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一名六旬多的黑衣老者瞪著眼前的弟子。或許,有執事長老透露出去的。」
「此話不能亂說,切記。有時候一句話便會招來無數敵人。算了,別計較這些,雲劍山莊是咱們的鄰居,知道又如何?」
說著,楊高山大步走出房間。
跟門口的師佷招呼一聲,楊高山跟著他徑直來到議事偏廳。廳里,李誠在,十幾位長老來了一半,三長老林凱,六長老沈雲,九長老錢書中,十長老翁太常,十三長老梁定元。
「林動風林莊主,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甫一進門,楊高山看到坐在那里的林動風,立即大聲說道,打斷了廳中眾人的交談。
「楊長老!幸會,幸會。」林動風認識楊高山,笑著起身一禮。
「不知林莊主林兄自何處打听來本派掌門去世的消息?」這個問題憋在楊高山心里很不爽,開門見山的問道。
「六師弟,林莊主是客,有你這麼問的嗎?」三長老林凱說道。
林動風真誠地道︰「楊長老,在下此來本意並非拜祭貴派掌門,而是為日前的一場糾紛來商談商談。來到貴派山腳方知老掌門被害的消息。這一點,貴派外門弟子王優光可以作證,當時听聞老掌門去世,他看到了老夫的震驚。」
「原來是這樣。」楊高山清楚林動風為人,自然相信,「不曉得,現在談得怎樣?」
李誠道︰「林莊主說,近期兩派相處融洽,不能因為些許小事壞了關系,針對將來可能再次出現類似的矛盾,提出了一些看法和要求。楊長老來了,也參與一下意見?」
「呵呵,算了,算了。」楊高山連連擺手,「這些生意產業上的事情,老夫從不過問,副掌門,各位師兄弟,你們是知道的。你們談,老夫听著就是,有話老夫可會直接說的,林莊主,別怪老夫無禮。」
一是毒死掌門的凶手,一是柳俊斐和祁連天的消失,這兩件事才是他最關心的。
談判近一個時辰,林動風和沖凌劍派達成了一系列的協議。對于地處交通要道的一些小鎮,林動風的強硬態度讓李誠等人刮目相看,不過,最後還是立下了一些和平共處的規矩。
林動風看著眾人道︰「老掌門之死,林某亦深感悲痛。听說,老掌門死于中毒,不知查出凶手沒有?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出來,林某一定全力相幫。」
也許是林動風在利益上的兩分退讓,李誠等人對其友好了許多。
看到幾位長老或緊張或警惕的眼神,李誠略作沉思,答道︰「凶手當場被抓,如今關在門派地牢,十一長老守著。」
「他為何毒殺老掌門?」一出口,林動風便覺不對了,忙道,「抱歉,林某問得唐突。」
「此事,我們還在調查當中。」李誠說道,「相信不久真相會水落石出的。」
林動風的眼角抖了兩抖,瞄向李誠的目光顯得格外深邃,不過,只是一剎那的閃過。他嘆息道︰「想當初,第一此見到老掌門的時候,林某初任雲劍山莊莊主,和他交談一個下午,林某受益匪淺吶。而如今,老掌門竟是不得善終。」
這話說得翁太常心里滋味百生。別人有沒有注意到,他不知道,但他確確實實看到了林動風那個意味深重的眼神,接著又說出一番感嘆,翁太常哀傷掌門離去的同時,心底不免有些胡思亂想,難道林動風今天過來還有其他意思?
談著談著,已近黃昏,李誠熱情的邀請林動風等人留宿山上,林動風沒有拒絕,欣然答應。
夜色漸濃,翁太常主動過來送林動風三人去別院。
一路走來,林動風略感詫異,這位翁長老似乎故意顯露沖凌劍派的護衛嚴謹,一時間,他有些不悅,好歹兩邊已談妥生意上潛在的矛盾,這般示威是不是要告訴自己沖凌劍派不是好惹的?
「林莊主,可別錯會老夫的意思,並非警告之意,僅想消除李誠的戒心。」走過一處花園,翁太常輕如蚊吟的聲音響起,「老夫不知莊主對李誠有何看法。」
林動風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抹微笑︰「翁長老,林某不明白你的話。」
「大家都是明眼人。」翁太常朝林動風看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眼角擠在一起,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瞥向李誠的瞬間,眼神里有不一般的東西。老夫也知李誠近年控制了門派下轄的不少產業,與貴莊沖突不斷,但,老夫不認為,林莊主心胸只有這般一點,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尤其還是沖凌劍派,刻意表現出一絲對李誠的——應該說是厭惡和仇恨,否則,林莊主不會主動割肉,放棄遠州城的大量生意。」
「翁長老慧眼!」林動風的目光落向西邊的彎月,輕聲道︰「不知翁長老對貴派新任掌門有人選沒有?」
翁太常沉默了很久,直到四人步入為林動風他們準備的別院,走進林動風的客房,他才低聲答道︰「林莊主,此事本乃本派之事,您是外人不該過問。但你我既已有了生意協議,那老夫可以說說個人的看法。」
林動風客氣道︰「請。」
翁太常說︰「李誠最近兩年對權力的顯得太過強烈,而且,他對非親他一派的弟子長老導師十分嚴苛。」
林動風大為動容,翁太常說得如此直白,可見他對林動風之信任。
翁太常看出林動風的詫異,解釋道︰「和程清風在萬哭之時有過數日相處,貴莊弟子訓練有素,令老夫刮目相看。在偏廳,莊主的氣魄又折服了老夫。」
林動風明白了一點意思,笑道︰「我明白了。」
翁太常高興的笑了笑,說了一聲好好休息,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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