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掌櫃,晚輩不解。」陳傳九的雙手沒有被兩位衛士扣押在身後,十分配合他們的行動。在經過曹姓老者的時候,他十分迷惑地問道。
「怪你小子愛出頭!去了就明白了。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配合他們就是。言盡于此,好自為之。」
曹姓老者很意外地沒有向陳傳九噴口水,如一名和藹老人與自己的子孫說話一樣,可是在這里的人都已明白,這老頭脾氣火爆的很。
這幾十個字,鑽進陳傳九的耳朵里,瞬間令他陷入沉思,連怎麼走出客棧的,他也不記得了。
「曹掌櫃,在跟他們走之前,這里的一百兩金子,請您收好。」南宮通自知躲不開,從矬子梁成手里取來一個錦盒,雙手托著它送到曹姓老者面前,恭聲道。
「行了,別耽誤大事。還有,你們快滾。」曹姓老者看也不看,胖乎乎的右手輕揮一下,董掌櫃立刻主動把錦盒接了過去,那聲你們快滾不消說,是對南宮通的四名手下說的。
四人只能吞下這枚苦果子,默不作聲地跟在衛隊後面出了客棧。
「曹掌櫃,傳九他……」吳昊君快步上前,朝曹姓老者行了一禮,緊張地說著,卻被老者打斷。
「塔格老子的,你們住進這里就不安寧。不是給你死掉的爺爺面子,老夫一定趕你們出去。還有,那條船的事,你們別再管,別頭腦發熱,你們管不了,一旦插手,事情只會更糟。看你們兄弟情義的份上,老夫可以給你們一個定心丸,他應該不會有事。」
最後的話,叫三人懸起的心安安穩穩地落到地面,這個神秘又強大的老頭說的話雖不能全信,但可信度依舊極高。
「曹前輩,那請您告訴晚輩,我爺爺究竟是怎麼死的。」
突然,吳昊君噗通跪下,急切地問道。
「嗨!塔格老子的。」曹掌櫃抓了抓頭頂亂糟糟的銀絲,一臉不悅地道︰「老夫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就打岔,還真是心急的家伙,吳昌輝都死了那麼多年,你急個屁!該讓你知道的,老夫不會藏著掖著。先起來,去你們房間說。」
說罷,他閃身消失,留下三個茫然的青年。
「三位少俠,快些去,大掌櫃不喜歡等人。」見狀,董掌櫃好心地提醒道。
「多謝董掌櫃。」田穩沖他抱了抱拳,趙褲褲扶起吳昊君,連繃帶跑地沖向他們所住的院。
不一會兒,三人趕到客房,曹姓老者已經坐在那里,右腳掌不停地抬起落下,發出啪啪啪的密集聲音。
「曹掌櫃,讓您久等。」三人當中,數吳昊君最懂一些禮數,停下飛奔的腳步,快速跨入客房,拱手道。
「你們不必如此拘謹,別把老夫看的喜怒無常似的。」曹姓老者微紅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待三人謝過並落座,曹姓老者繼續說道︰「那條船此去,還要看他的造化,別急著開口,老夫不會告訴你們抓他的原因是什麼,老夫不會講給你們听的。」
趙褲褲無事獻殷勤地一笑,道︰「曹爺爺,那您能不能跟那個軍爺說一聲,叫他不要給船哥上刑,船哥這人特好,挺老實的。」
「去去去!別塔格老子的套近乎,哪個是你這小偷兒的爺爺?老夫可不是大偷兒!」曹姓老者的笑容頓時不見,不耐煩地揮了幾下手臂。
「呃……那個……您怎麼知道……您昨天偷听我們說話!曹爺爺,您太不厚道!」趙褲褲的模樣,十足就是乖孫兒在爺爺面前撒嬌的樣子。
「沒大沒小的!要不是瞧你的輕身功夫對老夫的口味,老夫早就打扁你了!」曹姓老者厲聲喝道,趙褲褲立即縮回脖子,端端正正、安安靜靜地坐好。
「曹掌櫃,褲子他說話並無惡意,您先別生氣。」吳昊君插口道,「曹掌櫃,二十年前,爺爺離開吳家莊,沒有留下一點訊息,不知您什麼時候見過他。」
「唉!」曹姓老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面露遺憾。
「往事如煙去,老夫未曾想過還有今朝,能再見疊浪掌法的傳人。」曹姓老者目光幽幽地看向門外的天空,說道,「老夫認識吳昌輝吳老弟,是在五十三年前,至今……若不是遇到你,還不知他是吳家莊的人。那會兒,我們兩個都是二十左右,血氣方剛,因為一點小爭執大打出手,結果不打不相識,成了至交好友,有空就在一起切磋探討,那段日子是老夫最開心的時候。」
「晚輩听家父說起,爺爺十八歲離開吳家莊,闖蕩江湖三載,女乃女乃就是那時候相識的。」吳昊君雙眼紅腫地說道。
「哦,惠兒啊,她是個好姑娘,吳老弟有福氣的。」曹姓老者竟爽朗地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但有件事,吳老弟一定沒跟令尊提及。」
「何事?」吳昊君的眉心擠出一個川字,迷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