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三把劍居然同時嗡鳴!
電蛇嘶鳴!
疾電十三式攻守兼備的一招!
只是——陳傳九雖竭力出手,但畢竟落在被動,且方純與李釗言皆非泛泛之輩。眨眼功夫,方純壓劍攻上,長劍如毒蛇吐信,飛刺陳傳九的眉心。
陳傳九稍得緩息之機,卻見方純打來,連忙縱身後躍,避開「毒蛇」鋒芒。見此,方純不禁冷笑︰「陳傳九,連接我一劍的膽量也沒有了嗎?哈哈——」
刺耳的笑聲就像一根根尖銳的針,扎痛著陳傳九。
未待他有所回應,方純不屑的聲音再次響起︰「陳傳九,剛剛的氣勢跑哪里去了?要殺我?!看來你還得回血君身邊再學幾年再說!哈哈!」
「是麼?」陳傳九眯了眯眼楮,緩慢而不帶人間煙味的道,「方純,論本事,你似乎還不及我吧?不然——你的右袖怎麼碎了?左肩後好像有一塊艷麗的紅斑?」
方純哼道︰「姓陳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咚!方純右腳用力的蹬踩地面,石板裂成碎塊,如箭一樣疾竄飛出,右臂連連揮動,妖艷的劍花瞬間封住陳傳九的數處閃避路徑。
陳傳九一言不發,嘴角的冷笑一直停留著,霎時間,他也動了。隨著一大步的跨出,地面仿佛稍微晃動了一下,他的右臂看上去似消失了,只有不住抖動的肩膀,疾快的揮劍在月光之下有些看的不夠真實。
暴雨如注!
習自明王朝寶藏的一式劍招!
兩團劍影沖撞到了一起,強勁的劍氣炸了開來,吹得不遠處的李釗言的幾縷發絲向後飛揚,也令他逐漸冷靜的心再起波瀾,變得更加沸騰,高手,這才是高手!我一定會超越你們,重建爹的聲望。
半息不到,兩道略顯狼狽的身影分離,鞭炮似的撞擊聲湮滅在空氣中。
忽然而至的安靜使李釗言迅速回過神,眼光在兩人身上一掃,旋即飛快地殺出,奔向側對著他的陳傳九。李釗言看的清楚,正對著他自己的陳傳九的左肋間又「長」出一朵紅花,顯然在剛才的對拼中,他沒有佔到一點好處。
這一刻,李釗言忘記方純怎麼樣了,是不是和陳傳九差不多,又加重了傷勢。短短的丈許距離稍縱即逝,李釗言沉靜的眼眸里有興奮的光芒在閃耀,他抬起了握劍的右手,劍指陳傳九的咽喉。
冰冷的劍尖已至咽喉左側不足兩尺的時候,陳傳九倏地轉過了身。李釗言微驚,卻信心十足,但下一剎那,他完全沒看清他是怎麼動作的,一道亮光沖到他的面前。
「簡直比閃電還快!」李釗言的腦海掠過這麼一句話,震驚之中,李釗言心中的生存**使他本能地將上半身側移了半尺。
咻!亮光在他的耳下閃過,短促而不響的破空聲嚇的他渾身一緊,而鬢角邊的那縷發絲遭了厄運,被人一削為二。勁氣吹拂,斷去的發絲不知飄到了哪里。
心電一劍!又是明王朝寶藏的珍藏劍招!
可惜,陳傳九未得內力運轉之法,威力欠了一些,否則焉有李釗言躲開的道理!
千鈞一發之際,內心的警覺為李釗言敲響了危險的大鐘。啪!李釗言雙腿一彈,飛身向後,此時此刻,他幸運的見到了兩道亮光切割在他原先的地方,背後突然涼颼颼的,已流出不少冷汗。
駭人的亮光終究沒追來,因為一道劍影自旁邊攔路殺出。
轉瞬間,陳傳九和方純又一次打到一處,劍來劍往,人影閃爍,冷熱交替的勁風依舊令李釗言有些羨慕嫉妒恨,為什麼你們擁有的都是傳奇功法?
眼看兩人不知幾次廝殺在一起,李釗言忽的生出一中隱隱的期待感覺,你們同歸于盡吧,老子要稱霸江湖年青一代!但是,一想到邪笑如一座大山那麼聳立在月黑盟,他又沒信心與之周旋,而方純不就是一個擺在他前面的人?不如由他和邪笑去鬧來鬧去,說不定自己坐收漁利。老爹常教我要學會隱忍,不要盡露鋒芒,一直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這就是真相。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惡眼說過的,對了,樹大招風,只要低調起來,叫沖凌劍派和吳昊君放松了警惕才有報仇的機會。
李釗言的眼神發生了一點點變化,殺意依舊濃烈,卻多出一分狡黠,這是原先傲慢的他不曾具備的,一系列的變故促使他不得不做出改變。
「方兄,攻他的傷口。」李釗言快跑兩步,站定在戰圈外一尺之地,沖方純大聲喊道。
方純側身躲開陳傳九快若迅雷的直刺,冷哼道︰「以為我不知道麼!」話音落下,他手里的長劍劍身晃動,搖搖擺擺地像一個醉漢又像草叢里游弋的凶蛇撲向陳傳九的左肋。
假使陳傳九扭腕切向方純的小月復,那麼他的左肋定然會被方純刺穿,到時候,李釗言從旁邊殺到,補上一劍,陳傳九面臨的形勢會糟糕很多。無論如何,對上兩個年青一代的佼佼者,陳傳九絕不敢掉以輕心,每一個傷勢都可能造成局面的變化。
果然,長劍差著肋邊還有四五寸的那一刻,陳傳九側飄躲開方純的詭蛇撲食。饒是陳傳九身手敏捷,但身上的幾處傷口一起被牽動,身心不由微滯。此事,一柄劍露出冰冷的猙獰,斬在陳傳九站過的地方,正是李釗言的突然攻擊。
隨著一聲不大的衣帛撕裂聲,陳傳九的左後腰顯出一條淺短血痕。
「陳傳九,看你逞能到幾時!」李釗言冷冷哼著,長劍甩動,兩三粒紅珠子飛出,落在深青色地面,「炸」開成一朵嬌艷梅花。見對手再添新傷,方純嘴角勾起叫人膽寒的弧度,身形一閃,踩著蛇行鬼舞步左右不定的殺向陳傳九。
陳傳九時點時縱,邊躲閃邊思考著應對之策︰「若僅方純一個,應有六成勝算,甚至有四成的幾率殺了他,可再加一個該死的李釗言,別說殺了方純,要創傷他都很難。這小子怎麼這麼听從方純的話?竟能放下我間接害死李誠的仇恨,專門對我放冷箭偷襲!印象中,他可不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好漢子!哼,真夠死腦經,為何要緊盯方純不放?先打倒李釗言,再對付方純,難道不行麼?」
「當心,李釗言!」方純猛覺陳傳九的氣息發生了些許變化。若叫他說清楚,方純絕對無法講出所以然,但他非常肯定這一點,或許是對對手的一定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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