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慢著!慢著!」
趙褲褲打斷了陳傳九的話,先伸出一個食指,眯笑地說道︰「船哥,稍安勿躁,我們需要理順幾件事情。我在想的第一件事,船哥,跟你有點關系。你記不記得,那個狂狼堡的怪門牙叔叔看你的眼神很特別,似乎有不小的仇恨一樣。」
吳昊君當時就在現場,比暗處的趙褲褲看的更加清楚,連忙大點其頭︰「對,傳九,確實是這樣。他瞧見你的瞬間,整個人變得特別陰寒,殺氣凜凜的,不過,不得不說他的控制力很強,竟然沒有即刻動手對付你,因為那會兒形勢變化太快,這個疑問在我的腦海里一閃即逝,如果不是褲子今天提起,恐怕真會忘得一干二淨。」
陳傳九閉起雙眼,回憶起去年六七月份時候的事情。
良久,他又睜開雙眼,沉吟道︰「好像有點印象。我離開大山,經歷的東西掰掰手指都能數過來,根本不認識狂狼堡的人,怎麼會得罪那個怪門牙叔叔呢!」
看著三人陷入沉思,田穩立刻說道︰「先把此事記下,以後弄清楚就是。褲子,那第二件呢!」
趙褲褲臉色一正,道︰「第二件事,自然是船哥說的血案,二十年前的事,要查起來很難。船哥,你怎麼知道血案的?」
陳傳九輕哼道︰「哼,褲子,剛才不是你搶了我的話麼?」
趙褲褲歉然一笑,摟住前者的肩膀說道︰「我不是突然想起怪門牙叔叔麼?怕等你說完話,兄弟就忘記,所以才打斷你的。來,你說,我們乖乖的听著。」
陳傳九白了他一眼,道︰「靈清鎮的楊前輩,是曾經的天落五鬼之一,短命醫鬼。此事,想必你們都有所耳聞。天落谷自江湖消失的時間,正好是二十年前!」
「嘶!」三人輕輕地抽了一口冷氣。
其實,包括吳昊君在內,幾人曉得楊的身份,可天落谷被滅的事卻一點也不知,更別提他們對天落谷有所了解了。
「巧合?不會是巧合吧?」田穩驚聲問道。
「不是巧合。」陳傳九搖了搖頭,繼續道,「他們在這之前救過一個人。五位前輩的性格都屬于任性而為的那一類,但他們確實救下了這麼一個人,他就是這里,王都人士。」
吳昊君接著道︰「此人卻是血案中那些被害官員的同伙,所以,有人滅了天落谷?」
陳傳九默默的點了兩下頭。
趙褲褲面色凝重地道︰「這要查起來有點困難了。這類案子一般不會輕易留下記載文件,因為,這個變故極有可能是……是朝廷爭權奪位發生的。如尋找當年的真相,只能找當年參與此事的人,可得勝的一方也會殺人滅口的不是!」
田穩又問︰「褲子,還有第三件麼?」
趙褲褲露出一絲怪笑,兩只眸子左右上下亂轉一氣,小聲說道︰「別以為小偷兒故弄玄虛,我在想,剛剛的胖掌櫃究竟是何人!他認識吳爺爺,對不對?既知昊哥是吳爺爺的後代,他為什麼不跟昊哥細說吳爺爺的事呢?會不會他另有難言之隱?」
「還有,還有,他臨走前的大笑,以及最後的那絲遺憾,明明在暗示我們,他跟吳爺爺不是一般的朋友。因此,我覺得胖掌櫃有事隱瞞我們。」
田穩道︰「那也得能找得到曹掌櫃呀。寶來的董掌櫃跟我們一見面,褲子就指出他不是真掌櫃,他說,寶來真正的東家神龍見首不見尾,難找的很呢!」
趙褲褲使勁拍打田穩的肩頭,笑道︰「小子,說你傻你還不承認,明天那個叫什麼痛的家伙不是還要送金子過來的嘛,到時候,胖掌櫃一定還會現身。他的武功很厲害,相當的厲害,他娘的,小偷兒就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小偷兒敢篤定這老頭以前就是天下第一偷,呃……我也叫不出來名字。」
說起胖乎乎的曹掌櫃,趙褲褲自愧不如的同時,又非常地敬佩和崇拜,不但手舞足蹈,連雙眼都冒出了無數的星星。
吳昊君的眉宇間仿佛多出了一把鎖,將他的心情牢牢的鎖住,即便趙褲褲盡情地夸張的「表演」,他也無動于衷。
「褲子,別鬧了!我知道你在意我的心情,想叫我的心情能好一些。能有你們這樣的兄弟,我吳昊君今生已無悔。」
吳昊君目光灼灼,讓其余三人的眼眶具是一熱。
他又接道︰「突然得到爺爺的死訊,換了誰誰都會難受,讓我靜一靜就好。」
陳傳九面色悲戚,擁抱了一下吳昊君,道︰「時辰不早,吳大哥,不如先去吃點東西。」
「好吧,」吳昊君掛有兩道淚痕、眉心緊鎖臉龐勉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