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羽,你還是不是人?你怎麼能這樣對她?怎麼能這樣對自己的孩子?」聞旭堯激動的揪住他的衣領,怒聲質問道。舒
今天原本在家休息的他接到醫院的電話才知道,這個相交了多年的好友竟然能如此狠心無情的對待自己的妻兒。
他想要阻止,可是趕到醫院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寒夜羽沒有辯駁,沒有回手,對現在的他來說,打他一頓至少能讓他的心沒有那麼疼,至少能稍微減輕一些他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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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離婚了,放我走!」簫月婉清醒過來後,怔怔的望著天花板,對他說出了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
「我不會讓你走!不會讓你離開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明明給了她離婚協議書,明明答應會放她走,可是事到臨頭,他卻反悔了!
他沒有辦法想像沒有她的生活又會陷入怎麼要的黑暗中,更沒有辦法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他離開不她,更不想離開她!
他坐在床邊,緊握住她冰涼沒有任何溫度的小手,柔聲道︰「我不能沒有你!所以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月婉,我們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以後……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
可無論他說什麼,換回的都只是她的沉默。
就算出院時被他重新接回老宅,她也沒有反抗,更沒有表示任何的意見。
兩個月了,她就像是個沒有生命力的木偶般,將自己徹底封鎖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肯與外界交流。
每天準時睜開眼楮,然後就只是坐在陽台看著窗外發呆,然後晚上再閉上眼楮。
他知道,自己徹底傷到了她!
更清楚的知道,如果要讓她恢復生機的話,只有讓女兒復活,要麼就放手讓她離開。
可是這兩樣他全都無法做到!
就算是這樣的她,他也要留她在身邊,也要感受她的氣息,也要每天都能見到她。
「月婉,要怎麼樣,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寒夜羽單膝跪在她腳下的地毯上無助的問道。
他從來沒有如此後悔過!
如果時間能倒回,他想他一定會選擇保住孩子,選擇不再傷害她。
想到殺死女兒的凶手竟然就是自己,每一個午夜,他都會被驚醒,然後在自責中折磨到天亮。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這樣!
可是大錯已然鑄成,他已經沒有機會回頭了!
所以,就算簫月婉再恨他都好,他也要留她在身邊。
「月婉,乖乖在這里等我,我去樓下做你最喜歡吃的水果粥好不好?」寒夜羽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溫柔的道。
起身從櫃子中拿了一條薄毯蓋在她腿上,然後俯身輕吻了下她的額頭之後才轉身離開。
目光呆滯的簫月婉在他離開後,完全沒有了往日光澤的雙眸轉動了下,然後起身走進了浴室。
當寒夜羽煮好了粥端上樓時,卻不見了她的蹤影。
「月兒!月兒!」
害怕她離開的寒夜羽月兌手將粥打翻在地上,失魂落魅的他來不及整理自己便欲奪門而出。
可就在這時發現浴室內的燈是開著的。
寒夜羽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這才發現簫月婉坐在浴缸邊上,而她的左手則浸在盛滿溫水的浴缸中。
手腕處還在不斷流出的汩汩鮮血將浴缸中的水全都染成了紅色,就像墨滴入了水中般,迅速的暈染開。
「月兒……月兒你別嚇我!」
臉上寫滿恐懼的寒夜羽迅速將她抱起沖出浴室放在床上,從急救箱中拿出紗布包住她的傷口,同時打電話給醫生。
就連醫生都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子,竟然求死之心會是如此堅決!
不僅割下的傷口很深,而且還把手浸在溫水中加速血液的流失。這樣決絕的人,連見習慣了場面的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
寒夜羽將家里所有尖銳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虛弱昏迷中的簫月婉。
修長的手指將她的長發攏于耳後,然後輕撫上她的臉頰,最後看到了她脖間的吊墜。
那是她十七歲生日時,他連打了三份工存錢買給她的。
雖然只是一條普通的吊墜,但他至今都記得當時她興奮的模樣。
他說︰「這就是我的心,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它會代我好好守護你。」
所以那天,她拉著他去拍了照,她說他們兩個人的幸福才能將心填滿。
這條吊墜她一直都帶著,那張照片也一直放在吊墜中,只是他們的曾經向往的幸福和快樂卻離他們越來越遠。
這時他褲兜里手機震動帶來的酥麻感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中。
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寒夜羽不禁蹙起了眉頭。似是內心掙扎了許久,最終才按下接听鍵。
「什麼事?」
電話另一端的簫玉瑤在听到他冷漠生疏的聲音後一怔,臉上的笑容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寒夜羽就像是回到了六年前,無論她怎麼靠近,無論她怎麼表白,換來的都只是他的不屑與冷淡。
可自從那件事後,他就再也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過。
他的聲音中雖然沒有愛,但卻永遠帶著關心和擔憂。
可現在,連這些都沒有了!
簫玉瑤恨得咬牙切齒,陰冷的雙眸中閃過恨意,但聲音卻依舊如往常般懂事親切,「好久沒有見到夜羽哥了,所以想打個電話問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