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那天,六位年輕俊杰到靈清鎮瘋玩了半個晚上,直到子時左右,才悻悻地回到雲劍山莊。
是夜,寅時三刻,天地間正是一片漆黑的時候,四道人影悄悄地走出房間,虛掩好房門。吳昊君幾人的功力不差,夜間視物的本事多少有一點。
不一會兒,他們已經從山莊的一道側門離開。那道側門關好的同時,一個蒼老挺拔的身影悄然走到門後,將門拴拴上,這人正是林動風。
天漸漸亮了,林詩語會怎麼發脾氣,本文不再贅述。
幾天後,程清風坐在林動風莊主的房,一臉震驚︰「師兄,你說,吳昊君、陳傳九他們主動請纓,調查方振天之死?這、這不是胡鬧嘛?」
林動風心似明鏡地笑了笑︰「師弟,他們四人知道分寸。尤其是那個吳昊君,他看上去冷漠孤傲,卻是重情重義之輩,絕不會讓他的兄弟有危險。他跟我直說,一旦打草驚蛇,他們會自動退出調查行動。」
程清風的臉色一緩,他心底蠻喜歡這四個小伙子,道︰「那我們還需不需要再派出幾個人?」
林動風道︰「這點,我與張師弟聊過,暫時不派,但需要加強劍組的人手,監視小王谷的一舉一動。另外,與遠州、峰笛城的生意談判盡快進行的同時,加強戒備,我擔心,小王谷的下一輪行動會很快到來。」
程清風應聲道︰「是,師兄。我馬上去安排。」
這一日,天空灰蒙蒙的,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落下大滴大滴的水珠,一陣又一陣的大風吹得那些樹枝嘎即嘎即亂響。
一條可容兩輛馬車並行的官道,穿過一片偌大的樹林,四道風塵僕僕的身影正在趕路。
正是吳昊君四人。
「這混蛋老天,這條路本來就夠陰寒的,偏偏還擺了張灰臉!」趙褲褲一臉惱怒,卻掩不去他眸子里的疲憊。
「褲子,別埋怨啦,快些趕路!如果走得夠快,今天下午就能進遠州城,到時候,讓你睡上三天三夜。」田穩拍著趙褲褲的肩膀說道。
「嘿~~你小子,很久前叫我一聲褲子哥,現在把哥字省略掉,是不是多說個字會累死你?」趙褲褲扭過頭,沒好氣地說道。
「褲子,你是不是欺負我比你小了一個月?就這麼愛當哥哥的癮?」田穩有點憤慨地道,「你不覺得褲子很親切很兄弟麼?算了,我以後少跟你說話。」
「哈哈。」吳昊君和陳傳九走在前面,突然大聲笑起來。
「你們倆笑什麼。」趙褲褲真有些生氣了,怎麼一路上就他一個人被欺負呢?
「沒笑什麼,就覺得你這人還真是安靜不下來,以前跟小語吵鬧個不停,現在小語不在,你又跟田穩交上了勁。」陳傳九笑道。
「切!我這叫活躍氣氛!」趙褲褲仰著頭,似乎無比的自豪。
「噓!別說話,」田穩在三人的身上各自拍了一下,指向右前方,小聲道,「你們看那里!」
離官道約百丈,若不是那些人穿著或藍或青的衣衫,還真不容易在一片褐色中尋到。
「咦,怎麼有人好好的官道不走,偏偏走在林間泥濘地上?」趙褲褲自言自語地說著。
「看三人的打扮,絕對是武林中人,尤其是那個青衣胖子。」吳昊君劍眉微皺,低聲說道。
「對。」趙褲褲也是點頭,「看身形,應有兩百來斤,其動作輕盈得很,肥豬的輕功不賴。」
「我說,要不跟上去看看?小王谷針對雲劍山莊展開了一系列報復行動,遠州城周邊三四百里,就屬小王谷為第一勢力,他們莫不是看不慣小王谷作為的江湖俠士?」田穩好奇之心大起。
「不太可能。小王谷再專橫,也不會對所有武林中人下毒手,他的目標僅是雲劍山莊,或者再加上與雲劍山莊交好的一些勢力。」陳傳九分析道。
「那也有可能是那些勢力的人呀。」趙褲褲接道。
「哎,你們決定好沒有?再不動作,他們就要走出我們的視線了!」田穩著急地道。
「追上去看看,既然來到遠州城地界,任何可疑我們都不能放過。」吳昊君肩頭一低,身輕如燕地飛竄出去。
其余三人急忙尾隨而上。
「我說,他們會不會故意引我們過去?剛才說話那麼響,他們一定听到了。」細心的趙褲褲閃身到吳昊君身側,壓低聲音說道。
「傳九,我們分兩路跟蹤。」吳昊君面色微變一下,腦中靈光一動,說道,「互相照應,以防他們設了陷阱。」
「好!」陳傳九在後面答應一聲,隨後跟田穩說道,「田穩,我們走那邊。」
剎那,四道人影分作左右兩路,形成一個與前面疾行的三人形成一個三角形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