄暈了。
「你眉心有黑點,是被倒霉鬼附了身,而那倒霉鬼,應該是你仇家找人給你下的。」我說。我師父告訴過我,一個牛逼的道士,在該忽悠的時候忽悠,在該直話直說的時候就得直話直說。
我這話一說完,那張老板立馬瞪大了眼楮,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知道,張老板以為我是在忽悠他,不相信我有這麼大的本事。
張老板不相信我也很正常,一般在這方面有本事的都是我師父那樣的老頭兒,像我這樣的小年輕,在這方面是不太可能有什麼造詣的。
「你要不信就算了。你若是不信我的本事,你可以去山上那鬼屋里看一下,你看看你進去之後,能不能好端端地出來。你也可以問問張力,昨天是誰第一個進的那鬼屋。」我說。
「這位同學,我最近確實很背,你若是真能幫我,張力輸的那3000塊我一分不少你,並另給你2000塊紅包。」也不知張老板是不是病急亂投醫,總之,他現在似乎是相信我了。
「我師父告誡過我,不得取不義之財,我跟張力打賭,目的不在取財。所以,這000塊錢都得是報酬。」我雖然不像我師父那般貪財,但面對這張老板這樣的人,這到了嘴里的肉,我也是不會吐出去的。這000塊錢,我肯定會悉數收下,不過只能以報酬的名義,而不是以賭注的名義。
這時,張老板告訴我說。他從上個月月初開始,就開始天天走霉運了。期間,他也去找過幾個道士,不過那幾個道士都是騙錢的,錢花了,沒見到任何效果。
但是,其中有一個道士告訴張老板,他是被人附了倒霉鬼在身上。不過,對于張老板身上的那倒霉鬼,那道士沒有辦法,驅不走,他讓張老板另請高明。
張老板把這茬一說,我立馬就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快就相信我了,原來是有同道中人在之前給他說過倒霉鬼這事兒。
因為我是第一次在師父不在的時候做法,所以我得謹慎一些,得把日子和時辰算好,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這算日子本來不難,難的是我不能逃課,我得選周末或者沒課的時間去給張老板做法。因此,我得拿著課表好好算算。
張老板這人,在這件事兒上還是比較大方的。在我跟他談妥之後,為示誠意,他立馬就付了我3000塊錢定金。
在我的眼里這是定金,在張老板的眼里,我覺得這3000塊錢應該是張力打賭輸的那錢。不過,不管怎樣,現在拿著這3000塊錢,我心里沒有一點兒不踏實。
在拿到這3000塊錢之後,我立馬就去交了學費。在交完學費之後,我請寢室的那幫兄弟出去大吃了一頓。當然,我請客的時候是叫了張力的,不過那小子不給面子,沒去。
在辦完這些雜事之後,我仔細對著課表,算出了做法的最佳時間了。給張老板做法的最佳時間就是這周六的巳時,也就是上午9點到點期間。
算出了確切時間,我立馬便給張老板打了個電話,通知了他,並讓他把我做法需要的東西置辦好。
周六早上,不到七點我便起了床。在洗漱完之後,我把我的道服、法器什麼的裝到了一個雙肩包里,然後背著出了寢室。
我和張老板是約好了的,七點半他開車來我們學校的大門口接我。我這人向來是很守時的,跟人約了七點半,我最多七點二十就會到。
我到校門口的時候,是七點一十八分。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到時,張老板那黑色桑塔納已經停在學校校門口的馬路邊了。由此看來,這張老板還是挺重視我這小神棍的。
見我出現了,張老板立馬下車幫我打開了車門,在我坐上副駕駛的位置之後,他拿了個女乃油面包和一盒牛女乃給我。
我不得不承認,像張老板這樣的生意人,在對待對自己很重要的客人的時候,那是相當會做人的。不僅提前來等著,而且還想到了我可能會沒吃早餐,所以事先就把早餐給我準備好了。
所謂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在接過張老板遞過的面包和牛女乃之後,我確實對他增加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