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純飛身離開,洪羽飄身到了高牆之上,欲追擊方純。♀
「別追!」陳傳九叫住洪羽,「我們不能保證他是不是還知道一兩處秘密聯絡點,而李琪不知道。貿然追的話,陷入重圍就不妙了。此外,應該又驚動了夜巡衛隊,我們必須快些走,沒必要和他們糾纏不清。」
「那就不追了。」
洪羽躍下,想起陳傳九受了傷,關切的問道︰「你傷的重不重?」
「小事而已,沒什麼大礙。」陳傳九搖了搖頭,同樣關切的問,「羽兒,方純傷到你沒有?」
「我?沒事。我的輕功比他好一點,閃避的極快,不過,久戰下去,我必敗,他的內力很強。幸好他害怕和我們三人交手。」洪羽輕聲笑道,「嘻嘻,我還傷了他一劍,可惜,只是一點輕傷。」
陳傳九高興的點點頭︰「沒事就好。」然後,他看向房門口的陸言,指了指老布頭劉掌櫃道︰「這人怎麼處理?」
「回去審問,他知道的不會少。」陸言的聲音不大,「夜巡衛隊差不多快到了,我先行一步,你們簡單處理一下這里。」
說完,陸言扛起老布頭離開了布莊。
「要我說,這陸言更像一個殺手!」洪羽目視陸言消失的方向,感慨道。
「別想這些,羽兒,你對殺手的風格熟悉一些,簡單布置一下,我進屋換身衣裳。」陳傳九拍了一下洪羽的肩膀。
「好。」洪羽點頭。
陳傳九走進房間,掃視了一下,覺得有些奢華,那紫色繡竹布簾子也好,那牆上的群山墨水畫也罷,都是非常不錯又價值不菲的東西。
「不、不要殺我——」
一個怯生的女子聲音從里間傳出。
陳傳九走了進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縮在床角,大致能猜出這位姑娘的身份,多半是那個中年男子的女人。
「我不殺你,不管誰問起,你要說不知道。」陳傳九淡淡的說著,眼楮里閃過凶戾之意,駭得那姑娘抖索地頻頻點頭。
陳傳九又問︰「那人的衣服在哪里?」
姑娘伸手指了指床邊的櫃子,然後又把手藏進了被子下方。
在姑娘驚惶恐懼的眼神中,陳傳九走過去點中了她的昏睡穴,讓她躺在床上。之後,他打開櫃門,果然見到一大堆衣物,很多的布料極其考究。♀
站在櫃前,陳傳九月兌去身上的夜行衣,胡亂的擦掉臉上的血跡。做完這一切,他挑了一件深色的長袍穿上,還拿起一件藍色長衫,把腳邊的血衣裹好,夾在腋下,又揀了一件紫色長衫,走出房間。
洪羽打翻了院子里的晾衣架子,各色衣裳好像一朵朵鮮艷的花朵落在地上,和鮮紅的血跡混在一起。
「羽兒,披上。天快亮了,路上該有人出門做生意,簡單掩飾掩飾也好。」陳傳九把紫色長衫交到洪羽手里。
文新布莊一行,無疑是幸運的。
書香街這里與陳傳九半夜鬧騰的地方不算遠,因此,這片區域的夜巡衛隊臨時調往隔壁的兩條街執行緊急搜索任務。
布莊發生打斗的聲音隱隱傳出老遠,引起周邊夜巡衛隊的注意,當他們趕來的時候,差不多已是卯時三刻,陳傳九和洪羽回到了公主府,並毀掉他們的夜行衣和老布頭衣櫃取出的衣物。
……
高鋒,官居城衛軍統領,主要負責書香街、墨香街以及文風街三大街區的治安。
此刻,辰時末,高鋒恭謹地站在早朝歸來的右將軍朱迅子面前。說起官階,這高鋒差了朱迅子一大截,平時很少能見到堂堂的右將軍。
「高鋒,」花甲之齡的朱迅子坐在桌後的大椅上,身軀魁梧如山,腰背挺直,一對有神的眼楮落在高鋒的身上,「你好歹是個統領,查了兩個多時辰,居然和我說沒找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高鋒心底一顫,吞吐道︰「朱將軍,卑職、卑職無能。」
「哼!」朱迅子一怒,重拍一下桌案,「高鋒,這兩件案子不求你破掉,兩天內找到線索,否則……本將軍會撤銷你的統領職務。」
「是,朱將軍,卑職得令。」高鋒心中苦惱萬分。
「你可以退下了。」朱迅子揮了揮手。
高鋒躬身退出房間,朱迅子捋了捋下巴兩寸長的胡須,嘀咕道︰「哎,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去驚動曹兄。且看看高鋒怎麼辦事吧?」
走出書房小院,高峰見到了他的好友,擔任城衛軍都統的吳沖。
「高鋒,將軍生氣了?」吳沖走過去,急切問道。
「吳沖,將軍沒為難我,只讓我兩天內找到線索。」高鋒苦笑地答道。
「走,我帶你去見秦思方總兵,他辦案經驗豐富,說不定能給你一點提示。」吳沖和高鋒是好友。立即拉著高鋒快速走出了右將軍府,直奔城衛軍軍防處。
已是白天,書香街文新布莊的突發血案,以及劉大民掌櫃失蹤案,頓時成了王都大街小巷的議論話題,因為這是很多年以來,尤其是已故皇帝孫長天登基以來最慘的一個凶殺死人案件。
書香街上的不少商戶憂心忡忡,非常擔心凶手還會來書香街打殺搶劫他們。
德威王府,後院。
一只雪白飛鴿降在香桂小苑的空地上。
宋老園丁緩步走近,抓起飛鴿,打開它腳上捆綁的一個小信筒,取出一卷白紙。宋老園丁松開抓住飛鴿的手,展開卷紙,快速覽過紙上的寥寥數字,面色驟變。
唰!他的人影一下子消失了。
一處酒樓的西北角偏院,這里是客人禁步的地方。能進到此地的絕對是酒樓的高層人物,譬如酒樓的老板、掌櫃、第一主廚。
臨近午時,偏院的房間里,有三個人。坐在上座的人披著一身黑袍,甚至還帶了白色面具,另兩人站在他的面前,十分恭敬。
如果有酒樓的熟客在這兒,一定能認出他們兩個,左邊的中年胖子身穿深藍袍子,是酒樓的老板,右邊的中年男子個頭一般,穿著灰黑衣裳,是酒樓的大掌櫃。
「文新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暴露?」黑袍人又驚又怒地低吼道。
藍袍掌櫃躬身道︰「回護法,屬下得知文新布莊出事後,立即派人調查了一下,那統領叫高鋒為人老實,辦事公正,一絲不苟,至今過去三個時辰了還沒有一點突破,唯一一個關鍵在一個青樓女子身上,是香悅樓的一名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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