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褲褲的嘟噥聲中,吳昊君慢慢說道︰「我和顏兄尾隨歐陽鏡走過了三條街,繞了點路,他最終去了王榮道的一家酒樓。♀傳九,你道是誰迎接他入內的嗎?這個人絕對不是你能想到的。」
陳傳九急切的道︰「大哥,這如何猜得著。」
顏如玉說︰「傳九,接他的人與你是老相識了,就是方純!」
「什麼?!」陳傳九眉頭立馬皺攏,看看顏如玉,又瞧瞧吳昊君,直到確信兩人神情肯定,他舌忝了舌忝唇︰「可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我們後來跟了進去,問清他們在哪個雅間之後,我們定下旁邊的雅間。」吳昊君的臉上略顯遺憾,「不過,我們沒能听清他們說了些什麼,只知里面還有第三個人!因為擔心生出事端,他們走掉的時候,我們沒有跟出去,所以,並沒有看到第三人的真正面目。」
陳傳九呵呵輕笑道︰「方純投靠了月黑盟,他這麼個小王谷少主心甘情願為別人迎接歐陽鏡,光憑這一點,已經足以告訴我們,等在雅間之人乃月黑盟的上層人物,破日或者邪笑!」
趙褲褲憤憤道︰「沒想到陰陽劍派也與月黑盟有往來。」
陳傳九道︰「褲子,先別這麼早下定論。也許如你之前所說,各派的副掌門都有鬼。」
陳傳九再問︰「關于破日,總管,可有記錄?」
吳昊君答︰「只有零星幾條,朱將軍的這份資料僅僅記錄近七年的大部分暗殺刺殺。而且,多與當地的官員有關,不能排除總管和破日專對江湖中人動手。」
趙褲褲嘆道︰「那豈不是沒用!?」
陳傳九說︰「不能這麼說,至少讓我們有更大的把握確定邪笑的位置。我們再想想白狼、碧竹、風鈴、赤玫他們,每一個殺神手下可有不少有能力的殺手,邪笑必定也不除外。」
顏如玉道︰「傳九,你覺得總管是邪笑手下的一員大將?」
陳傳九搖頭︰「不,這我倒不這麼認為。總管給我的感覺,他年紀不輕,關鍵的一點,他見到李前輩的時候,刀勢略有停滯,可以理解為意外和驚訝,由此看得出,總管認識李前輩。告訴你們吧,李前輩年近九十了,已有數年未行走江湖。你們說,認得李前輩的話,總管會不會是年輕人?」
顏如玉似有所悟︰「年歲大,武功高,若是我,絕不會屈尊邪笑之下!」
吳昊君道︰「總管,總管,顧名思義,統領管理家務事,莫非他是月黑盟的管家?」
趙褲褲舉手贊成︰「這個說法有理,我支持。」
陳傳九接著說︰「好,我們順著這條線想下去。王都乃王朝經濟中心,才通商會設在南邊的江游鎮,這很特殊。江游鎮水路陸路發達,足夠發揮類似驛站的作用,完成信息的整理和傳遞。」
顏如玉眼珠子一轉,道︰「哈哈,我明白了,月黑盟的總部只能設在王都了。」
吳昊君說︰「目前沒有其他證據證明月黑盟總部在某個犄角山溝里,所以,我們這個假設不會有錯。」
陳傳九笑著說︰「我們對月黑盟的結構有了新的認識,也許會成為我們突破的關鍵。月黑盟接收各類暗殺刺殺任務,收取的佣金不會低,而且,它名下一定不止才通商會一家,風鈴在沖凌劍派這麼久,不給自己家里弄點好處才怪,可一股腦兒為一個籃子里裝,顯得太傻,這個聰明狡猾的老頭不會這麼干!可這麼多銀子究竟用到了哪里?」
趙褲褲晃著頭說︰「我們鏢局的鏢師,除了每一個月固定的月銀,還有走鏢的分紅。這一點在各個商會門派大同小異,月黑盟的殺手平時生活不會不花銀子。這是一筆不小的銀子。再說,誰會嫌銀子少!」
顏如玉笑道︰「最後一句話才是正理。」繼而,他邊琢磨邊道︰「哎,有個問題。月黑盟已經失去白狼,碧竹,風鈴,赤玫四大殺神,而下面的殺手里,有點出息的好像被你們殺的七七八八。也就是說,月黑盟的殺手群出現了斷檔,能做一方小頭領的殺手突然少了許多。月黑盟只有一條路可走,花銀子雇請王朝各地的綠林中人,譬如北方的獨行刀客孟燦飛。」
吳昊君樂呵道︰「真是個有趣而意外的想法。」
陳傳九站了起來︰「事不宜遲,我們在這里的江湖朋友不多,南宮家和曹老肯定指望不上,我馬上去見慕容兄弟,叫他們吩咐慕容山莊的人多留意一些江湖草莽。一旦有發現,我們馬上行動,將這些人扣押起來,弄亂月黑盟的布署。」
趙褲褲拉住他︰「不怕抓錯了人?」
陳傳九淡漠地道︰「抓錯了就抓錯了,總比哪天冒出一大群厲害的角色把我們包圍了來得好。」然後,他扭頭對趙褲褲說︰」對了,褲子,峰笛城那邊追查風鈴埋下的棋子,不如你去協助柳俊斐。別怪我羅嗦,先和隊伍一起出城,再轉道去峰笛城,回來的話,注意喬裝一下。你的輕功可是我們的寶貝。」
「嘻嘻嘻嘻,」趙褲褲大喜,「我記得了。」
陳傳九沖吳、顏擺了擺手︰「大哥,顏大哥,明天再見了。」
「船哥,稍慢。」趙褲褲忽然閃身而出,叫住正要開門的陳傳九。
陳傳九回頭問道︰「你小子又有什麼事?」
趙褲褲低若蚊吟地道︰「昨日夜里,我離開滿心客棧回去的路上遇到一黑影,身法輕盈快捷,九成是個高手。他最後進了寒青街的宋府,船哥,你想法子弄清那是什麼地方。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絕對有鬼。」
陳傳九臉色轉為凝重︰「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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