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停歇了半天的秋雨再次無聲落下。♀
不醉酒莊的後院小屋,傳出來一陣陣歡快笑聲,正是陳傳九、趙褲褲、曹顯山三人。小方桌上放了五個菜,燒雞,紅燒肉,兩盤炒蔬菜,一份蛋湯,三人的面前各擺了一只小巧的酒盞,一個一斤量的酒壺筆挺的站在桌上,房門邊上安靜地放著一個三層的精致食盒。
「還是你兩小子懂得尊老。來看望老人家不忘帶點吃的曹顯山撕了一只雞腿,張嘴咬下一大塊,爽朗的說道。
「呵呵,曹老,」陳傳九幫忙倒上那家酒樓最好的竹葉燒,道,「最近晚輩有傷在身,不便行動,而且還需奉雪公主的命令保護朱迅子將軍。您老神通廣大,雲清玉器鋪最近有沒有異動哇?告訴晚輩一聲唄
曹顯山听了,笑聲一滯,神情僵住,顯然有些不悅。抓住雞腿的右手伸出一截油膩的手指指了指陳傳九和趙褲褲,他眯起眼楮道︰「嘿嘿,就說嘛,沒事這麼獻殷勤,老夫就知道沒安好意說罷,他又顧自拾起那只雞腿,啃了起來。
趙褲褲急道︰「曹老,您倒是說呀?以後,褲子再也不來看您了,不給您吃燒雞
「塔格老子的,你個臭小子,讓老子先嘗完竹中翠酒樓的燒雞腿曹顯山嘴上咬著一塊雞肉,一邊咀嚼一邊道,「年紀輕輕,這麼著急
當看到曹顯山把雞腿骨頭啃碎了,陳傳九和趙褲褲不由得驚訝此老的牙齒結實。♀
「好了,咱們邊聊邊吃曹顯山酌了一小口燒酒,咂咂嘴道,「陳傳九,憑你的本事,天下盡可去的,為啥听從一個娘們兒的話?告訴老夫,你和孫銀雪究竟什麼關系?老夫便把近幾日得到的消息告訴你們,嘿嘿,保證是你最想要的
趙褲褲瞪圓了眼楮,好奇地打量陳傳九,震驚道︰「船哥,曹前輩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和公主——對啊,你怎麼和公主那麼熟?欣悅說,你和公主是在海濱城相識的,還護送她回來王都,可只接觸了幾天,你就能自由出入公主府,嘿嘿,船哥,是不是公主看中你了?」
陳傳九歉然道︰「曹老,未得公主同意,晚輩說出緣由,恐怕有些不太妥當
曹顯山賊兮兮地笑了笑︰「罷了,你們年輕人的那些事,老夫不想過問太多,但,小子,小心玩火**
趙褲褲抓抓頭皮︰「呃?曹前輩,您什麼意思,我怎麼听不明白?」
曹顯山瞥了一眼趙褲褲︰「沒你什麼事,要你听懂干什麼
陳傳九點頭道︰「是,曹老的教誨,傳九謹記在心,我會注意。♀那——您可以給我們說說雲清玉器鋪的發現了麼?」
見曹顯山好像愣在那里,趙褲褲反應及時,提起酒壺為他斟滿酒盞。繼而,曹顯山緩緩地道︰「我的人踫巧看到了一男一女走進了雲清,並且直言要找掌櫃談話,然後,三人穿過門堂去了後院。又踫巧,我的人認識那個男的
陳傳九屏住呼吸,感覺此男子與自己有不少淵源,輕輕問道︰「是誰?」
曹顯山道︰「方純
趙褲褲追問一句︰「曹前輩,您的人為何與方純相識?」
曹顯山笑著捋了一下胡須,道︰「我的人認得方純,盡管當時他做了簡單的喬裝,而方純並不認識我的人。至于,為何認得出?不是你們需要知道的,你們只要相信我和我的人即可
「成陳傳九捏了捏拳頭,認真的說,「曹老,那女子是什麼人,您可有數?」
曹顯山果斷的答道︰「不清楚
「不,不清楚?」趙褲褲的吃驚有些裝,「您不是經常命人監視雲清玉器鋪的麼?進進出出若是同一人,應該可以察覺到的呀
曹顯山搖搖頭︰「你們懂什麼?之所以懷疑到雲清玉器鋪,那是因為幾年前,老夫底下有人發現了曾在球城犯案的月黑盟殺手,于是,追了過去,看著他進了雲清,之後就消失了。正因為這個,老夫開始調查月黑盟在王都的力量,可惜,真正好用的人手不足,未能查到太多的線索。白天的時候,雲清從未發現過可疑之人,或許是我的人本事沒到家,而晚上又擔心對方有準備,不敢進去查探甚至監視,像陳傳九你武藝高強,獨闖文新布莊自然不在話下,可我的人本事不及你的一半,老夫也不願折損人手不是?」
陳傳九想了想,道︰「曹老,您已經給了我們非常重要的訊息,方純再一次和月黑盟取得了聯系。對了,他們去雲清是哪一天?」
曹顯山肯定的回道︰「初四。之後暗中查了方純的去向,但沒有收獲
陳傳九擰著眉毛道︰「初四夜里,衛衙闖進一名很厲害的用劍高手,殺了被抓的一個月黑盟殺手之前一天深夜,江游鎮的義莊發生了一場戰斗,一名用劍高手救走了一個女子。這一切似乎巧合了些。我想,夜闖衛衙的那人十之**是方純
「有理曹顯山面色一正,「若真的如此,方純的心思很容易揣摩。數月的追殺令其感受到了團隊力量的強大,成為月黑盟的一員,憑他的身手,幾乎能登上殺神寶座。依照傳統,殺神可以擁有號令數十惡徒的權力,從當下的狀況看,碧竹和白狼必定留下了一批亡命惡徒,若這些人歸屬方純管理,他以公謀私,出手對付沖凌劍派、雲劍山莊、以及傳九你,並非無稽之談
趙褲褲難得嚴肅的說道︰「船哥,方純此人宜早些除掉,否則是個大患
就在陳傳九他們討論方純的時候,單獨和李女珠待在小屋聊著悄悄話的方純收到了外號馬頭的雲清玉器鋪老板讓人送來的一封信,縴細的筆跡令人賞心悅目。
「這人的字寫得真不錯方純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兩字「親啟」,撕開了信封的一角,取出疊成小小方塊的信,展開之後快速掃過,臉上不禁露出喜色。
李女珠俏臉紅撲撲的,暗罵那個送信混蛋打斷了美妙的情調,淡淡地道︰「壞蛋,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方純三兩下把信撕得粉碎,大手一揚,比指甲還小的紙片漫天飛舞,如冬日雪花。隨後,他如餓狼般撲上了床,把李女珠壓在身下,附在她的耳邊吹氣道︰「邪笑要見我,就在晚上。呵呵,珠兒,讓你在見識見識哥哥的雄風
屋外,秋雨大了一點點。
屋內,春光滿滿,嬌吟聲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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