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後面好像越來越多人了,你的輕功好,先逃,再被包圍一次,你的輕功也無用武之地了。」
一邊擇路而跑,一邊傾耳傾听後方的腳步聲,陳傳九大感不妙,立即對趙褲褲有些氣喘地說道。
「先跑?褲子可不會丟下兄弟不管!!船哥,先出去再說。」話雖如此,趙褲褲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凝思應對之法。
稍過了一會兒,後面的嘈雜聲音近了很多,趙褲褲的眼楮確卻是亮了,指著右前方說道︰「船哥,前面,前面是大牆!」
情急之下,趙褲褲也沒有說他指的位置是狂狼堡的外側圍牆,只把它叫住了大牆,不過形容的蠻貼切的,堡內的牆頭,不足一丈,大約七丈八丈,相較而言,這隔著兩個世界的圍牆的確可以叫住大牆了。
「小心!」陳傳九的左手前探,抓住趙褲褲的衣領,長久的練劍使得他的雙臂力氣不小,竟把跑得比他快的趙褲褲生生地止住了身形!
突然被好兄弟拉住,令趙褲褲忍不住要發怒,船哥,你這一拉不是更加把我們扔進了狼群麼?可僅僅眨眼不到的功夫,一柄在月光下折射出明亮銀光的長劍從他的面前半尺位置飛過。
趙褲褲感覺到他的後背在一瞬間產生了一絲涼意,細密的冷汗將他貼身的一件薄衣沾濕了。
「船哥,你的眼界真開闊。」沒有了之前的怒火,只有真摯的感謝。
「快走!」隨即,陳傳九再次拉了拉趙褲褲,飛速地向前沖去,趙褲褲沉了沉臉,對那個亂扔長劍的王八蛋詛咒了千把遍,連忙追上陳傳九的腳步。
只是,這麼短短的一個耽擱,以韓念和謝高興為開鋒尖刀的三十幾人大隊伍越加離他們近了。
將將跑出不到兩丈,與大牆只有三丈的樣子,陳傳九和趙褲褲停住了身影。
他們的面前,站著十人,渾身夜行衣,除了沒帶蒙面面巾,與陳趙二人的大半無甚差別,當然,陳趙他們不會傻到認為這些人是來幫助他們的,是一伙的,因為他們今夜的行動,沒有旁人知道,即使是吳昊君也不曉得,這僅是其一,其二,對面的十二人散發出一陣陣肅殺氣息,讓這兩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感到幾分怯意和慌亂。
「圍起來!」
見狀,韓念心思速動,口中同時喊出了聲。
「是黃組的暗士!」謝高興的某一個手下驚呼了一聲。
狂狼堡的天地玄黃四組護衛,各組並無上下之分,然而這個黃組有點另類,他們人數最少有點神秘感,即便是其余三組的人,也很少見到他們,但每一個人每一天都要接受殘酷到極點的訓練,因此,每一個黃組的人,或者稱作暗士,都是一個相對恐怖的存在。
「你們今天誰帶隊?」
莫帆的聲音淡淡地響起,沒有對待韓念和謝高興的那份高傲,但不見得有些好感,因為這些黃組的人與天地玄三組是那麼的格格不入,這點讓莫帆覺得非常不爽,可又不好發作,那些都是程乙奇堡主親選的護衛。
「是我,田曉運。」
黑衣十人呈扇形排列,說話的是最當中的一人。
月光很亮,亮得能看清丈外人的面容,個子一般般的田曉運顯得有些瘦,三十余歲,相貌平平的臉龐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兩道細眉下,一雙冷酷的雙眸如有電光閃動,盡管他只是黃組的一名隊長,但凡狂狼堡的人都知道,黃組的隊長與天地玄三組的大隊長有著同樣的地位。
所以,他不咸不淡的回答,沒有引起莫帆等人的不滿和意見。
趁著雙方幾十人沒有發生亂斗之前,陳傳九和趙褲褲也把緊追而來的某人看了個全乎。
莫帆,廿**歲,國字臉,一道墨黑的疤痕斜斜地長在他的左額頭,令他頗為俊朗的面孔平生增添了三分凶惡之氣,他的個子真的很高,比陳傳九還要高出一個頭,估模著有六尺六七的樣子,一襲淡淡的藍色長衫在夜間的微風下輕輕擺動著衣擺,左手穩穩地握著一柄長劍,紋絲不動。
在陳趙二人打量他的同時,一雙冰冷的三角眸子也在陳趙二人的身上掃過,僅僅是掃過,他是大隊長級別的人物,對付這兩人,自然不用他親自出手,不過兩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原來是田隊長,這兩人是夜闖狂狼堡的賊子,不知是你叫人拿下他們呢,還是由莫某命人動手?」
「呵呵,莫大隊長,自然是你們動手,畢竟他們是你們先發現的,我的人也只是恰好守株待兔一般地踫到而已。」田曉運聳了聳肩,「田某就負責外圍守護吧。」
盡管月光很亮,但依舊照不亮莫帆微微抽動兩下的眼角。